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没和你说过吗?”Rider诧异的看了自家Master一眼。
“你说了什么啊!”韦伯崩溃的喊着,“你忘了我睡了一天了吗?我刚起来就被你带过来了,你什么时候说了啊!”
“这样啊。”Rider挠了挠头说道,“在你睡觉的时候Ruler来过,好像今天晚上开始规则又有改变了,所以让我们来这个公园。”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韦伯幽怨的看着身前的大汉,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样。
“你不是没问吗……”Rider转过头切了一声。
“你……”韦伯刚要说点什么就看见Rider的大手伸了过来,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结果半天也没有痛觉传来,反而是头上多出了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揉动着,“好了,别生气了,这次是我错了。”
听到Rider温柔的声音,韦伯闹别扭似的转过脸去弱弱的说道:“下次别这样了,我会担心的。”
“是,是,我知道了。”Rider爽朗的笑着。
看到两人互动的Saber心中涌起羡慕之情,看看这两人的关系是如此的亲密,再想想自己真正的Master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行为,Saber想到“如果爱丽丝菲尔是我的Master该多好啊……诶……”
“王!”正当Saber感叹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
“是兰斯洛特卿啊,起来吧。”Saber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说人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现在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呢……”
“王……”兰斯洛特站起来顺着Saber 的目光看了看正在互动的韦伯和Rider,“人心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就像现在,王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是因为王开始理解人心了。就像那位征服王说的一样,王就要有自己的需要,只有这样臣民才知道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虽然王以前做得很好,但是我们真的觉得快跟不上王了。”
“这样啊……”Saber闻言叹息一声仰头望天,“自己的需求吗……”
“金闪闪还没来吗?”这时候和自家Master互动结束的Rider走了过来,“真慢啊,身为王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迟到呢。”
“你以为本王是你们这种人可以揣度的吗?”一道金光闪过,金光闪闪、高调奢华有内涵的维摩那出现在了上空,“本王不过打个盹的时间你们这些杂碎就如此议论,看来有必要让你们知道王的威严了。”
话音落下,一股厚重的王道霸气从维摩那之上压了下来。
“真是有意思啊!”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将韦伯抱入怀里,身上不甘示弱的爆发出霸王之气。
“哼!”Saber轻哼一声将兰斯洛特拦在身后柱剑而立,不弱于两者的王者气息散发而出。王道气息的碰撞让三人中央的空间都露出了裂缝,旋即一个不爽的声音响起。
“在朕面前,你们真是太放肆了!”随着话语的出现,一道令天地变色的皇者霸气出现在场中,冲散了三人气息上的碰撞。三人感受到这股气势缓缓将各自的霸气收了起来,凝重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银发的可爱女孩抱着一只黑猫,身后跟着贞德和尼禄两位Ruler。
“各位晚上好,我是依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银发的小女孩如此自我介绍道顺便在猫咪身上蹭了两下,“受月的委托,接下来就由我来为各位说明比赛规则。首先要说的是,接下来的战斗全部取消换成比赛。各位在比赛中获胜可以得到时间砝码用于累计各位获得的时间,每个砝码为半天时间,总共发放50个时间砝码,其中20个作为比赛奖励存在,剩余30个隐藏在比赛中需要自己去寻找。各位已经获得的时间届时会自动转变成砝码,多余的砝码可用于赌斗或者向月兑换想要的东西。比赛时间是从明天晚上开始,直到所有项目比完为止,在比赛过程中除非特别说明不然不能使用宝具,只能使用已获得的固有技能和属性,也就是说令咒的增幅效果无效。在比赛进行中会出现一些随机道具,比如说属性药剂和各种武器、防具,这些获得的道具可以在比赛中使用。以上就是本次的说明,还有什么问题吗?”
