书城武侠东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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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宋安平安居应亲 符离集玉凤惩凶

第十四回宋安平安居应亲符离集玉凤惩凶

话说安平主仆随着卢孝天一行在二更天到了安居舅舅家里,卢夫人还没有安歇,孝天进来问安:“母亲,怎么现在还没睡?”卢夫人道:“你们没回来,我睡得着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孝天道:“本来可以回来吃晚饭的,路上遇到被贼抢宋公子主仆,耽搁了一会,娘!你知道宋公子是谁吗?他就是当年和爹爹一起宋江的侄儿,铁扇子宋清的公子。”卢夫人道:“是吗?可惜你燕叔叔不在,宋公子怎么样了?”

孝天道:“娘!宋公子他们是进京赶考的,身无分文!我只好把他们带到这里了。”卢夫人道:“好好安排他们休息,哎!玉凤!你怎么不说话?”玉凤道:“娘!”卢夫人也感到奇怪,道:“你们去睡吧!有话明天再说。”“娘!晚安!”

早上,宋安平随孝天来到客厅,卢夫人坐在上首,安东辰夫妇坐下首,玉凤、燕阳天、安齐、安红站在他们身后,孝天道:“宋兄!这是家母,这是舅舅!舅妈!”安平道:“晚辈宋安平拜见卢伯母、安伯伯、伯母!”卢夫人道:“坐吧!”孝天、安平坐下,

卢夫人问了一些安平家里的情况,道:“宋公子!当这里是家里好了!千万不要客气。”安平道:“谢谢卢伯母!”孝天道:“宋兄!这是小妹玉凤,弟弟燕阳天,表弟安齐,表妹安红。”

宋安平一一问好,拉着燕阳天的手道:“你就是燕叔叔的公子吧?我常听爹爹说起梁山英雄们的事,对卢伯伯、燕叔叔很是敬仰。”燕阳天道:“宋哥哥,我也常听爹爹说起宋公明伯伯、铁扇子宋伯伯。”

宋安平没事就捧着书本看书,玉凤做什么事都有点心不在焉,有时偷偷看上安平一眼,表妹安红看在眼里,悄悄来到玉凤身后,道:“表姐!你在这干什么?”玉凤一惊,马上又装作没事的样子,道:“没事!”安红笑笑道:“表姐!你不要瞒我!你心里有事!”

玉凤道:“小丫头!你懂什么?姐能有什么事?”安红道:“宋公子学问好、人长得又俊!表姐!你八成是看上宋公子了!”安红说完跑开,玉凤追过去,道:“小丫头!看我不撕碎你的嘴!”安红那里跑得过玉凤,眼看就要抓到,

孝天正在教安齐练武,燕阳天自己练,安红叫道:“表哥救命!表姐要杀人了!”孝天拦住玉凤道:“玉凤!安红又那点得罪你了?”安红道:“表姐…”玉凤大叫:“安红!我看你说!你要是说我就跟你翻脸!”安红见玉凤真的生气了,吐吐舌头道:“没什么!我和表姐开玩笑的。”

孝天道:“两个丫头不知搞什么鬼,阳天!安齐!咱们继续练。”卢夫人和安东辰夫妇在房中也是说此事,安夫人道:“妹妹!安平这孩子是不错!”卢夫人道:“也不知人家家里是什么情况。”安东辰道:“让孝天问问?我看玉凤是喜欢上宋公子了。”

卢夫人点点头道:“是有点苗头。”孝天、燕阳天、安齐进来,孝天道:“舅舅!舅妈!安齐表弟学得很快,刀也使得有模有样。”安东辰道:“还不是你这个表哥教的好,来!坐下歇歇!”孝天道:“我不累!娘!你有没有发觉小妹有什么不对劲?”

