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不灭的火焰
3021200000014

第14章 磨难的开始

转眼到了“五。一”劳动节,公司放假一天,两个人就去广场散散心,偌大的广场上,游人并不太多,有几对新人在举行集体婚礼,才显得略为热闹点。还没发现“非典”病例的省份尚且如此,那些有疫情的灾区就可想而知了,像旅游、餐饮、娱乐等服务行业都受到沉重的打击,不知何时能够结束,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两个人玩了一会,程兴来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去,好长时间没打了,也不知什么情况,”谭家鸣就说:“你去吧,我在这等你,我前几天打过了,就不打了。”有一刻钟的功夫,程兴来回来了,一脸的无奈,说:“大哥,我得回家一躺。”“呃,回家?”谭家鸣有些惊愕。“是的,我爸说我娘身体有些不舒服,让我回去看看。”“行,出来快两个月了,回去看看也好让父母放心。”谭家鸣就对他说。

程兴来还提到,家里那边,为了预防“非典”,各个村口都设了点,有专人值班,来了陌生人都要盘问、量体温。他又让谭家鸣替他请个假,他就不去公司了。谭家鸣一一答应着。随后,又逛了大超市,程兴来买了点东西,回家嘛,总不能空着手,这也是人之常情。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起来了,一个要上班,一个要回家,程兴来就对谭家鸣说:“大哥,我把下个月的房租交了,先和你说一声。”谭家鸣一楞,“不是还有一个星期才到时间吗?等你回来也不晚呀?”“唉,早一点晚一点的,反正该我交了,再说,我回家还不知啥时回来。”谭家鸣听了程兴来的话,鼻子一酸,心里不是滋味,有些沉重地说:“好兄弟!走吧,回家代我向你父母问个好。”“行,我回家看看,尽快回来。”到了公交站点,两个人依依不舍的,互道了声“多多保重”,各自上公交车走了。

程兴来走了后,谭家鸣仍然专心致志做他的业务,业务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还别说,这几天挺顺利,或许是心诚则灵吧,真有一个客户答应着要给孩子买一份保险。这天,谭家鸣又按这个客户要求给送了份详细的资料和险种,谭家鸣又给她做了具体的规划,分析了这些险种的特点。这个客户答应等她老公出差回来,就签单。

从客户家出来,谭家鸣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竟哼起了小曲。功夫不负有心人,看来,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此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天空飘起了小雨,细细丝丝的,如逝去的尘雾。谭家鸣仰望着天空,雨丝儿拂在脸上,有些凉意,还挺舒服。“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现在就是微雨,可惜没发现燕子飞,他看了看四周。

正是暮春的天气,好久没下雨了,现在下点雨,也是天公作美,谭家鸣乘兴,就仿照老杜,作了一首五律《暮春微雨》:数日未落雨,暮春才发生。丝丝看不见,细细听无声。地面湿漉漉,空中雨濛濛。待得天晴后,满城空气清。

等到谭家鸣上了公交车后,才发现衣服都湿透了,浑身有些打哆嗦。心说,可别淋感冒了。次日,去上班,觉得有些头沉,全身乏力,也没在意,又跑了一天业务。晚饭也没吃,就早早地睡了。第三日,起床后,就觉得全身发冷,头晕眼花,口干舌燥,勉强到了公司,一上午也没出去。胡经理看他懒言语,脸蛋通红,就觉得有问题。就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谭家鸣点了点头。

胡经理赶忙找来温度计,给他一测,吓了一跳,竟然到了40度,就告诉他抓紧回去治疗,在这特殊时期,马虎不得,等好了以后,再来上班。这就等于下了逐客令。谭家鸣不得已,只好晕晕乎乎回去了。

是不是传染上“非典”了,不可能啊,这边又没有“非典”病人,这一定是让那天的雨给淋的,谭家鸣琢磨着,如果不发热,还可以挺过去,现在只好去拿药吃了。就到了村里的诊所,打了一针,又拿了两天的药,又担心地问,是不是染上“非典”,诊所的医生告诉他,从症状看不是,虽然发热,但是与“非典”症状的发热不同,况且又不咳嗽,叫他不要瞎疑心,安心静养几天就好了。谭家鸣这才放心。

