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舞弥?发生了什么事情?”耳机里面传来切嗣的声音,口袋里的移动电话貌似还在跟地面上的切嗣保持着联系。可是现在的舞弥无法回答,他能够听到舞弥的声音。那恐怖的代行者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舞弥而是切嗣,绮礼所判断的舞弥是切嗣的部下,一切都是按照切嗣的指示行动这一观点,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怎么了?不寻求帮助吗?卫宫切嗣就在这附近不是吗?”绮礼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没有半点犹豫了,因为他已经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可是结果,在这里等到的却不是卫宫切嗣而是另外的人。不过绮礼可以确定这个人是依据切嗣的指令行动的,所以现在交手的这个女人,一定就是找到卫宫切嗣的关键。不能把她杀掉,最好能够将她活捉。总之只要能够让她说话就行,即使把她的手脚打断也没关系。心里做出冷酷的判断之后,言峰绮礼慢慢地向那女子藏身的地方靠近。对方应该已经是赤手空拳的了。而已经分解的狙击枪也没有那么快能够组装起来,被打落的手枪也离得很远,胜负已经决定了。但是阻挡言峰绮礼的是他意料之外的妨碍,在他与猎物之间忽然出现了一股将视线完全阻挡住的混合着化学反应的刺激性气味冲进他的鼻子里。
“烟幕!?”猛然出现在言峰绮礼面前的,是军用携带烟雾弹所放出的烟幕。而就在绮礼的视线被烟幕阻挡住的这一瞬间,舞弥迅速地逃离了。言峰绮礼虽然追着声音投出黑键,却并没有命中目标。身经百战的代行者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局面不能轻举妄动。
言峰绮礼双手握着黑键,丝毫不敢懈怠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等待着烟雾的散去。暴露在强风之内的大厦之中,浓密的烟雾只经过几秒钟便散去了,但只是这短短数秒便足够那女子逃离现场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发现在这无人的建筑中只剩下自己之后的绮礼,哼了一声将黑键收回,他并没有继续上追赶的意思。绮礼从地上拾起烟雾全部放完的烟雾弹,检查起来。是美国装备的手投型号,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不过是只要有一定的门路任何人都能够搞到的东西。这并不是那女子扔出来的,因为自己一旦发现她有所行动的话马上就会投出黑键制止。这是另外的人扔到自己而前的,为了帮助那女子逃脱。当然,这个建筑中是不应该有其他人存在的。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烟雾弹就应该是从大楼外面被扔进来的。
绮礼走到楼层边缘,不顾大风把修道服吹起向下望去。在冬木凯悦酒店成为一片废墟的现在,周围再没有任何的建筑能与这幢大楼比肩。从地面到这个位置至少有一百五十米以上。即使采用远程武器也很难精确地瞄准这个位置。更别说这个手投式烟雾弹了。从地面把这个扔上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活。不过绮礼毕竟是曾经狩猎过很多异端魔术师的代行者,对于面对超乎常理的敌人这件事已经充分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怪异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惊叹的地方,就在这地下的某个地方,有阻止他的魔术师的存在,只要确认了这一点,今天晚上便算是有收获了。与此同时,绮礼感觉到了隐藏在他身边的异形的气息。
“Assassin吗?”
“是,正是在下。”身披漆黑的长袍的Assassin跪在绮礼面前实体化。这个Assassin正是刚才在国道附近的森林中监视爱丽丝菲尔和Saber的三个Assassin中请命前来通报的那一个。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室内实体化吗?”
“实在是非常抱歉,可是在下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想要向您通报……”
经过一晚上连续的死斗,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这时的绮礼通过魔导通信机和地处深山町的远坂府取得联系,他与父亲言峰璃正准备召开紧急对策会议。
“哦?马上就能够掌握Caster的行踪了吗?”时臣的声音里流露出满意的称赞,绮礼与Assassin的行动终于发挥出了预想的效果。
“对方不愧是魔术师的英灵,即便是我的Assassin也很难在不被注意到的情况下进入对方的‘工房’。不过现在已经确定了对方的大概位置,目前Assassin正在那周围对其进行着包围监视,只要Caster出现在工房以外,便能够将其行动逐一掌握。”
“也就是说Caster并没有在工房内闭门不出而是很积极的在外面活动了?’’