卢夫人道:“娘就是和你舅舅、舅妈商量此事,风儿以前是闲不住的,现在好了,话也不说了,人也懒得动了,有时一坐就是大半天。”孝天道:“刚才安红跑过来想说什么,玉凤急得要和安红翻脸。”安东辰道:“孝天!安平这孩子。”

孝天道:“我知道了,娘!我去和他说说?”卢夫人道:“不行!你等会让安平过来,娘和你舅舅问问,另外娘想单独问问风儿。”玉凤、安红一起进来了,卢夫人道:“风儿!娘和舅舅正在说你的事哪!”玉凤道:“娘!我有什么事好说的?”

卢夫人道:“风儿!你也不小了,娘打算给你说门亲事。”玉凤道:“娘!风儿还小!”卢夫人道:“不小了,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给你爹了。”玉凤瞪了孝天一眼,道:“哥!又是你在娘面前说什么了?”孝天道:“冤枉!舅舅你说!我在你们面前说什么没有?”

安东辰道:“风儿!你哥真没说什么,你爹不在了,我是你娘舅,你娘和我商量给你提门亲事。”孝天怨玉凤冤枉他,和妹妹打趣道:“舅舅,舅妈!你们不知道,我们家附近李家庄的李公子多次请人上门提亲,张家庄的张公子也是找媒婆上门,他们两家都不错,有钱又有势。”

玉凤道:“哥!你看好你嫁好了,一个三寸丁,一个见了女人走不动路,我一看到他们就想吐。”卢夫人道:“娘在给你们说正经的,又在瞎扯了,孝天!你是当哥哥的。”孝天道:“好!好!我不说了!小妹嫁不出去也不关我的事。”玉凤道:“娘!风儿不嫁!一辈子在家陪着娘。”

安夫人道:“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能不嫁哪?”玉凤道:“舅妈!我哥还没有成亲,我着什么急!”玉凤将了孝天一军,孝天道:“唉!也不知人家宋大哥成亲了没有,他可是人中龙飞,那个女孩见了能不动心?”一提起宋安平玉凤不说话了,涨红了脸,

孝天见小妹想哭,道:“娘!舅舅!舅妈!你们聊!阳天!安齐!走!咱们练功去。”说完跑了。卢夫人拍拍宝贝女儿,道:“风儿!跟娘说实话,你喜欢宋公子吗?”玉凤撒娇道:“娘!”卢夫人道:“娘让你哥先探探他的口风,要是没有亲事,就让他家派人来提亲。”安东辰道:“妹妹!还是这个办法妥当,先让孝天问问清楚,免得闹成误会。”

孝天、阳天、安齐三人在后花园找到手捧着书本摇头晃脑用功读书的宋安平,孝天道:“真是个书呆子。”燕阳天道:“哥!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书呆子,以后要是成了亲,他打得过姐?”孝天道:“小孩子家,别乱说!”他让燕阳天别乱说,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娶了小妹有你受的!”

宋安平见他们三个来到跟前,放下书本道:“卢兄!”“安平兄!读书哪?”安平道:“趁有空温习一下,找我有事?”孝天道:“也没有什么事!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来家里有什么不习惯的,下人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和我说。”

安平道:“很好!在这里就像在家里一样,孝天兄!来府上多日了,正想向你辞行。”孝天道:“宋兄!你不是去京城赶考吗?”安平道:“我想回去准备一些盘缠,然后再去!”孝天道:“是这样!宋兄!郓城离这里虽说不远,一来一回也要耽搁几日,你去京城需要多少银两?我去和娘说说。”

安平道:“我就和宋通二人,路上节省点,三五十两也就够了,如能从府上支出,安平一定加倍奉还。”孝天道:“宋兄见外了不是!咱们父辈就是亲兄弟,到咱们这一代生分了?”安平道:“孝天兄勿怪!安平口直心快!万望见谅!”孝天道:“我怎么会怪宋兄,小弟有些事想向宋兄打听一下。”燕阳天见孝天冲他们使眼色,道:“哥!宋公子!我和安齐练功去了。”

孝天道:“宋兄请坐!还不知宋兄家里有几口人?”安平道:“爹爹,母亲,还有一个妹妹。”孝天道:“如此说来宋兄尚未婚配?”安平道:“尚未婚配!”孝天道:“可曾定下亲事?”安平笑道:“孝天兄今天怎么对小弟婚事这么感兴趣?安平无有功名何以成家立业,也不曾定下亲事。”

孝天道:“宋兄!从这几天的相处,孝天看出宋兄是人才,日后定能出人头地,不像我只是一介武夫。”安平道:“读了十几年的书,总要去试试,不管考不考中我总是尽力去做,考不中只能说明读得书少。”孝天道:“宋兄不是想不能金榜题名就不成亲吧?”

