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想要的工作吗?”百果问李可欣。
“如果我说不喜欢，您会帮我工作吗？”李可欣在试探百果。
“不会”百果很简洁。
“为什么？”
“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庇护了，说说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吧。”
李可欣眼睛闪了闪，“我已经劝好我家人了，他们不会找你了的。我们都认为那东西在您那很安全。”
“他们？”
“我们这一辈的人，爷爷死了之后，我们这些小辈的就会站出来，接替父辈的基业，父辈退休或出国养老。总之不会在您面前讨嫌。”
砍去腐根弱枝，枝干才可以更好的生长。
百果好笑的笑笑：“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还会帮你？”
“就凭你接了那东西。”
百果摇摇头：“那东西不是我接的，我也没打算要帮你们，我们只有利益的交换，等李老爷子去世，顾家就会和你们等价交换。我能做的就是在旁边看着你们交换，别无其他。”
李可欣的神色变了变，冷静的说：“你会毁了李家吗？”
“不会。”
“那就可以了，只要你不毁了李家，我们就有一道喘息的机会。掉下了一线至少还可以存在于二线。感谢您的不杀之恩。”
天下无难事，就怕有心人。如果李家这些小辈齐心致力拯救李家，为李家的未来牺牲，相信不用二十年李家就会占了二线的鳌头。
“放下了就不会再执念，你们可以放心了。”
李可欣喝了口茶，从怀里拿出一个请柬，“这是我结婚的请柬，婚礼在爷爷去世前两天，希望您能参加。”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能在危机中娶李家的姑娘，这户人家也算是一户好人家。
“不知是谁家？”百果拿起请柬。
“山东晋家的一个旁枝，与主家的关系还是比较好的。他是我的同事，前几年转业出来的顶头上司的上司。”
“是上司的上司能坐到这种位置的男人年纪都比较大了的，从军营出来还没有结婚，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是你的决定？”
“嗯，现在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拦我的决定。”李可欣停顿了一下：“除非您说他
不适合我，我就会取消这个婚礼。”
百果摇摇头，“这是你的选择，我不适合过问，也不会过问。”
“他跟我说，能站在高处的人都是冷静的，不要妄想他会为你热血冲动。如果有那就是在利用你，达到他让你香消玉损的目的。现在我相信了。”
“不用谢我，离开了李家之后我没有为李家做任何的事情，如果有那都是你们的错觉。”百果淡定的说。
“百果，我研究的是心理学，我知道谁是真诚的。”
“至少我不是。”
“不，你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忍心，你不想赶尽杀绝，你的心里还有李家。”李可欣非常非常肯定的说。
百果吸一口气冲对面的女人一笑：“那是女人的天性，如果你还不能从我的眼里看出我的意图，这就证明你的功夫还没有练到家。
在你还没有练到家前请不要随便下结论，不然死的人就是你自己。”
李可欣没有逼出百果的心声，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自己的催眠术不管用还是她太强大？！
“李小姐的婚礼我可能去不了，不过顾家的礼一定会到。
出来也很久了，我该回去了，谢谢李小姐的款待。”
百果离开不久，李可欣拿起百果位置上的水。“一滴也没碰，戒心还是那么强！”
百果刚进包的区域，小黑就跑了上来。百果抱起小黑，喂他喝口水。
“小黑和哥哥们完成积木了吗？”
小黑摇摇头。
“你拿这些点心给哥哥们吃好不好？”
小黑拿着点心碟子就离开。
“你们聊了些什么？”刘小颖好奇的问百果。
“他们在试探我，看看我对李家还有多大的耐心，看看能不能把那东西换来最大的利益。”百果喝口茶慢慢的说。
“他们还真的没多少明白人，不知道李可欣这次是代表那一阶层的。”
“小辈，李老头一过世他们就开始肃清，把那些根弱枝全都去掉，以弱势向上面的人求全，保留一个好职位。”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他们能想出这个已经是不简单了。以后就看他们怎么经营了，要建立一个世家很难，但要毁一个家族却很简单！”
