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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孤注一掷

异语58

他说,我是好人。

她说,你骗人,你出来的时候背景音乐都变了!

2014年10月20日多云/多云25℃/15℃北风≤3级/南风≤3级

宜:安床、纳采、安葬、沐浴、理发、裁衣、冠笄

忌:祈福、开市、出行、嫁娶、修坟、入宅、动土

回到太守府之后,王林就匆匆的离开了,如今一应太守府中的事务都是在鱼府中办理的,大小姐依然接管了,王林名义上还是听鱼慧心调遣的。

终于又是我们几个人在屋中了,正好一同筹划一下。

我对云赟说,“我梦见了我请教一个人如何打败白起。”

云韵听后立刻围了过来,“你这家伙怎么总是梦见人,不会又是曾经认识的谁谁吧!”

“认识不认识我也不知道。”

云赟好奇道,“够资格打败白起的,难道是范雎(ju)?”

我愕然。

“不是嘛!”云赟有些诧异,右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那是秦惠文王?”

当年赵构和秦桧把一代名将岳飞杀死,而战国的时候,秦惠文王和范雎也曾经把白起逼得自杀。但是秦惠文王是秦国难得的明君,秦国在他的手中,树立了绝对的威信,自此成为了六国的噩梦,而范雎更是凭借出色的才华,帮助秦惠文王达到了这一历史高度,所以他们的名声要好得多,甚至算得上正面人物。

我只好说,“都不是?”

“不会是赵括吧!”云韵莫名的看着我,眼神中流露的意思,无非是你这个邯郸人到底跟赵括是什么关系。

“是一个够资格打败白起的,你们自己算算有几个这样的。”

云赟听后说,“吴起?孙武?”

我摇头,“不是一个时代的。”

“项羽?”

“很接近了!”

云韵立刻恍然的说,“关羽对吧!”

我差点笑喷,我说的又不是名字接近,何况二哥一生战败次数太多了,哪里够资格和白起一较胜负。

“哦,韩信是吧!”云赟说着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战必胜,攻必取,我早该想到的。”

我听后倒是有些愕然,我早忘了自己这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口号的来源,这才有些恍然,难道我昨晚做梦梦见韩信就是因为如此吗?

云韵问道,“韩信怎么说的?”

听到了这个名字,程琳很好奇的抱着莫莫听故事,莫莫挣扎着跳上桌,往我怀里一转,惹得程琳好气又好笑。

我摸着莫莫的小脑袋,笑着说,“韩信告诉我一个很曲折的做法,你知道兵法上的击其半渡吧!他告诉我要先诈败,引诱对方过河,再放水,然后先杀对方的主将,收工。”

“嗯,水,诱敌,先杀大将,原素倒是齐全,可是我怎么听得那么耳熟。”云赟看了我一眼,“吴哲,你知道人的梦大多是自己曾经接触过的东西拼凑成的吧!”

“可是他就梦见了神仙了,还跟我们说过。”云韵替我说道,“而且你之前又不是没见。”

云赟打断了云韵说话,对我说,“既然你说了,那就说全点,我知道你不会信口开河的,把你的计划都说出来,我们也好参详一下,不要再这样在左右猜了。”

我想想也是,李好在他们也全神贯注,当下把怀里揣着的青藤纸拿了出来,铺在地上,毛笔用的实在不爽,于是干脆拿来砚台,研好墨汁后,用食指蘸了点墨,在青藤之上勾勒出目前的城防,手指一划,这是城墙,这是河流,这是敌军营地,虽然简陋但理解就行。

“你看,如今我们是困在此处,我记得以前曾经智伯也这么干的,后来城中的人里应外合,先是破坏土坝,然后洪水倒冲,将智伯的军队冲的七零八落,城里的人乘着木筏由城墙处顺着河流杀来,然后将智伯的军队杀得大败。现如今土坝一点点垒起来,河水也被堵住,河水积蓄的越来越多,等水深快到城墙的时候,我们把土坝破坏,白起驻军在十里外,肯定会有波及,到时候我们一举而下,定能取其全功。”

“就这样?”云赟反问道。

我笑笑,“跟他们说的只有这么多,他们知道这么多就行了,但是真正的杀招只有一个,这一点只有我们能知道。”说着我手指在城外点了一下,然后顿了顿说,“你我带上几人躲在这里。”

云赟听后眼前一亮,说,“这是那个密道?”