安平道:“也不是,孝天兄不是想与我提亲吧?”孝天道:“宋兄说对了,孝天正是要与你提亲!”安平道:“孝天兄不是开玩笑吧?”“不是!女孩你认识,就是小妹玉凤!”这一下太突然了,安平有点呆了,说实在话他对这位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美貌女子早就心存爱慕之心,

林中那一刻已经注定他们的婚姻,在当时那个朝代,如果那个女子身子被男人看到了,就一定要嫁给他,否则被人知道了,这位女子就嫁不出去了,安平心里早就想好,从京城回来就让爹爹派人上门提亲。孝天见安平久久不说话,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也就没有催促,

安平回过神来,道:“孝天兄!本来儿女婚姻大事必须由父母做主,安平无有功名,此去京城无论成功与否,定禀明爹爹来提亲,就是恐怕安平配不上卢小姐?”孝天听此话知道安平对小妹玉凤也有好感,道:“宋兄!小弟也是如此想法!先把亲事订下来,然后你就动身进京。”

安平道:“好!我已经耽搁了许多日子,准备明天就动身。”孝天道:“这里是我舅舅家,燕叔叔回来我们就回去,泰安,找到南上庄一打听就知道燕家庄在什么地方。”

安平在安家住了这么多天,吃饭一直由孝天他们陪着,孝天回去把情况一说,卢夫人道:“孝天!既然安平这孩子也是如此想法,他想进京咱们也不好阻拦,晚上大伙一块吃顿饭吧!”孝天见玉凤喜形于色,道:“唉!以后有宋安平受得喽!”玉凤道:“娘!你看看哥!他又欺负我!”

卢夫人道:“孝天!一点也没有哥哥的样子。”孝天道:“小妹!哥说错了,你以后过门受他的气。”玉凤把眼一瞪道:“他敢!”孝天道:“娘!你看看!这还有一点淑女的样子吗?”卢夫人道:“凤儿!孝天,叫你舅舅他们都过来。”一家人围坐在一桌,

卢夫人道:“安平,听孝天说你准备上京,叫你过来一块吃顿饭。”安平道:“是的,卢伯母!安平打算明天就动身。”卢夫人道:“也好!免得耽误考场,你的事孝天已经和我说了,你有什么打算?”安平道:“伯母,安平从京城回来就让爹爹去燕家庄提亲。”

孝天道:“燕叔叔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不然我亲自送你去京城。”安平道:“不劳烦孝天兄了,我想就近雇船还是走水路。”孝天道:“这里过去来往的商船多了,你们跟在他们的后面应该没有问题。”燕阳天道:“哥!咱们也去京城看看。”卢夫人道:“不行!你爹知道了,不打你才怪!”

燕阳天道:“怕什么?谁知道我们是谁?我要是不说谁知道我是浪子燕青的儿子?大娘!你胆子也太小了!”卢夫人道:“你无论怎么说,娘都不会同意的,一切等你爹回来再说。”

安平主仆准备走了,卢夫人,安东辰夫妇送到村外就回去了,安平道:“孝天兄!你们也回去吧!前面就到大运河了。”孝天道:“安齐、燕阳天你们先去雇船等候。”燕阳天、安齐头前走了,玉凤、安红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孝天道:“安平,和小妹告个别,安红、宋通、咱们也去河边看看。”

说完带着两人走了,留下安平、玉凤,安平在前面走,玉凤跟在后面,眼看快到河边了,玉凤道:“我哥不是说你有话要对我说吗?你怎么不说了?”安平道:“玉凤!我本来随身佩带一块玉,可惜被贼人抢走了,要不然可以留过你作为纪念。”玉凤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人平安就好!”

