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不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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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还得找工作

第二天,他们没有出去,决定好好休息一下。合计了这一段时间的收获。前前后后干了19天,挣了将近600块钱,还行,比去工厂强多了,在厂子里,累死累活,加班加点,一个月也不过这些钱。可惜干的时间太短,他们有些惋惜。

他们洗完衣服,又收拾了一下,闲谈了一会,一时间倒觉得无所事事了。是的,无所事事最让人觉得时间难熬,而有事可做,就会觉得时间飞快。所以,工作着,就是幸福的。“咱们去山上看一看吧。”谭家鸣提议说。“行,好长时间没去了,该去散散心了。”程兴来也很乐意。

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们出了后门,来到山上。此时,正值上午,阳光灿烂,微风习习,正是踏青的好天气。山上的青草已经盖严了地,这一片那一片的,绿油油的,很是喜人;蝶儿在飞,鸟儿在叫;大自然是这样的美好,人们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地生活呢?

两人到了一处高坡坐下,俯视着山下的景物。那喧嚣的都市,那俗世的生活,就好像另一个世界。“兴来,感觉如何?”“有一种脱离世俗、返璞归真的感觉。”“是啊,如果自己的家是这儿有多好呀!早早晚晚的,上这儿坐一坐,净化心灵,陶冶情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家就是山,还有山泉,比这风景好的多,可是我生活那么多年,也没这种感觉。”程兴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

“心情不同,阅历不同,自然感觉就不同。人们平时大都忙于事务,陷于名利,好景好物皆熟视无睹。其实,一山一水皆是景,一草一木都有情。我们远离家乡,困于谋生,一旦有这种亲临大自然的机会,当然就会产生刚才这种感觉。陶渊明就说过,‘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看来,古人早就看透了。”谭家鸣就像一个哲学家,在给他分析着。

“你说得很有哲理,看来,你的生活见解要比我深刻。”程兴来有些佩服地说。

“你看,现在外出旅游的人很多,他们都说太累,知道什么原因吗?就是因为他们的功利心太重,所以觉得累,是心累,而不是身累。如果能脱离这种世俗的思想,而以超脱、无为的思想去旅游,就会与景物融入一体,哪里还会感觉到累呢?”谭家鸣继续他的哲学分析。

程兴来呢,听得有时一脸茫然,有时又若有所思。

太阳渐渐地朝西挪去,他们玩了老大一会,程兴来看来有些乏了,就说咱回去吧。谭家鸣说:“等一下,我撸几把草,给房东的兔子吃。”程兴来有点不乐意,就说:“管那闲事干吗?”谭家鸣笑了笑说:“你不懂,这也是一种乐趣。”说话之间,已经弄了两大把。他们就往回走。

到了院里,正巧房东在院里提水。谭家鸣说:“大叔,这草给您喂兔子。”说着,把这些草放进兔笼子,这些兔子立刻欢快地吃起来。“呵,麻烦你们了,你们都挺勤快。跟我屋里喝茶去。”老头满脸堆笑。“我们不渴,刚才去山上玩,看这草长得挺好,我们就捎带着弄了点,给小兔子吃。”

房东问他们今天怎么没上班,他们就把原因说了一遍。房东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这附近的活好找,在我这里住就是,慢慢找。”

在院里,就和老头聊了起来。大体上知道了房东一家的状况:老头姓尚,祖辈住在这儿,有一儿一女,都已成家,女儿在银行工作,儿子在镇中学教书,在城里买了房,儿子要他们老俩口去城里住,但是他们不习惯,离不开这老屋。他们在这坡上还有二亩薄地,种些五谷杂粮之类的,每年也吃不完,儿女都不定时地给钱花,另外,房子也能收些租金,这日子过得挺顺心,总之,吃喝不愁。

是的,人老了,就怀旧,思乡,故土情节浓重;再者,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就更不愿意离开。这两人完全理解老人不去的原因。

老头又给他们讲了这双虎村的来历。相传在明末清初,川、陕一带,长年战乱,难民四散奔逃;他们这里相对平稳,有弟兄二人逃难到此,大的叫大虎,十八岁,小的叫小虎,十六岁。村里人见他们可怜,就收留了他们,众人你一碗粮,我一担柴接济他俩,他们又在山上开垦了几亩田,就在这落户住下来。

到了第二年的夏天,村里发生一件怪事,村民们在山上放养的牛、羊等,少了很多。后来,有人发现是山上树林里的大蟒蛇作的怪,那时山上的树林茂密,怪兽多见。但是,这里的村民素来胆小,不敢去抓,当地的里正带人捕了几回,不仅没捉住,还差点丧了命,一时间,人心惶惶,村民大有逃难之势。

这时,大虎、小虎两人坐不住了,他们在家乡时也打过猎,为了为民除害,同时也为了报答这一年多来,村民们给他们的帮助。就决定上山铲除这蟒蛇。在一个夜里,他们带了钢叉等工具,就上山了。在一片密林里,发现这东西。两只眼发着绿光,身子有七、八米长,像一堵墙躺在那儿,要不怎能卷走牛这么重的东西呢?散发着腥臭味。两人就同蟒蛇展开了搏斗。最后,终于杀死蟒蛇,但是这兄弟俩也累死了。村里人为了记念这兄弟俩,就把这村子改为双虎村。