“对!”我说,“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白起过来的时候,一举将他拿下,杀了也好,活捉也好,此战定然胜了。”

“现如今,你梦中的元素确实都出现了,但是你怎么知道白起会出现在这里?”云赟纳闷的说。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说,“这就凭运气了!大多数时候,主将什么的都喜欢在高处观看局势,我们就等那一刻。”

云韵问道,“你的杀招有几成把握啊?”

“若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的话,五五开。”

“嗯,还不错。”云韵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云赟听后笑笑,“吴哲,你要是买一张彩票今晚开奖,你说中的几率多大?”

“五五开啊~!”我说,“要么中,要么不中。”

云韵瞬间脸色不愉,冲我骂道,“没正行。就算中,也可能只中五块钱啊!五块钱能买的了什么?”

“五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哎呦……”云赟刚调侃一句,就被云韵一个肘击打在胸口,好在只是小打小闹,下手不重。

“嫂子,看见了吧,这就是你托付终生的男人。”云韵没好气的对程琳说,“没一点正经,放心把自己下半辈子幸福给他吗?”

程琳捂着小嘴,桃笑李妍般看了看云赟。

“还能离婚怎么着啊?”我在旁揶揄道。

云韵立刻一瞪我,“讨厌!”

我正了正神色,对云赟说,“拼一把,怎么样!”

“我不赞同。”云赟摇了摇头,顿了顿说,“但是你这个守株待兔目前却是成功率最好的办法,不赞同,但是我同意。”

我说,“这一环节,成功与否全在你手中了!我不知道这里是否有间谍,所以目前只能我们悄悄的做,以后也不要再过多介入这场战争,保持一种局外的态度,这样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杀出来,给她们一个大惊喜。”

云赟心领神会,“目前我手中只有四十多个亲兵,我会现如今多多考察他们,到时候我会挑上二十个跟我们一同行动。”

我连忙说,“太多了,你最好只带十个,或者你信得过的,而且一定要瞒着他们。”

“王林曾送来他们的名册,我会自己好好查阅,坚决不要那些可能是间谍的。”

“间谍脸上有没有写间谍几个字。”我只好无奈的说。

云赟坚持的说,“总是有迹可循的。”

“到时候是你和吴哲去哪里吗?”云韵突然想起什么,问云赟道。

云赟摇了摇头,“可能只有我一个。吴哲毕竟现在是大人,若是不见了会出问题。”

程琳听后立刻转身握住云赟的手,眼中满是恳求。

云赟安慰程琳说,“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程琳依旧不放手,微微摇着头,眼中的眼泪就要扑朔而下般。

“不要。”云韵也说道,“哥哥你不能去,要去别人去就好,你不能去。”

“我要是不去,别人怎么肯去……”

云韵捂着耳朵说,“我不管,我不管,不许你去,就不许你去。”

我再回思这个计划的时候,这才陡然发觉问题所在,在哪里孤立在城墙之外,若是一旦失利,那里还有生还的可能,虽然先下是死路一条,总是有人要拼死的,但是最亲的人还是希望你能尽量晚死一会儿,如果命中注定,那干脆死在一起。

“我去吧!”我说。

云赟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笑笑,“说到底我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到时候我离开,你就当神使,谁又会注意到这些东西呢!”说着拍了拍云赟的肩膀,“你又不是一个人,要好好珍惜啊!”

云赟没有在说什么,心中或许已经默认了。

云韵愣了许久之后,缓缓地对我说,“你什么时候走?”