安平道:“那块玉是伯父留给我的,我爹找名师雕刻成一只玉蝴蝶,上面有安平两字,我名字安平,寓意平安!”玉凤道:“那两个贼太可恶,日后见到他们打断他们的腿。”安平道:“丢了就丢了!我就是见到他们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你又不认识他们,算了!我到京城再买一块送给你。”

玉凤道:“你这次要是考中了,会留在京城做官吧?”安平道:“玉凤!你放心!我宋安平绝对不会做前朝的陈世美,不管考中不考中,回来就娶你过门,我可以向天发誓,我要是变心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玉凤道:“谁让你发誓了,快走吧!他们在看着我们哪!”

孝天他们已经雇好了船,等安平到了近前,孝天道:“安平!前面刚好有几条大船,你们跟着他们走。”安平道:“谢谢孝天兄!谢谢诸位了!宋安平日后会报答你们的,后会有期!”孝天道:“上船吧!宋通,路上好好照顾你家少爷!”“是!我知道了!卢少爷!”安平主仆二人上了小船,船家开船,安平主仆冲岸上使劲挥挥手,渐渐地远去了。

宋安平走后没几天,玉凤就有点茶不思、饭不想了,常常一个人在山坡上看着大运河来来往往的船只,一坐就是大半天,孝天他们从河边回来,看到玉凤一个人发呆,孝天道:“小妹!回家吃饭了!”玉凤坐着没动,孝天知道小妹是思念安平,道:“安齐,阳天你们先回去。”

“小妹,安平现在连京城也不能到,你在这儿等有什么用?”玉凤道:“京城有多远?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孝天道:“女大不中留喽!就这么急着嫁?”玉凤道:“哥!你又欺负我!我去告诉娘去!”孝天跟在后面道:“小妹!哥又什么时候欺负你了?”玉凤飞快跑了。

孝天刚进家门,安红道:“表哥!姑妈叫你过去。”孝天知道准是玉凤告他的状了,母亲又要训他,他硬着头皮入内,道:“娘!你叫我?”瞪了在一旁的玉凤一眼,玉凤装作没看见,将头扭向一旁,

卢夫人道:“孝天,咱们到这里已经好多天了,你燕叔叔也不知何时回来,你也十八了,不能整天的闷在家里,该出去走走,见见世面,想想你爹在世的时候何等英雄,出去才能结交朋友。”孝天笑道:“娘!是小妹想出去走走吧?”玉凤道:“我可没说!”

孝天道:“好!你没说!娘!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那?”卢夫人道:“娘在你舅舅家里会有什么事?你放心好了!等你燕叔叔回来一块回去,你就不用担心娘了,你准备去那里?”孝天道:“我自己一个人往那里去都可以,小妹、阳天陪娘我也放心。”

卢夫人道:“娘不用人陪,家里不是还有安齐、安红他们吗!带上凤儿!”孝天道:“娘!女孩子出门不方便,在家陪你。”玉凤一下子哭着跑出去,道:“你不带我,我稀罕你带!我一个人也能出去。”卢夫人道:“孝天!你是哥!让着妹妹点!”

孝天道:“娘!你偏心!”卢夫人道:“不是娘偏心!你们都是娘的心头肉,记住出门在外,千万小心,凤儿嘴硬,会跟着你的,不要让燕阳天知道。”孝天道:“娘!我知道了!”

孝天收拾好行李准备悄悄出门,他知道玉凤肯定会跟着的,不想让燕阳天知道,刚出了大门,燕阳天大喊道:“好啊!哥!又想溜?”孝天道:“燕阳天!哥往那溜?是娘让我到镇上买东西的。”燕阳天道:“哥!你不用骗我!我知道的,你和姐去京城,想撇下我!姐早就给我说了!”

