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苦难,也是一种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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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四版

我所遇见的事情不大,但是我却不能接受,只有眼泪知道我现在的需求。

不想用哭泣来证明我受伤了,然而却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方式。

我在成长,心灵却停滞不前,总以为自己会一帆风顺,现实却告诉我不是。

苦难就在那里等着我。

逃不开,躲不掉...

...

我一个人待在厕所里刷牙。

刷了整整一个晚上!

光是牙膏,就用掉了足足九支。

连那牙刷,也早就磨得快没有毛了...

刷的胳膊酸痛,刷的牙龈出血,刷的我泪水犹如泄闸的洪水,不断的往下流...

真的。

我很难过。

面对着镜子,我用牙刷在口腔里疯狂的抽动,努力想要把那一股怪味道祛除。

任凭牙膏中,那浓浓的薄荷味儿早已令我麻木了味觉,却怎么也掩饰不掉心里的那一股悲痛。

唯有不停的刷。

刷下去...

只有这样,我心里才会稍微好受一些。

尽管是这样,看着瓷盆里,吐出来的那一口口牙膏小泡沫,却又和金针菇那么像...

不禁又加重了内心深处的那一股恶心感。

于是,恶心的我拼了命的继续刷牙。

则刷出来更多的小泡沫。

也让我更加感到恶心!

更加想要刷牙...

就这样,我一度陷入了刷牙和恶心的恶性循环中。

久久不能自己...

我发誓!

从今往后,我决不再吃金针菇...

...

今天白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恰逢休息,我和爸爸妈妈出去旅游。

去的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山区景点。

不得不说,山区空气好,景色迷人,朴实的小山村远离城市的喧嚣,的确是非常能让人放松快节奏的生活。

过程中,我情绪高昂,宛如那百花丛中的小蝴蝶一样,欢欣的蹦跳不停。

一整天下来,我们一家三口将小村子逛了个遍。

买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

也见识了许多新鲜的乡村文化。

总而言之,今天这一趟旅游,非常的具有纪念意义!

没有白来。

然而,就在黄昏日落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结束了一整天的行程,打算在小村子里吃一顿晚饭,就驱车回家。

却正是这一顿晚饭,算是彻底颠覆了我二十多年的某些价值观。

可谓是相当的不幸!

村子不大,并没有饭店开设。

有的,只是当地农户为了招待旅客们,而经营的一些农家乐。

我们一家三口选择了其中一家。

“老板?有人在吗?我们要吃饭...”一进门,我就率先出言问道。

我的话音刚落,随后,就从里屋走出来一位长相帅气的小哥哥。

那位小哥哥拴着围裙,面目生的清秀,脸上含着微笑。

当他从里屋走出来后,遂即看着我,连忙答道:“在!美女,你们想吃点什么?”

说着,那位小哥哥从前台拿过一份菜单,并递了过来。

我顺手把菜单接过,和爸爸妈妈找了个空桌子坐下。

由于是农村,旅客其实并不多,所以我们一家三口今晚来的这家农家乐没有什么客人。

除了我们一家三口进来吃晚饭外,则没有其他的客人了。

这个时候,那位小哥哥端了一壶开水来到饭桌旁。

“三位是来我们村儿旅游的客人吧?呵呵...我们村儿这几年,发展的可漂亮了...”

那位小哥哥面带微笑,一边笑着和我们搭话,一边熟练的为我们倒着开水。

我饶有兴致的偏过头,单手托腮,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笑道:“是啊!贵村不仅风景秀丽,而且人也长得帅气!”

我的话里,虽然带着玩笑性质,但不得不说,恐怕确实只有在农村生长的小伙,才能出落的这样眉清目秀。

当不是城市里的孩子,自小大鱼大肉,而养成的一身臃肿形态可比。

似是听出了我话语中的玩笑味道,那位小哥哥忍不住的面色一红。

他连忙低下头,彰显出腼腆的模样,不敢正眼看我。

我笑了。

农村的孩子大多淳朴,大概也是没有怎么和女孩子说过话,所以才不好意思接受女孩子的直言夸赞。

更何况,我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哈哈哈哈...

接着,我翻了翻菜单。

毫无悬念的是,农家乐的饭菜,一般也就属于农村特色比较多一点。

正如泡菜、腊肉等。

令人欣喜的是,他们家居然还有火锅!

火锅,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佳肴。

但,对于火锅的忠实爱好者来说,恐怕足以称得上是个无与伦比的好消息!

因为我从小,就很爱吃火锅!

况且农村里用来涮火锅的配菜,都是属于老百姓自己种植的。

天然无公害,营养价值高。

所以,我们今晚的晚饭,果断是选择了火锅...