“最好今晚吧!”我说,“不过我们还差一个人。”

当下,云赟在哪里参详那些亲兵的名额,我则找到了鱼慧心,她现在是我能够确认不是间谍的人之一。我心中在筹划着该跟她说些什么,该怎么小心翼翼的不露马脚。

鱼慧心显得很是惊愕,问道,“兄长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王林也在,但是我想着少一个知道就越好,于是只好说,“有些私事,还望与慧心小姐说。”

我故意把称呼叫的暧昧些,果然鱼慧心脸一红,站起身来回道,“兄长请进内堂。”

我尴尬的看了下王林,王林倒是笑笑,继续看着自己的文案,想来事务繁多,实在不足以在我身上花费太多心思。

等到了内堂,鱼慧心只开了旁边的侍女,低着头,手中紧紧纂着自己的衣襟,红着脸说,“兄长不知要与奴家说些什么?”

“有纸笔吗?”我说。

鱼慧心愕然抬头,过了少许才回过神来,“有的。”

等鱼慧心拿来纸笔,我在旁边点燃一根红烛,然后在纸上写道,“我有破敌之策,望小姐相助。”

我们都站在岸旁,鱼慧心在我旁边凑近之后,从我手中接过那杆笔,写道,“可是水攻?”

鱼慧心的毛笔字很娟秀,字的大小大约是我的一半不到,因为是写的古体字,所以笔画比较繁复,更见功底。我一看之下心中顿时有些失落,这些字我大致识得,可是让我写就完全写不来了,我写出来的字除了个别繁体简体一样,其他的大概她是靠猜的。

我拿起那张纸凑近烛火点燃之后,凑近鱼慧心的耳边小声的说,“小姐,我也是迫不得已,只好赴你耳边说话。如今对方用水攻城,想来也只有用水攻才能奏效。现如今我要外出数日,还要带上我的伙伴,请你多多帮我圆场。”

想来不让别人问你行踪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也成为为你圆谎的人。鱼慧心心智过人,有她出面,孟明不会多问什么,王林自然不会生事,这样才能达成最少的人知道的效果。

我说完之后,鱼慧心缓缓坐在座位上,在考虑着什么,脸上神情阴晴不定,过了良久,才在我耳边说,“余人可信吗?”

也是口音缘故,我一时没听懂余人什么意思,鱼慧心解释道,“此去带去的人是否忠心?”

我轻声回道,“正是给我们的亲兵,我会挑上几人随行,还有我会叫上古森,请小姐替我多多周旋。”

鱼慧心点了点头,又凑了过来轻声说,“兄长此去的名单可否让奴家看一下,若是不够,奴家这里有世代在府中的心腹之人。”

或是幻觉,我总感觉她凑的太近,唇边似乎都触碰到了我的耳垂,连忙侧开说,“好的,介时再与小姐商量。”

鱼慧心收敛情绪,对我奕奕施礼,“奴家恭送兄长,愿兄长事事如意。”

我仓皇离开之后,回到太守府中古森所在之处,房中多处有顺坏,想来是当初白起军中射箭的时候吧!我心中一惊,当时完全没有想起古森会如何,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躲过去的,心中颇有些内疚。

此时古森身边原本形影不离的两个侍女都离开了,没曾想鱼慧心做事效率这么快。我抬头看了看,不会是用的信鸽吧!

但屋内外从没有信鸽,我只感觉鱼慧心做事有些让人莫测高深,多想无益,上去拍了拍古森,“大哥!”

古森睁开眼,缓缓坐起。

我原本想俯耳过去,但想着确实太过暧昧,何况是男人间,只好略微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说,“我打算去做一件事,很危险,不知道大哥可愿意帮我。”

古森笑笑,“我们义气相交,纵使刀山火海,我难道去过的还少嘛!兄弟如此说不是见外了吗?”