孝天白了玉凤一眼,道:“燕阳天!叔叔两天就回来了,你和娘跟叔叔回家。”燕阳天道:“不行!”安齐道:“燕阳天,你不是还要教我巧打吗?别去了!”燕阳天道:“安齐、安红你们自己先练着,师父有事。”燕阳天一吵,一家人都出来了,怎么说燕阳天就是不愿意回去,

孝天装作生气,道:“好!你去吧!我回去!”他往院子里走,玉凤不干了,怕再变卦了,道:“燕阳天,他不去就算,姐带着你!走!”拉着燕阳天跑了,卢夫人道:“孝天,让他去吧!回头娘对你燕叔叔说。”

孝天道:“娘!舅舅、舅妈、你们保重!安齐、安红、家里就交给你们了。”安齐道:“表哥!你放下吧!”孝天道:“娘!我走了!”卢夫人道:“照顾好妹妹、弟弟!”“我知道的。”

孝天追上燕阳天、玉凤,道:“小妹!小弟!咱们也雇船走?”燕阳天道:“坐船太慢,姐!咱们买马!走得快!”玉凤道:“谁想坐船谁就去坐,反正我们是不会坐船的,燕阳天!咱们走!”孝天没办法,只好跟着,

一路上他们走,他也跟着走,他们停他也只好停,住店吃饭燕阳天和玉凤一块,孝天一个人单吃单住。燕阳天用一颗珠子换了三匹马,道:“姐!咱们有马了,会快一点。”他把马缰绳一丢,二人乘马而去,孝天只好拉过马跟着。有了马匹脚程快了,

这一日到了符离集。符离集的烧鸡名扬天下,燕阳天道:“姐!咱们在这歇歇,顺便尝尝符离集的烧鸡。”玉凤道:“好!也该歇歇了。”二人下马来到一家烧鸡店门前,伙计招呼道:“新鲜烧鸡,刚吃锅!客官尝尝本店的烧鸡?”

燕阳天道:“我不但吃烧鸡,还准备住店,你们有上好的客房吗?”伙计道:“有!有!把马拉到后面喂上好的草料,客官请进!”燕阳天、玉凤找地方坐下,孝天也跟了进来坐在隔壁座。

燕阳天道:“伙计!来一只烧鸡,一盘猪头肉,一盘牛肉!另外给那位客人也来一只烧鸡。”伙计道:“来了!客官少等!这位客官!你看这位小哥多好,连你的烧鸡也一块叫了。”孝天没理会,烧鸡上来伸手撕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道:“不错!好吃。”

伙计道:“当然好了!我们这可是百年老店。”玉凤简单吃了,道:“伙计!带我上楼歇息!”燕阳天道:“姐!你不吃了?”玉凤道:“我吃饱了。”燕阳天道:“那你先上去吧!伙计!三间上好的房间!”伙计道:“客官就两个人,怎么要三间?”燕阳天指指孝天道:“这位公子爷把盘缠丢了,没办法只好将就一下了。”

三间上房一明两暗,进了房,燕阳天道:“哥!姐占了一间,我委屈一下住外面这间了,这间给你。”孝天道:“谁让咱把盘缠丢了,谢谢燕公子!”燕阳天笑了,道:“哥!你生气了?”孝天道:“我生什么气?一路上有人管吃管住管马骑,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敢生气?”

燕阳天道:“我的好哥哥,是小弟不对,你请进!”拉着孝天进了内间。一路车马劳顿,玉凤躺下就睡着了,迷迷糊糊被隔壁的房客吵醒了,楼上的房间是用木板隔的,不隔音,隔壁说话声音又大,“大哥!店也住下了,饭也吃过了,也不用担心再被他们抓回去了,咱哥俩去摸两把?”

“二弟!咱们的银子不多了,节省点用吧!”“大哥!你身上不是还有块玉吗?当了换俩银子花花!”“也不知这东西值不值钱?上面还有字哪!”“什么字?我看看!平安!这就是祝福的话,大人保佑孩子平安。”“走!出去走走!”