很快的,当所有的配菜全部端上来时。

那位小哥哥腼腆的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说了一句三位慢用,有需要尽管招呼。

然后,我笑眯眯的对他点了点头。

他就红着脸,退下了。

桌子中央,那一锅汤汁已经在高温下绽开,鲜红的底料在锅里翻滚,响起咕噜咕噜的沸腾声音。

有着热气升腾上来,混合着火锅的香气四溢而开。

整个屋子里,一片浓香。

随后,我和爸爸妈妈开始往火锅里加菜。

却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细节。

那就是我面前的小碟子里,也就是那一盘金针菇,好像有些不正常...

正常状态下的金针菇,应该是一根一根的,菇头连着菇杆,像极了火柴的模样。

就算是金针菇这种蔬菜,它本身生长的密集,在采摘的过程中不便于一根一根的分开。

但那至少,也是一小把、一小把的才对。

而我面前的这一碟金针菇,光是看那形状,就完全不同于正常的金针菇!

而是要用坨来形容...

一坨一坨的模样,弯弯扭扭,而且还断断续续,软绵绵的。

要不是隐约有着金针菇的轮廓,否则,我根本就看不出来,我面前这一碟灰白色的东西,居然是金针菇?

怎么回事!

“服务员?你们家的金针菇不新鲜啊?”顿时,我朝着里屋喊了一句。

闻言后,那位小哥哥快速从里屋钻了出来。

“美女,别急!我们村儿的金针菇就是这个样子的!是因为金针菇这种蔬菜,本身不容易被身体所消化,所以我们一般都会提前将金针菇在水里浸泡很长的时间,泡完了再捞起来,就变成这样的了...”

那位小哥哥依旧是不敢拿正眼看我,他在解释的时候,只是低头用围裙擦着手,声音并不比蚊子声更大。

我皱了皱眉,将信将疑的问道:“是么?”

事实上,金针菇我从小就很爱吃,最喜欢用它来涮火锅。

在我的字典里,应该是没有什么配菜,能比得上金针菇涮火锅,而更加的让我无法拒绝。

当然,也正是因为金针菇吃得多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知道,金针菇还有一种明天见的说法。

明天见...

那是因为,金针菇这种东西,的确是很不容易被身体所消化。

往往都是今天吃下去,当明天排泄的时候,还会顺着排泄物一同排出来。

到那个时候,自然又能见到它了...

正因如此,金针菇,又叫明天见...

这时,那位小哥哥似乎是怕我不相信,所以他连忙说道:“就放心吃吧美女,我们村儿的金针菇虽然卖相差了些,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你吃一点就知道了...”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就是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见到贵村这种金针菇,以为是不新鲜了,所以才问一问...”我笑眯眯的回道。

都说美女的微笑很容易摄人心魂,这是真的!

我对自己的容貌有着极大的自信,面前这个小哥哥始终没好意思正眼看我,他低着头,脸红的明显。

这样尴尬的一幕,连我都不好意思多跟他说话了。

生怕他找个地缝钻进去。

农村的男孩子,朴实又腼腆,看样子,我今天算是遇到了一个标准的范本...

“行啦!没事儿啦,你去忙你的吧,有需要我再叫你...”我一如既往的对他笑道。

他转过身,又走进了里屋。

与此同时,我和爸爸妈妈涮起了火锅...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由衷的发现,原来这个村里的金针菇真的是好神奇!

小小的夹一筷子,在汤汁里涮一涮,马上就被烫熟了。

然后在香油里蘸一下,轻轻的吹两口气,将它吹凉。

最后放进口中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秒钟,为之酥脆!

我闭上眼睛,露出了一个陶醉的神情。

舌齿交合,产生出浓密的香醇在口中蔓延,然后顺着喉咙一路向下,直逼五脏六腑...

享受的过程中,那位小哥哥所说的解释,我已经深信不疑。

因为金针菇入口,根本连嚼都不用嚼。

那软绵绵的味觉体验感,让我丝毫不怀疑,这种经过浸泡过后的金针菇,一定是能够经过胃的消化!

彻底消化!

像平常的米饭一样,彻底消化掉!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经过浸泡过后的金针菇,好像在味道方面,也有了一些细微的转变。

那种感觉,就像是臭豆腐,闻起来有些怪怪的。

但吃进去,顿时感觉犹如是吃到了山珍海味,让人回味无穷!

一念至此,让我不禁开始佩服起当地农民的睿智。

从小到大,我也吃了极近二十年的金针菇。

可眼下看来,我这二十年的金针菇,算是彻底的白吃了...

因为,我之前并没有吃出金针菇的精髓。

并没有真正的了解到金针菇的价值所在。

当真是极其的失败!

我认为,当地农民浸泡金针菇的这种方式方法,无疑是开创了烹饪金针菇的先例。

正是这种先例,无疑是可取的。

是成功的。

是值得在全世界推广和学习的!