我心中大定,有古森在这里,凭他的身手,起码有了点底气。白起是带兵的大将,身边护卫肯定是顶尖的,要是白起再是个高手,那么此行就失败定了。

“不会再有人看管你了,我们还要连夜出发,先跟我来吧!”我对古森说。

我与古森迫不及待的到了云赟房中。

云赟还在那里挑着名册,见我过来叹口气说,“粗粗看来,都算可信,但是绝对可信的没有。想来其中孟明的亲信应该不少,你介时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们有私自活动的空间,不要给他们报信的时间。”

我拿起那份名单,上面只写了了了四五个名字。

“我各种方法都试过,筛选之后,就这几个比较靠谱。”云赟说着拍了拍古森,“大哥,此事还要你多多周全。”

古森目露疑惑,点了点头。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拉着古森做事,口口声声叫着他兄长,却只是用到的时候才如此,此行连去做什么都没有跟他说,当下就要将此行的目的一一说清。

古森一挥手,很大度的说,“隔墙有耳,我们之间毋须顾虑太多,此行如你所言或是危险重重,凡事要小心。可知何时行事?”

我说,“今夜,我们一起行动。”

古森点了点头,让云韵拿来一些伤药,把身上有伤的地方都重新敷一次药,他之前装作重伤昏迷,身上的伤也不知道是自己如何弄得,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碍事。

云赟悄悄的拉我过去说,“此去也要小心古森。”

我见云赟如此说,还有些吃惊,猛地回想起来,古森当初派去刺杀白起的时候,不就是把随同的人全杀了,然后独自回来的嘛!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别无他策,“就当赌一把!”

云赟点了点头,突然神色发狠的说,“古森若是只身回来……”

那时你就替我报仇吧!我心中说道。

到了夜间,鱼慧心的马车也到了门口,到了之后接过名单,细看了一遍之后,摇了摇头说,“人少无功,我府中有四个家臣,武艺高强,办事细心,兄长可以一同带去。”

我不好推辞,便一口答应。

鱼慧心说着又对古森施了一礼,“仁兄此去乃是为了圣城安危,小女子感激不尽。若是凯旋而归,圣城上下定将箪食壶浆,夹道相迎。”

古森回了一礼。

我却从中感受到了鱼慧心别样的意思,她单对古森施礼,似乎别有用意啊!想起之前她也明白古森在刺杀白起时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说是一种警告啊!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不够用。鱼慧心在哪里帮我们悉心的筹划事情,一样样的都不可或缺,从黄昏开始就研磨的肉粉到携带的水壶,从黑色紧身的服饰再到身上被配的弓弩箭枝,一应俱全真的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临行前,鱼慧心将所有此去的人,深情的施礼道,“诸位身负圣城安危,此行妾身定当善待你们的家人。”

或是鱼慧心在圣城中的威望实在太高,平常人甚至难得一见,无论是鱼慧心的家臣还是此去的云赟的亲兵都颇为感动。

一个家臣立刻回道,“赴汤蹈火,虽九死,亦将不负小姐所托。”

其他的人齐声说,“虽九死,不负小姐所托。”

那个家臣说完之后,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盖,从中倒出一枚药丸,往嘴里一扔,吞咽下去。瓷瓶传递下来,每个人都服了一粒。

我接过那个瓷瓶,倒出一枚,正要服食,却被鱼慧心拉住,“大人,此物乃是穿肠之药……”

我笑笑,“他们随我前去,他们服得,我自然也服得。”

说完之后,扔进嘴里,有些发甜,好不容易咽了进去。

古森见状也接了过来,服下了一粒。我见状心中更是放心了不少,只要我能回来,自然会有解药。要是回不来,难道还指望能活下来不成。倒是古森如此,让我放心不少。

鱼慧心含泪对我们一拜,“这十五日之内,妾身必将每夜在此恭候诸位凯旋。”

或许药效就是十五天吧!约定了回来时候的暗号之后,我们带的干粮却只能撑十日左右,当下趁夜到了墙头。用绳子拴在我们身后,用脚踩着城墙一点点走下去,下了水之后,十个人拴在绳子里,由古森在前引路,一路涉河而过,尽量不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