玉凤一开始也没注意,同样是住店,又不能管着别人说话,睡醒了睡不着了,猛然间玉凤坐了起来,玉凤为什么这么紧张?隔壁那两个人把玉佩上的字念颠倒了,应该是安平,莫非此二人是抢安平的贼?玉凤怕搞错了,没敢声张,衣衫洗了没干,燕阳天的衣衫在外面椅子上,

燕阳天和玉凤身材差不多,玉凤不管三七二十一穿上燕阳天的衣衫跟着那两人,他二人刚刚下楼,正是抢劫宋安平主仆的张隆、田虎,他二人抢了安平主仆,准备离开刚好被宋朝的军队抓民夫,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今日刚到符离集。

孝天和燕阳天在房中没睡哪,玉凤出去他们听到了,以为是方便,等了一会不见回来,孝天道:“燕阳天,出去看看!”燕阳天开门看到椅子上自己的衣衫不见,道:“哥!我的衣衫没有了!”孝天道:“你放那里了?”

燕阳天道:“就放这椅子上的。”孝天道:“那怎么会不见?看看你姐在不在房间?”燕阳天敲敲门“姐!你在房间里嘛?”喊了两声不见答应,推门一看没人,道:“哥!不好了!姐不在房间!”孝天道:“玉凤穿你衣衫出去了,走!咱们去看看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出了客栈,燕阳天眼尖,玉凤是穿着他的衣衫,道:“哥!姐在前面,进了店铺了。”玉凤跟着张隆、田虎进了吉祥赌坊,张隆、田虎在一张押大小的台子坐下,玉凤在他们对面找个空位坐下,看到哥和燕阳天进来,孝天上了楼,燕阳天挤到玉凤跟前道:“姐!……二哥!”

玉凤是男人打扮所以燕阳天改口叫二哥,“二哥!大哥让你回去!”玉凤道:“燕阳天!坐下!”燕阳天看看孝天,孝天冲他点点头,知道玉凤不会无故跑到赌场胡闹的,观察片刻再说,他顺从的坐在玉凤身边,张隆、田虎很慎重看了几把没有下注,

田虎道:“大哥!这把肯定开大!押大!”张隆道:“你看准了?”田虎道:“没错!看准了!准开大!”张隆信了田虎的话押了一块银子大,结果开出的是小,张隆道:“兄弟!看走眼了!这把押什么?”田虎道:“还押大!”开出的还是小,

张隆看看玉凤,因为他们押大,玉凤肯定押小,押一把他们输一把,玉凤面前的银子倒是越来越多,还输了几把张隆不听田虎的了,押小!玉凤把银子放在大上,张隆换成大,玉凤就换成小,他们换来换去,别人不乐意了“你们干什么?换来换去的!到底还下不下?不下就走开!”

燕阳天道:“你有银子怕输不掉咋的?押大押小我们乐意!你管得着吗?赌场是你家开的?”荷官道:“别吵别吵!买定离手!”张隆最好还是押大,道:“小白脸!你存心和大爷过不去?”玉凤道:“押大押小我乐意!我倒是劝劝二位最好别赌了,印堂发暗逢赌必输!”

田虎想发火,张隆道:“算了兄弟!犯不着和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生气。”燕阳天看出门道,玉凤是存心和他们二人作对,他挤到孝天身边道:“哥!我看姐是存心和那二人作对。”孝天道:“他们是谁?玉凤怎么和他们作对?”燕阳天道:“我也不知道。”孝天道:“先看看再说。”

赌桌上,张隆身上的银子差不多已经输光了,玉凤见他不把那块玉拿出来,自己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宋安平的玉,道:“你银子输光了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出来继续!”田虎道:“大哥!把那块玉拿出来。”

张隆瞪了田虎一眼,道:“小白脸!你好像知道大爷身上有块玉?”玉凤道:“我不但知道,还能说出那块玉的式样来。”其他赌徒也想看看究竟,一起看着张隆,张隆道:“小白脸!不要吹牛?大爷身上的东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打赌如何?”