“是的,那是因为……”一想到报告之后时臣的态度,绮礼稍微有点踌躇起来,Caster和他的Master的所作所为,也许会招来非常严重的后果,“他们二人前往深山町旁边的城市,将正在睡梦中的儿童抓回自己的据点。一直到天亮之前总共抓了十五人。虽然大部分都是比较平稳地进行着,但是其中三回被孩子的家长发觉而引起骚动,结果他们将那孩子全家都杀害了。”
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通信机对面时臣愤怒的绮礼赶在他还没有说话前马上继续说道:“Caster毫无顾虑地使用魔术,而且在之后也不对现场进行清除和整理。现在按照父亲的指示,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正在对现场的痕迹进行清理。不过……恐怕今后Caster和他的Master的行为也不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那家伙是什么人?那个Caster的Master。”
“凭借Assassin偷听到的他们的对话来看,那个Master在召唤Caster之前便一直都在进行着类似的行凶杀人事件。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个男人和现在通缉的连续杀人犯貌似是一个人。”
“……”时臣重重地喘着气。
从这个月开始便被连续报道的“冬木市的恶魔”,谜一样的连续杀人犯。采用近年少见的残虐手段,仅在市内便有四起案件与他有关,而且据说最后一起更是将睡梦中的全家都残忍的杀害,非常残暴的杀人犯。虽然冬木市内的警察已经特别成立了专案组将周边辖区的所有警力都动员起来抓紧时间破案,但是仍然没有任何进展,还停留在连犯罪嫌疑人的相貌都无法确认的阶段。对于时臣来说,在圣杯战争实施的时候发生这样严重的事件是令他非常头痛的,而且这一点对所有的Master来说应该都是一样的。圣杯战争必须在秘密中进行,这是对所有参加者来说不变的铁则。现在这个时候在这片地方引起惹人注目的事态的人,是没有人欢迎的。
原本,所有的魔术师都是圣仪的担任者,任何人也好都不会把魔术公诸于众,大家都只是秘密地研究着自己的术法,而那些无法彻底保守秘密的愚蠢的家伙们则会迅速被魔术协会消灭掉。只要是与保密相关的事情,魔术办会一向坚决而且彻底,所有的魔术师都对此充满了畏惧。所以,假设说一个魔术师三天两头就被登上社会新闻的头版头条,而且不只这样,作为Master还被自己的Servant牵着鼻子走,这两点加起来简直就是非常严重的事态。
“对于那两个人,有没有获得详细的资料,訊息,或其它什么的?”
“从他们互相之间的称呼来看,Master的名字应该叫‘龙之介’,而Caster被称为‘青须’。”
“‘青须’?那么Caster的真名是吉尔·德·雷伯爵了?”
“有可能,这个人以沉溺于炼金术与黑魔术闻名。”从那个传说的知名度来看,他作为Servant被圣杯召唤而来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只不过他的性质和英灵完全不同——他应该被称为“怨灵”才更贴切一些。“从他们的对话之中来看,这个叫龙之介的Master,不但没有关于圣杯战争的知识,而且貌似连作为魔术师的自觉都没有。”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呢,也许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毫无魔术素养的人也能够和召唤来的Servant结成契约,于是那个Master只会成为Servant的傀儡。”
“不,那是……”绮礼回忆着通过Assassin的耳朵听到的对话内容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Caster自身的言行也很超出正常的理解范围。他总说什么圣杯已经是我手中的东西了,一定要拯救贞德等等,完全叫人不得要领的话。我个人认为Caster和他的Master都完全没把圣杯战争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