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雀似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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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身世之谜

凤衾刚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已经快四百年没人这么喊他了,几乎都忘了自己曾经还有这么一个身份。

转身把手中东西放下之后,他便来到门口将这躺在地上的人搬回了屋内。

将近傍晚时,外出的阿宓与珞瑜正赶回家来,珞瑜同往常想呼唤凤衾,还未出得声便听到凤衾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你别说了,我不会回去。”

珞瑜一怔,与阿宓相对一眼,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在这时,凤衾打开了房门,只见屋内跪着一名花甲老人,满脸悲戚地看着凤衾,而凤衾没看他一眼,面色十分冷淡,直到转头看见了珞瑜才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回来了。”平淡的问候透着简单的幸福气息。

“嗯。”珞瑜轻笑,由阿宓扶她挺着肚子慢悠悠走过去:“今日去外面看了景色,心情愉快了不少。”

凤衾比她高了一个头,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的他偏偏在这凡人妻子面前弯着脑袋:“早说了嘛,不要太紧张,放松一下总归是好的。”

珞瑜笑着应下,两人又互相寒暄了一会,而那名中年男子就一直始终跪着,凤衾一直没理会,最后还是珞瑜忍不住了。

“凤衾,他是谁?”

凤衾本不欲回答,又见阿宓也带着探究目光,他轻轻叹了口气:“珞瑜,你先进房休息吧,我有事与阿宓商量。”

知道他不想告诉自己,珞瑜也没多问,点了头就自己往房间走去。

目送着珞瑜离开,确定她不会听到之后,凤衾这才把视线转移回阿宓身上:“相信你也看出来了。”

阿宓如实点头,随又道:“你怎么还会和魔界人有联系?”

凤衾无奈地摊开手:“不是我联系,是他主动找上门的。”

随后,凤衾把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阿宓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名花甲老人名唤黎鸠,是魔界元老之一,也是当年魔君凤九汐的得力助手,凤衾年少时曾唤他一声黎叔。可如今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立场不一,各司其主。

而自从魔君战死之后,魔界一直群龙无首,内乱不断,当今在魔界形成两股势力,一股为魔界老人形成的老派势力,统一认为魔君之位当以禅让式继承下去,另一股则是魔界一些年轻气盛的魔人组成,以一名叫龙傲天为首的年轻魔人为首,认为能力强者则继位魔君。

凤九汐一无兄弟,二无子嗣,论来论去只有收养的凤衾才能继承魔君之位,于是黎鸠便找上了门。

说到这,凤衾犹自有气地甩了甩袖:“这简直荒唐!先不说如今我已为天界中人,何况凤九汐又是杀害我双亲之人,这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去魔界。”

阿宓沉默,表示认同了凤衾这话。

那一直跪在地上沉默的黎鸠不知受了哪句话的刺激,激动地站起来:“少主!你误会了!当年魔君并未杀害你的双亲,相反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凤衾冷笑:“是他亲口承认,岂会有假?”

黎鸠只是摇头:“难道魔君从未告诉你实情吗?”

凤衾环臂倚在门口,冷眼注视着他。

黎鸠叹气:“少主,你当真以为魔君当初救你是为了利用你吗?以魔君的能力对付天界何须用到你?当年让你被九昧真火所烧也是为了助你早一步恢复真身哪!魔君……魔君他从未伤害过你,他是真心把你当孩子看待的。”

凤衾依旧没吭声,不知是不是说到了心坎里,他眼里不再冷漠,像是有所触动地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黎鸠看了凤衾一眼,低叹道:“关于少主你的身世,魔君不曾告诉过你一是怕你伤心,二也是这事关天魔两界的一桩秘事。如今魔君已逝,想必瞒着你也没任何意义了。”

“我的身世关于什么秘事?”凤衾捉住了关键词。

黎鸠想了好久,终是重重点了下头:“少主你的父亲是凤凰战神没错,可你的母亲……”说到这,他闭上了眼:“你的母亲是魔界公主陵昭……”

凤衾一怔,耳边继续传来黎鸠的话:“陵昭公主是魔君的亲妹妹,你本该唤魔君一声舅舅啊!”

“怎么会?”凤衾仍是不能相信,脸上的震惊不减当年听到凤九汐杀害双亲的事,如果黎鸠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当初干嘛承认呢?

心里这般想,可脑海闪现的却是他年幼时凤九汐温柔宠他的事实,似乎从小到大,凤九汐真的没做过任何一件伤害他的事。

凤衾忽然觉得头疼欲裂,如果黎鸠说的是真的,他该如何面对?他恨了那么多年的人却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亲人?

黎鸠有些不忍,却依旧回忆起了三千年前的事。

天魔两界仍是交好之初,双方欲联姻,魔界公主陵昭主动请缨,愿下嫁给凤凰战神凤鸣。

这本该是件喜事,谁知不久因为狐神之女花萦的事,天魔两界就爆发了第一场大战,陵昭与凤鸣的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此前陵昭早已与凤鸣暗生情愫,此举联姻不过是为了更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只是这亲事刚定下就爆发了仙魔大战,老魔君便下令禁止陵昭不得与凤鸣来往。

陵昭性子倔犟,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回头,她一心要和凤鸣在一起,就不顾所有人的劝告毅然奔到了天界,老魔君大怒,称与陵昭断绝父女关系,而陵昭也被视为魔界叛徒。

其实陵昭在天界的日子很不好过,因为她是魔族的这个身份在天界十分尴尬,好在还有凤鸣陪着她,陵昭也就忍了又忍。

后来不久陵昭生下了一个孩子,在那之后不久,天魔两界继续爆发了第二次仙魔大战,这一次魔界拼尽全力,天界重创,而当时凤鸣受伤被魔界生擒,陵昭听说之后便抱着孩子来到战场。

凤九汐终归还不愿对自己的妹妹下手,便答应放他们离开,众仙见凤九汐如此容易放开凤鸣夫妇,便天真地以为挟持了陵昭能以此逼退凤九汐,陵昭不愿凤鸣为难,自刎在了凤鸣面前。

凤鸣大悲,对天界瞬间失望到底,最后将孩子托付给了凤九汐,则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