玉凤道:“怎么赌?”张隆道:“猜对了玉归你,猜错了!你面前的银子归我。”玉凤面前也就几十两银子,玉凤感觉他们要得也不算过分,道:“行!你身上的玉是蝴蝶形状,翠绿色的,背面刻着安平两个字。”

张隆道:“你猜错了,颜色形状都不错,唯有上面的字,不是安平!是平安!银子拿过来吧!”玉凤道:“你说猜错了没用,把玉拿出来让大伙看看。”张隆从怀里把玉掏出来,玉凤一看果然是安平形容的模样,背面果然刻着安平,道:“大伙看看,这两个字到底念安平还是平安?”

识字的一看就明白,是张隆念反了,七嘴八舌道:“这块玉不是你自己的吧?你自己都弄不清楚上面是什么字?”“人家猜对了,给人家!”“输了想赖皮咋的?”田虎道:“赖皮咋的?你们能怎样?大哥!不理他们,走!”玉凤想发怒,孝天冲他一使眼色,玉凤知道哥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里是赌场不方便行事,点点头出了赌场,张隆、田虎没有回客栈,准备找地方喝一杯,田虎道:“大哥!那个小白脸跟过来了?”张隆道:“今晚晦气,都怪这个小白脸,等会再喝酒,引他到镇外干掉他。”田虎道:“对!反正没有银子花了,就再****一票。”张隆道:“小心点!别让他看出来。”

张隆、田虎见就玉凤一个人,胆子大了,在真外树林边停住,玉凤知道哥哥和燕阳天隐身暗处,上前手一伸道:“输了想赖皮?把玉给我!”张隆道:“小白脸!你怎么对大爷身上的玉这么清楚?”玉凤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自己干了什么你们自己不清楚,还非要我说出来?”

张隆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认为你还是把银子留下,走人。”玉凤道:“做贼做到你们这种地步,我都替你们感到脸红,想要银子凭本事拿,”田虎道:“大哥!他莫非是衙门的密探?”张隆道:“管他是干什么的!你既然知道我们哥俩是干什么的,趁早溜,不然!哼!”

玉凤道:“不然怎么样?你难道还敢杀人不成?”田虎道:“大哥!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他什么都清楚,咱们什么时候都不能脱身,干掉他!”张隆道:“小白脸!我们是干过几票生意,可是从来没杀过人,既然被你盯上了,今晚只好破例了。”他们拔出短刀,

玉凤道:“来真的?我劝你们还是别自讨苦吃,燕阳天!”燕阳天从暗处出来,道:“到!姐!你退后!”玉凤道:“哥!他们就是抢劫宋安平的贼人。”孝天道:“哥知道了,凤儿!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身上的东西?”玉凤道:“大哥!他们就住在我隔壁房间,说话被我听到了,我拿不准才试试他们的。”

孝天道:“好!果然一试就试出来,碰到咱们手里活该他们倒霉。”说话间,燕阳天已经使出家传的燕青巧打,与张隆田虎近身相搏,田虎仗着力气大,想把燕阳天摔倒,燕阳天从他的腋下钻过,顺势使出一个推手,田虎往前一冲撞到一棵大树上,头上起了一个大包,

田虎骂道:“奶奶个熊,你使的是什么功夫?”燕阳天道:“是专门打你们这种人的功夫!”张隆见孝天、玉凤在一旁观战没有出手,情知讨不到好处,道:“兄弟!点子扎手!扯!”燕阳天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吧?”张隆挥起短刀扎向燕阳天,

燕阳天侧身闪过,飞起一脚把短刀踢飞,接着连连踢中张隆面部几脚,把张隆踢翻擒住,田虎一看大哥被擒,急了,道:“我给你拼了!”燕阳天不在给他机会,使出连环腿两腿连番踢出,田虎被替得眼花缭乱,只有挨打的份,最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燕阳天把他二人推到孝天面前,张隆、田虎不横了,连忙跪地求饶:“大爷饶命啊!我们哥俩是一时糊涂,饶命!”孝天道:“说!你们干过多少坏事?杀过多少人?”张隆想抵赖也不成了,玉凤已经把他们在南阳湖干的事抖搂出来了,只有磕头道:“大爷!我们就是在南阳抢过一个进京赶考的秀才,从没杀过人!”