回去以后,吃了药,早早休息。第二天,果然感觉好多了,又去买一支温度计,量了量体温,37度,快回到正常了,只是还没有食欲。大概把这药吃完就差不多了,谭家鸣寻思着。等药吃完的次日,到了中午,谭家鸣又觉得浑身不自在,一点不想动弹。拿温度计一量,又到了38度,看来,这药没管用。

谭家鸣再次去了原先的诊所,告诉了经过,那个医生又给打了一针,依然拿了一两天的药,不过,这次的量加大了。谭家鸣回去服用后,果然奏效,量了量体温,恢复到正常体温,并且头脑是异常的冷静和清晰。可是药吃完了以后,体温又窜上来了,比先前还要猛烈。谭家鸣有些急了,怎么回事呢?他认为,这个医生水平不行,没有诊断好。

他又去了另外一家诊所,医生是个女的,四十岁左右,看上去挺和善的样子。谭家鸣说了情况,女的又叫他张嘴看了看,说舌苔挺厚,是严重的发烧,必须挂吊瓶。谭家鸣也只有同意了。挂了两天的吊瓶,又吃了两天的药,花了将近100元,谭家鸣疼得直咬牙;不过,他感觉强了不少,有点想吃饭了,也想活动活动了。

刚出了屋,恰巧房东也在院里,就问:“这几天没上班哪?”谭家鸣苦笑着,说:“有点感冒发烧,在家养着呢?”“好了没有,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原来感冒了。”房东关切地问。“在小诊所打了针,又吃了药,快好了。”“最好去大医院检查,那样放心,毕竟那儿的水平和设备都强。现在闹“非典”,不能小看了这头疼感冒。”又问程兴来来了没有,谭家鸣就说还没有。房东还不错,第二天早上,给谭家鸣端来一碗粥,让他喝。谭家鸣非常受感动。

就在谭家鸣认为病要好了时,没想到又发起烧来,他躺在床上,心说这可怎么办呢?看来,真的该去医院检查了,到底什么原因引起的,挂了吊瓶,吃了药,咋就不管用呢?

谭家鸣去了下水区人民医院,挂号的时候,被告知,凡是感冒发烧的病人,去一专门的科室诊治,谭家鸣明白了,这是采取的隔离措施,防止有“非典”病人。因此就去那专门的科室,果然看见那科室的周围都被绳子隔着’。

屋里屋外挤满了人,谭家鸣就挨着连椅坐下来,他身边坐着两个学生模样的人,一个不住地咳嗽,并对另一个说:“我可别患上‘非典’,我的症状怎么与‘非典’相似。”另一个说:“看看医生就知道了。”

谭家鸣接过话,“小兄弟,你们不要怕,你们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不是‘非典’,得上‘非典’是要有传染源的,在咱们这个城市,还没有发现‘非典’病例,你们怎么可能得上呢?你们都是学生吧,在学校这样相对封闭的空间,就更不会传上的。”两人说,他们很害怕。“这个,你们尽管放心好了,不过呢,该预防的还要预防,一些方法你们肯定也知道,关键的是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面对,以接近大自然的心智要求自己。”两个人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你们要懂得老子的‘无为’思想,无为而治。”两个人都茫然地摇了摇头。谭家鸣还要说,这时他们两个去看病了。

谭家鸣这才回过神来,暗笑,是不是自己被高烧烧糊涂了,和他们谈这些高深的玄学,自己还没弄明白呢?

又坐了一会,挨到他了,他就把这些天来的情况和医生详细地说了一遍,医生让他张开嘴,伸出舌头,看了看,又问了几句,然后就开了单子,叫他去抽血化验,又去做胸透。等了半天,谭家鸣拿了化验单给刚才的医生,那医生扫了一眼,就给开了药,让他去挂吊瓶。

在挂水的屋里,同样充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躺着的,有坐着的,还有站着的,他们大都有人陪着,或是夫妻,或是母女,或是朋友,看到这儿,不知怎的,谭家鸣的心里一阵悲凉和心酸,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挂着水,连说话的人都没有,要是程兴来在这里该有多好,我的好兄弟,患难之中的好兄弟,遇到你,是我来这儿的最大收获。谭家鸣想着想着,不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赶忙擦了擦。

打完点滴,谭家鸣感觉好受了些,拿了点药便回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谭家鸣的状态不错,饭吃的也多了,他认为这次应当没问题了,可是,又过了一天,他隐隐约约觉得,全身还是不对劲,又觉不出在哪个地方,就拿出体温计测量一下。哪知,这一量,他顿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