“可欣给了一个请柬，给我们一个信息李老头会在十六离开。我们要早些做准备。”
“这都说了！看来李家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了。回去和他们说一声就可以了，他们既然这么大胆的告诉你，就证明这个消息就会在这几天宣布出去，让他们最后收网。”刘小颖的神情略带嘲笑：“姜还是老的辣！李家老爷子算计了一生，现在连自己的后路都算好了。”
百果叹息一声：“利用了一切连自己的死也要利用这样不是很可悲吗？
为了一个李家他也是尽心尽力了。我们为这可敬的人敬一杯。”
百果拿起茶杯和刘小颖碰一下，“敬那可悲的老头子。”
“敬那可悲的老头子。”
虹姨今年是过了十五才回老宅干活，百果要早点回家做饭。
吃了晚饭，小黑被衡老先生接走了，百果和爷爷坐在花厅喝茶。百果对爷爷说起了在儿童中心那件事。
爷爷沉思一下，抬头对百果说：“你就留到十七八，去送他一程，给他上株香。他毕竟都是你爷爷，小黑的外祖父。”
人死道消，李老头死了和他的一切恩怨都一笔勾销。这是他们这些上位者对另一个上位者的尊敬，对一个对手的尊敬，不管两人斗得多厉害一方死了，就一笔勾销。祸不及家眷。
“不用带小黑过去，小黑的身体受不了，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到时候约好三五个好友一起进去，上株香就走。”
这是百果最后的让步了。
爷爷点点头，不强求。
隔壁的小哥把小黑送了回来，一身厚厚的衣服让小黑行动不方便。等百果给小黑脱了衣服，小黑就拿着个糯米团子给曾爷爷。
“吃。”
“小黑这是要给我吃？”爷爷开心的对着小黑。
小黑爬上旁边的椅子和曾爷爷平高，举着团子：“吃。”
“曾爷爷不吃，小黑吃。小黑吃。”
“小黑吃？”
“是的小黑吃。”
“好，小黑吃。”小黑把团子塞进自己的嘴，有些喊不下。
“嚼！嚼，嚼两下。”百果在旁边提醒小黑。
小黑嚼了好几下才能合住嘴巴。嘴巴鼓鼓的特可爱，逗得爷爷呵呵的笑。
百果立刻拿出手机给小黑拍个小视频，发到家族群上让大伙都看看。
百果给爷爷倒了杯热水，顺道喂小黑喝口茶，“小黑吃完了？吃完了，就去洗白白好不好？”
百果用一张厚毛巾抱着小黑到花厅，让爷爷给小黑穿衣服。这些不用多大力气也不用跑地方的活，爷爷很乐意干。
爷爷和曾孙子在玩，百果到厨房去给爷爷准备今晚的药，一周一次的中药。
八点多，爷爷准备喝药，外面有汽车熄火的声音，祖孙三人都看着外面。窗上有很多雾气没能看到外面，百果看看爷爷去开门。
来人不可能是顾家子孙，他们都知道晚上不打扰父亲（爷爷）休息。大过年的大晚上谁会来访？
打开门透着门外的灯光，百果看不清来者，但看其身影到是认识的。
等其走出黑影，看清来人是裹着厚实的山子。山子不是不在北京吗？
见山子满脸的憔悴，刘海盖了住眼睛，步履蹒跚。
“快进来，外面冷。”
山子进门就往沙发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那动作是累惨了。
“吃了吗？”
“没，你给我弄些速食，吃了睡一觉。”山子有气无力的说。
爷爷抱着小黑从花厅出来，见到一陌生的男孩坐在自己的沙发上有些疑惑来者是谁。
小黑见山子就要下地。
小黑边走边叫，很是开心。“山子哥，山子哥。”
来到山子的脚边见山子还是没有反应，抱着山子的脚小心翼翼的喊：“山子哥，山子哥。”
爷爷走近听到沉重的呼吸声，拉着小黑小声的说：“你山子哥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他。”
小黑看看曾爷爷再看看山子，跟曾爷爷走到一边坐下。
虽说没过元宵前是不能吃蛋的，但百果还是做了一碗浓浓的蛋花汤端给山子。
“山子，山子。”叫不醒，百果出手推醒了山子。
山子拿过碗看也不看，端起就喝，过了一分钟才缓过来，用筷子扒蛋花吃。
碗里放了一些从门外那进来的冰块，汤不怎么烫。
山子放下碗对百果说：“床在哪？”
“楼梯上去第一个房间是客房。”
山子对爷爷颔首说：“谢谢。”然后拿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上楼关门睡觉。
“倒像吃了大亏，才过十岁的孩子还没长大，您帮我问问发生什么了。好让我又个准备，毕竟是我带出来的孩子。”百果担忧的对爷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