想到这里,我幡然决定,等吃完这顿晚饭后,一定是要向他们请教其中技巧!

真的太好吃了!

以至于很快,那一小碟金针菇全部已经被我吃完。

于是,我扭头大声对着里屋喊了一句:“服务员,再上两盘金针菇...”

紧接着,那位小哥哥从里屋钻了出来。

我再次打着招呼:“你们家的金针菇可真好吃!再给我们上两盘吧...”

闻言后,那位小哥哥先是一愣。

然后他竟然表现出微微的歉然,对我出言道:“美女对不起,我们家的金针菇已经没有了...”

“啊?”

我也是一愣。

旋即疑惑的问道:“我们就点了一盘金针菇啊?难道你们家就只有这一盘?”

那个小哥哥又是低下头,用围裙不停地擦着手。小声解释道:“我们家确实只有这一盘...”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莫名的遗憾。

只道是如此好吃的金针菇,我还想走的时候,多买一点带回去吃呢!

却居然,已经没有了...

真是天有好福,不能多享。

可惜了!

就当我摇了摇头,摆手打算作罢的时候。

突然,一个意外的声音,毫无征兆的从里屋传了出来!

“宁娃子,金针菇没有了,那就去后面捞一点嘛。”

这个声音听起来略显粗狂,明显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被我听在耳中,心头忍不住的一喜。

捞一点?

那就是说,金针菇还有?

顿时,我小小的激动起来。

却还没来得及催那小哥哥赶紧去捞,就只见那小哥哥扭头对着里屋回了一句:“知道了,爹。”

然后,那小哥哥顺手拿过一个橘红色的盘子,就又钻进里屋去了...

见到这一幕,我暗自心喜,意识到又将吃到那可口的金针菇,心情忍不住的愉悦起来。

只盼那小哥哥能够快一点端上来,也好满足我迫不及待的胃。

接下来的时间中,我和爸爸妈妈继续涮着火锅。

虽然桌上的配菜在一样一样的减少,但在我看来,始终没有哪一样能比得上金针菇。

而等待的时间,总归是漫长的。

我故意吃的很慢,就是为了不要吃的太饱,要留着肚子用来装金针菇。

可是,接下来,半个小时都已经过去了,一直不见那小哥哥端金针菇上来。

终于,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这菜上的,也太慢了吧...”

不过,嘟囔归嘟囔,我倒是没好意思大声催。

毕竟那个小哥哥在我面前一直都挺腼腆,我也不想对他表现出不满的一面。

只是等个菜而已,总会端上来的。

而一旦我大声催,想来一定会引起他的内疚...

那多不好!

于是,我和爸爸妈妈就一直坐在桌子前,等着上菜。

由于是吃火锅,屋子里升腾的热气很大。

再加上热,我还流了汗。

渐渐地,我脸上化的妆,开始因为流汗而显得有些花。

原本,我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但,我也是个爱自拍的女孩子,总是喜欢做些很无厘头的事情。

当我从火锅的汤汁里捞起一根断了半截的金针菇,然后捻在手上,美美的自拍了一张,最后将照片上传到了朋友圈。

心想着,必须要向朋友圈的芸芸众生炫耀一下我今天吃到这么美丽的金针菇...

发完照片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脸上,妆已经有些花了。

难看死了!

这可不行!

我要洗脸!

旋即,我站起身来,四处寻找着脸盆和水。

可惜的是,外面的餐厅里,我并没有找到这两样东西。

于是,我目光一瞟,则只好朝着里屋走了进去。

里屋和外面餐厅的交隔处,是一扇门。

说是门,其实就只是一层蓝色的帘布挡着而已。

我撩起帘布,直接迈入了里屋。

蓦然,里屋的场景一览无遗。

原来是一间厨房。

面积不大,除了农村的锅灶摆在一个角落之外,还有水缸、碗柜,和扫把等家用设施。

奇怪的是,我进来厨房后,并没有见到人。

之前,我明明听见一个中年男人吩咐那小哥哥去捞金针菇,那小哥哥进来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

此刻,我也进来了,又没见到人。

偏头四下查看,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厨房另一个方向的墙壁上,还有着一扇门。

那扇门后面,是什么房间,我不知道。

但隐约能够听见,有着猪叫的声音从那扇门里传出来。

门那边...应该是个猪圈吧?

我心里这样想着。

不过也没多想,只是从一旁的水缸里舀了些水,把脸洗了个干净。

很快,我洗完了脸。

这个时候,我本应该回到餐厅,继续等待服务员上菜。

但是,鬼使神差的刹那间,我凭空心生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进到那扇门里去看一看!

毕竟,我对那金针菇真的太好奇了。很想进去看看,那小哥哥究竟是怎么捞的金针菇...

为什么捞了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完成打捞?