“比赛的地点在哪里?”韦伯像个学生一样的举手提问。
“在虚拟平台,届时会开启通往英灵殿的通道,也就是说你们的对手可能不止在场的几位。”贞德回答道。
“如果没事了,就可以回去了,我还要回去看电视呢。”尼禄不耐烦的接了一句。
“那我们走吧,该回去了。”韦伯想了想对着Rider说道。
“好吧,不过我们只能骑马回去了,你有没有问题?”Rider召唤出了自己的爱马骑了上去。
“没问题……吧。”韦伯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有点心虚。
“那就好,出发了!”Rider将韦伯拎起来放到自己身前,韦伯下意识的往Rider怀里缩了缩。
当韦伯·维尔维特回到深山町马凯基老夫妇家的时候,夜空已经开始泛白。
“喂,韦伯,过来,来这里。”发出声音的地方竟然是头顶。他抬头一看,本以为还在熟睡的屋主古兰老人正坐在二楼的屋顶上,朝站在门口的自己挥手。
“爷爷?你……在做什么啊?”
“好啦好啦,你快上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有话?这个……为什么又跑到屋顶呢?”
“在这里能欣赏到平时无法看到的风景,是能够最早沐浴清晨光辉的最佳场所。”这种奇怪行为只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老糊涂了,说实话,韦伯并不想奉陪。忍受着夜间的寒气,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现在只想尽快钻进床上,让疲倦的身体得到休息。
“爷爷……有话,能不能等到白天再说?”
“别这么说嘛。”虽然语气平静,古兰老人却很固执.
“还是上去吧,小子。那位老人看起来很想和你说些什么。”一个只有韦伯能听到的粗犷声音,在他的肩头这样对他说道。“我会在附近四处视察情况的,别在意。”
“不是在不在意……”韦伯刚想反驳,却连忙噤声。因为古兰老人看不到灵体化的Servant的,如果韦伯说话,看起来就像在奇怪的自言自语。“那个家伙都不顾及我的立场……”
在圣杯战争即将迎来终结的,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配这个毫无关系的老人,韦伯不禁感到愤慨,可是,因此而争论的话只会让时间拖得更长,就算不是那样,被问起早上回来的原因,自己也会陷入无言以对的境地。结果,韦伯只好朝老人所在的屋顶走去。玛凯基家和附近的房屋有一个不同点,那就是屋顶有小屋和天窗。登上从二楼楼梯过道延伸向屋顶小屋的梯子,就很容易从天窗爬到屋顶上,这并不是偶然间造成这样的,而是在建造这栋房子的时候,就设计成容易登上屋顶的构造。习惯了的话,登上屋顶是件很轻松的事。虽然能如此轻易地登上屋顶,但必须忍耐冬日那降霜的冰冷清晨。从天窗出来的韦伯,被北风吹得瑟瑟发抖。由于完全没有遮挡物,风中的寒冷是在地上所不能及的。
“坐吧。给,我准备了咖啡,喝了暖暖身子。”古兰老人一边朗声说着,一边把保温瓶中冒着热气的液体倒在杯中。穿着羽绒服,外面还裹着几床毛毯,看来老人已经做好完全的御寒准备了,韦伯想不明白老人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爷爷……你从什么时候就坐在这里了?”
“天泛白的时候我醒来,发现你还没回来,而且,这个时候也可以眺望春天的星座,所以我想看着天空,等待孙子的归来……”听到这种如醉如癫语般的话,韦伯没有出声,而是不动声色地喝着咖啡。居然会想到特意早期眺望星座,人一上了岁数就有这种闲心吗?
“怎么了,韦伯,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这里吗?和我一起看过许多次星星,还记得吗?”
“嗯……好像是吧。”韦伯一边随口敷衍着他所说的这些自己毫无印象的往事,一边放眼望向眼下的景色。由于地基位于山丘斜面,从屋顶可以看到从深山町到海岸的冬木市全城。空气清凛,海面被黎明染成珍珠色,能够用视觉辨别出航向远方的帆影。
“怎么样,精致不错吧?”
“……”对韦伯而言,这是战场的全景,他的心中无暇欣赏这种美景。
“起初是因为出差而踏上了这片土地……当和玛萨商量埋骨于冬木这片土地的时候,她还要求了两件事:房屋建在深山之丘,一定要能从天窗爬到屋顶……可是,克里斯那家伙还是忘不了多伦多,那些家伙只想着不愿意被当成日本人养大。”沉浸在回忆中的古兰老人的眼神望向大海的彼端,望着离开的儿子们所在的故乡。
“你这么喜欢日本吗?”