孝天道:“你把他们主仆银子抢了,还把他们绑在树上,要不是我们从那里路过,你们不是把他们害死了?你抢的那块玉哪?拿出来吧!”张隆连忙从怀里把安平的那块玉掏出来,双手奉上,道:“大爷!小人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大人大量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燕阳天道:“幸亏他们没事,不然你们死几回都不知道了。”孝天看了一下递给玉凤,道:“小妹!你收好了,你们要是把这块玉出手了,还真的不好找到你们,你们知道这块玉值多少银子吗?最起码可以卖一千两银子。”张隆、田虎心里后悔死了,“妈的!早知道能值这么多银子,早就出手了,手头也不会这么紧了,留在手上反而成了祸根。”

这块玉是宋江征方腊时一个降将送给他的,宋江无子无女,就送给弟弟宋清,宋清生下儿子高兴,在玉的背面刻下安平二字,有两场含义,一是给儿子取名安平,二是保佑儿子平安。

燕阳天道:“哥!这两个怎么处置?废了?”孝天道:“给他们留条小命,送衙门好了。”张隆、田虎磕头如捣蒜,张隆更是痛哭流涕,道:“大爷!饶了我们吧!千万别送衙门,进了衙门不死也要脱层皮,大爷发发善心,小的情愿为你做牛做马,任凭大爷调遣。”

孝天想:“他们不像是穷凶极恶的人,况且确实没有伤害安平主仆,跟着自己倒是可以引入正途。”道:“你们是哪里人?不老老实实做人,怎么想起干这种勾当?”张隆道:“回爷的话!小的兄弟是山东马坡人,住在同一个村,我叫张隆、他叫田虎,我俩爹爹随玉麒麟卢员外征方腊战死了,没有亲人我们俩就成了无人管的野孩子了。”

孝天道:“你说你们的爹爹当年跟随过卢员外?他们叫什么名字?”张隆道:“我爹和田叔叔都是卢员外手下的亲兵,我爹叫张年,田叔叔叫田复。”田虎道:“当年爹爹跟随卢员外南征北讨何等英雄?而我们却做这种偷鸡摸狗的肮脏事,真是愧对祖先。”

田虎一条大汉也哭得擦一把抹一把的,孝天道:“你们起来吧!”张隆道:“爷!你收下我们了?”孝天道:“既然你们爹爹跟随过卢员外,我们都不是外人,我名卢孝天,爹爹就是玉麒麟卢俊义,这是小妹卢玉凤,小弟燕阳天。”张隆、田虎一下子仿佛见到亲人了,道:“太好了!爷!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见面。”

张隆、田虎又流下高兴的泪水,燕阳天道:“收下你们可以,可不准再干坏事了!”张隆道:“燕爷!小的张隆、田虎向你保证,从今往后若再干出一点违背少爷意愿的事,天打雷轰!”孝天道:“好了!我相信你们,我们去京城,你们俩也一道去吧,被你们劫的人是铁扇子宋清伯伯的公子宋安平,他也去京城。”

张隆道:“爷!见到宋公子我们一定当面赔罪,宋公子要是想杀我们,我们也认了,任凭他处置。”卢孝天道:“你们把宋公子的老师怎么样了?”张隆道:“爷放心!小的没把老先生怎么样!老先生搭船进京了。”卢孝天道:“也好,到了京城一块给老先生赔罪。”

燕阳天道:“哥!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客栈休息吧?”孝天道:“回去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玉凤道:“这些银子是我赢得,你们拿去留着用吧!可不要再赌了。”张隆道:“谢谢小姐!我俩保证不会再赌了。”自此以后张隆、田虎就跟着卢孝天,忠心耿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