听完这个故事,谭家鸣不由感叹:每个小村庄都是一个美丽的传说,自己的谭家沟村也同样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将来有机会也向别人诉说。

老头正讲得兴致勃勃,他老伴忽然喊他进屋找东西。老头嘟嘟囔囔地走了。谭家庭鸣两个也回了自己的屋。

转过天来,他们坐上公交车,又去了人才市场。哪知,到了那里一看,大门紧闭。一打听,这儿并不是天天开门,只有在周六或者举办扫聘会时才开门。今天才周四,没奈何,他们只得离开。

一时不知干什么好,他们就沿着街道朝前走去。走啊走,也不知走了多远,他们觉得有些累了,就找地方歇歇,程兴来忽然说:“你看,前面路两旁那么多人。”谭家鸣抬头看去,果然有很多人,有站着的,有做着的。

他们就到了近前,那些人的手里,有的拿着泥瓦刀,有的拿着锯,还有一些工地上常用的工具。他们明白了,这儿是个零工市场。这些人都是等活的。你别说,还挺热闹,三个一群,两个一伙,有打扑克的,有聊天的,旁边还有摆摊卖零食、小吃的。二人就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这时,路边停了一辆黑色轿车,下来一个少妇,有三十多岁,穿着高档,打扮娇艳,浑身珠光宝气,老远就闻到身上的香水味。女人走到这些人跟前,两手抱胸,嗲声嗲气地说:“我找两小工,你们谁干呀?”“我去,我去。”“一天多少钱?干什么活?”那些等工的围上来纷纷说道。“就一天,20块,管吃,活儿很轻松。”女人回答。

有几个要去,女人望着他们,又脏又破的衣服,篷头堠面的,那女人直皱眉;又朝旁边扫了扫,看见坐在一边的谭家鸣两个人,眼睛一亮,朝前走了几步,手指向他俩,“你俩等活的吗?”谭家鸣刚要回答,程兴来接过话,“不是,我们玩的。”那女人听了好像很失望。谭家鸣忙说:“有活我们也干。你找小工?”那女人见状,就说:“是的,两个小工,就干一天,每人20块钱,怎么样?”

谭家鸣其实并不想干这样的零活,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于是又回了一句,“钱有点少,再涨五块吧。”哪知那女人却说:“涨五块就涨五块,走,跟我上车。”谭家鸣一看成真事了,想想也行,就拉着程兴来说:“走,反正咱今天也没事。”程兴来直咧嘴,也只有陪同了。

那车非常豪华,他们也不认识,反正觉得舒服,浓烈的香水味让人有些喘不开气。小轿车,一溜烟儿,七转八拐,到了一个高档小区,他们坐着电梯就到了女人的家。一进家,他们就觉得有些晕头转向,整个房子少说也有一百七八十个平方,宽大的客厅,豪华的家俱,迎面的橱柜上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瓷器,只不过上面落满灰尘。

不一会儿,女人从卧室出来,换了一身便装,粉红色的小薄袄,敞着怀,里面是低胸黑色内衣,下面的风光若隐若现,再配上下身的蓝色牛仔裤,也别有一番风骚,使人有一种想入非非的感觉。谭家鸣尽量压住剧烈跳动的心,目光移向别处。

女人向他们微笑着说:“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我想收拾一下房子,你们的活就是打扫卫生,该洗的,该擦的,你们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干。”原来是这个活,谭家鸣心说,城里人就会享福,家务活也得找人干,也太腐化了,在我们农村还用专门找人干吗?抽个空就干完了。

他们就随着女人开始干活,先把厕所、洗澡间打扫、收拾一番,又打扫了厨房,其实并不太脏,只不过有些灰尘,有些乱罢了。接着,到了午饭时间,女人买来盒饭。并对他们说,中午简单吃些,晚上再好好吃。二人唯唯喏喏的,答应着。

在干活的过程中,以一种男人的感觉,谭家鸣明显看出,那女人对程兴来很来劲,老是凑近他,和他聊天。谭家鸣暗笑,小白脸子,人人喜欢。擦完瓷器,拖完地,这活就算结束。也到了下午四点多,他们就要回去。这女主人执意不肯,并说,已经打电话要菜了,非吃饭不可。二人见状,只好不走。

时间不大,饭店送来饭菜,女人又从柜子里拿出酒来,二人赶忙摆手,说从不喝酒,女人只得作罢。吃饭时,女人谈了她的家庭情况。她男人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有个儿子,在贵族学校上学,周末才回来,家境是不用说了。她是专职太太,啥也不干。按说,这日子人人盼望,可她并不觉得幸福,反而空虚、孤独,男人老是出差,孩子也不在家,她前几天去旅游了,刚回来,看家里乱,就想收拾一下,才去找的人。女人似乎有些伤感。这二人只是静静地听着,也不知说什么好。

吃完饭,天早黑了。二人一想,不知还有没有公交车,便要回去。女人便说,天太晚了,叫他们就在她家住下,明天再走吧。

不知道他们二人是在这儿住一夜还是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