“算是吧。不过,要说这就是与儿子们吵架、分别的理由的话……说实在的,我很后悔……”老人感怀着孤独的岁月,发出一声叹息,“像这样坐在屋顶上和孙子一起看星星,是我一直抱有的梦想,虽然没期待过会实现。”
“啊?”混着苦笑的抒怀中有种明显的不协调感,这让韦伯一怔。就像是愚弄他一样,古兰老人静静地摇了摇头,说道,“真正的孙子们从来没陪我来过屋顶,玛萨也很怕高的地方。看星星的时候,总是只有我一个人……”
“……”比起危机感和尴尬更能彻底地让韦伯受到打击的,是羞耻的感觉。
“我说,韦伯,你不是我们的孙子吧?”暗示被解除了,而且是被这个毫无魔术素养的善良老人。
“我……”
“嗯,你是谁呢。是谁都无所谓,虽然我和玛萨一直相信你是我们的孙子,这件事情很不可思议,不过,活了这么长时间,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怎么想还是不可思议……总之你平时的表现就比我们的孙子温柔得多。”
“你不生气吗?”韦伯小声地询问道。古兰老人面带复杂而平静的表情,说道。“这个嘛,生气是当然的。不过,玛萨最近经常开心地笑,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从这一点上,我反而要感谢你。”
“……”
“而且,看起来,你并不是带着对我们的恶意住进来的,不管是你还识那个叫什么阿莱克斯的男人,都是现在难得的率直的年轻人。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做,这种事情我就算想理解也理解不了。”
按照韦伯的判断,现在这个老人毫无防备,过于迟钝。时钟塔学院里的小白鼠都比他聪明。为什么不憎恨自己,为什么不指责自己。对于只知道魔术协会这个狭小世界的韦伯而言,老人的宽容是他难以理解的事。
“或者说,也许是由于不知道你们的事情,我才能这样请求……可以的话,希望这样的关系能在保持一段时间。先不说我,玛萨大概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不管是梦还是什么,和温柔的孙子一起生活的时光,是我们难得的宝物。”韦伯不忍看老人的模样,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总有一天会创造出神秘奥义的手,自己一定拥有这样的才能——即使被别人否定,至少,自己对这种可能性坚信不疑。
可是,结果如何呢?连催眠暗示这种基础中的基础都没很好地完成。无论是运气不好,还是事故,这些借口都毫无用处。甚至对这个请求自己“再多哄骗我们一阵吧。”的善良老人,自己的术都无法维持满意的效果。如果是那个男人,只要笑着把酒言欢,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韦伯·维尔维特的魔术不仅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他自己反而领受了对方的温情。除了悔恨,还有一丝滑稽——是的,自己只是个小丑。韦伯注视着虚空,对周围毫无察觉,陷入沉思之中。现在,他十分理解在时钟塔嘲笑他的那些家伙的心境。韦伯自身也和那些家伙一起,嘲笑着自己的愚蠢。虽然这样说,他却笑不出来。古兰·玛凯基和玛萨夫妇并不是期待着喜剧。他们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对韦伯提出真挚的请求。回想起来,自己不被当作嘲笑的对象,这还是头一次。
“很抱歉,我无法向你作出承诺,甚至无法保证下次能平安回到这里。”
“这么说,你们是在做有生命危险的事啊?”
“是的。”Saber的宝具在眼前闪过寒光,是半天以前发生的事。那时所看到的死之深渊,韦伯不会这么轻易忘却。古兰老人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沉重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那种事对你有多重要,但希望你听我说这句话。在活过大半辈子之后回顾人生,回发现没有一件事能与生命相提并论的。”
这种论调,与韦伯赌上青春的原因背道而驰。所谓魔道,是下定必死决心之后才能开始的——惟有燃烧生命方能达到至高境界,这是至今为止他努力的方向。可是,如果要找寻合适自己的生存之道,这位平静的老人所说的话也许才是真理。韦伯怀抱无言以对的失落感,凝视着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