况且,就算我此刻回去等着,那也就只是干坐着等。

还不如过去看看,也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于是,我没有考虑在别人家里乱闯,究竟是不是不好,而是迈开腿,直接朝着那边的门走了过去...

当走到门前,我轻轻往前一推。

顿时,门被我推开的声音响起。

吱呀!

农村的门,是那种拼接式的木板门,没有上锁,我很轻易的就将其推开。

下一秒钟,当场就有一股浓浓的腥风扑面而来!

紧接着,门后面的场景,第一时间映入了我的眼帘。

果然是一个猪圈!

猪拱圈门的哼哼声,由于没有了门的阻挡,顷刻间在我耳边响的格外清晰。

猪圈是露天的,我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见远方的落日。

尽管如此,傍晚的微风袭来,仍是带着浓郁的猪屎味儿。

原来,农家乐的前面是餐厅,中间是厨房,后面的布局就是眼前的这一片猪圈!

这片猪圈面积不小,被分成很多隔间,每一个隔间里,都养着或大或小的两头猪...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就在于,我推开门的一瞬间,彻底见到了我人生中最不该见到的一幕!

正是这一幕,完全毁了我的三观。

让我知道,我眼睛所见到的东西,我耳朵所听到的东西,我嘴里所吃下去的东西,全部都是假的!

不可信!

当我亲眼见到,一个中年男人举着一支长长的滤网,从那粪坑里一网一网的往起捞着东西...

当我亲眼见到,他捞起来干的东西,随便的就往那粪桶里一倒...

当我亲眼见到,那拴着围裙的小哥哥从那粪桶里一把一把的抓过那些东西,然后在另一个清水桶里清洗...

当我亲眼见到,他把清洗过后的东西放进了一个橘红色的盘子里...

我已经开始呕吐了。

因为,那橘红色的盘子里,弯弯扭扭的金针菇一坨一坨,而且还断断续续,软绵绵的。

我知道,那是即将给我端上桌的菜品。

我疯了!

直到这时候,我才由衷的体会到,之前我吃进口中的金针菇,那像极了臭豆腐一样的味道究竟是怎么来的...

竟是和我此刻闻到的猪屎味,如出一辙!

也真的难以想象,那粪坑里,不仅有着猪的排泄物,还有人的排泄物,还有各种垃圾,以及蚊子、小虫、蛆...

等等等等。

而那种环境下造就出来的金针菇,我居然还傻傻的以为,是全世界都吃不到佳肴...

唉!

我的脑海中,瞬间有着苍白的闪电划过,变得一片空白。

双眼也是变得通红,脸上血色全无。

只是捂着胃,没有意识的疯狂呕吐...

我不忍心去看那粪桶里,因为那中年男人刚打捞起来,所以表面还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

就像此时此刻,我呕吐出来的东西,那一大口大口的呕吐物里,同样也是许多细密的泡沫。

这时候,那中年男人和那服务员已经朝我走了过来。

他们一个劲儿的说着些什么。

但我根本听不进去。

唯一能做的,就是猛地把门一关,然后强忍着那一股恶心跑回餐厅。

最终,我不由分说的拉起爸爸妈妈,我们快速跑出了农家乐,上了车,并一路回到了家。

只留下那中年男人和那服务员,两人远远的站在农家乐的门口,挥臂大叫着...

...

此时此刻,我一个人待在厕所里刷牙。

从回家后到现在,刷了整整一个晚上!

光是牙膏,就用掉了足足九支。

连那牙刷,也早就磨得快没有毛了...

这期间,我早已报了警。

或许,金针菇这种东西,在第二次重复消化的时候,的确是能够提高一定的味觉体验。

也能为农家乐减小一定程度的经济开销。

但,同样也体现出社会阴暗的一面。

让我看到的那个腼腆的服务员,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淳朴。

让我听到的那个服务员的解释,其实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让我吃到的那些金针菇,也根本不是值得在全世界推广的佳肴,而是全世界最为肮脏的东西...

我很难过。

真的。

面对着镜子,我用牙刷在口腔里疯狂的抽动,努力想要把那一股怪味道祛除。

任凭牙膏中,那浓浓的薄荷味儿早已令我麻木了味觉,却怎么也掩饰不掉心里的那一股悲痛。

看着瓷盆里,我吐出来一口一口的牙膏泡沫,总是让我忍不住的回忆起,那中年男人打捞在那粪桶里,表面浮起的那一层细密的泡沫...

我唯有拼命的刷牙,这样心里才会好过一点。

任凭胳膊酸痛,牙龈出血,却终究不愿意停下刷牙的动作。

不自觉间,我已经打开了第十支牙膏...

我发誓!

从今往后,我决不再吃金针菇!

...

虽然,我遇见的事情不大,但是我却不能接受。

只有眼泪知道我现在的需求。

不想用哭泣来证明我受伤了,然而却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