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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花落知多少

异语28

圣人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于是进入地狱。开始还好,空虚寂寞也就罢了,后期就受不了!骂自己我当初一定是白痴,开始呼天抢地,等到了最后终于出来了,已经成为了肆无忌惮,一心想着随心所欲的恶魔。

恶魔说,等我出来的一天,就是世界毁灭的一天。开始还好,后期就受不了了,想着我当初一定是白痴,连个WiFi也没有,我为什么要进来。等到出来之后,看到满大街的长腿妹子,遍地的好吃的,泪流满面,还是人间好啊!

大哥,我们还要毁灭这个世界吗?

谁他妈要是想毁灭这个世界,毁去满大街的妹子,先要过我这一关!

2014年09月28日多云26℃/19℃南风≤3级

宜:安门、开光、拆卸、修造、动土、竖柱、解除

忌:出火、入宅、移徙、祈福、祭祀、安床、开市

一个汉子骑着马,后面跟着一架马车,远远走来。

汉子翻身下马,走进,脸色黝黑,身材高大,对着眼前的两人拱一拱手,“两位老丈,不知此处何地,我等已在此走了三日,依旧不见官道。”

采药人笑道,“到了官道又如何?”

汉子唯一错愕,爽朗的说,“在下受人所托,要送这位娘子回家,还望行个方便。”

南斗星君笑笑,“怕是早一日送到家,这位娘子早一日寻了短见。”

“咄,你这老丈,我好心问路,偏要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与这位娘子一路清清白白,所为者乃是一个义字。”汉子怒道。

“赵官人,不知何事?”马车里传来一声娇甜的女声。

“京家娘子无需忧虑,凡是有赵某应承。有赵某在,必送娘子归家。”汉子说完怒目瞪了二人一眼,接着就要前行。

采药人笑道,“兀那莽夫,你既不信,待老夫送一程。”而后手一挥,眼前的汉子和马车都消失不见。

两人一局棋未完,汉子已然失魂落魄的归来。

“怎么,那位娘子可曾安好?”采药人问道。

谁知汉子抽出背后的齐眉棍,骂道,“兀那妖人,使得什么妖法,害得京娘跳湖自尽。”言未毕,便一棍打来。

掍未至,对面已然出现一个十尺巨人,一把夺过棍子。那汉子一惊,随机打出一套长拳,不料巨人受了拳脚,恍若不觉,反而骂道,“仙人有心救你一命,小子不知感恩,还望何图?”

汉子锐气已失,心生疑窦,却依旧将信将疑。

南斗星君说,“咄,京娘欲以身相许,你怕别人说你对京娘心怀不轨,这才千里送其,落得不义之名,坚辞不受,逼的京娘自杀,还有何话可说?”

汉子默然不语。

“自身大祸临头,尚不自知!”采药人喝道。

汉子呆了许久,嗫嚅道,“不知为何大祸临头,还望仙人指教。”

采药人说,“你欲何行?”

汉子说,“闻郭威乃英主,欲一展抱负。”

“郭威无后,仅有养子柴荣,你可知之?”

“闻其精明强干,方面大耳,帝王之象。”

采药人笑道,“你不也是方面大耳吗?可曾听说,李世民听闻武代李氏,后听说大将李君羡小字五娘子,大惊,因箴言而杀之;隋朝鱼俱罗重瞳子,帝皇之象,杨广因箴言杀之。”

汉子说,“然代隋者乃是陇西李家,武者是武则天?”

“真主降世,为避祸患,常有为其挡劫者,你想也为别人挡劫难吗?”

汉子慌张的说,“方面大耳,实乃父母所生,无法强求,赵某有心在这乱世立一番功业,上不愧祖宗,下不愧此生足矣。还望仙人搭救。”

南斗星君笑笑,递过去一个玉佩,“此物可保你平安,切记不可离身,不然旦夕有杀身之祸。”

汉子接过玉佩,拱手施礼道,“多谢仙人指点迷境,他年赵某若能封侯拜相,必定时时供奉为两位仙人。”

采药人一挥手,汉子已然没了踪影。

南斗星君笑笑,“鱼俱罗可是天生的帝皇之象,只因杨广逆天而行,袁天罡献策强杀鱼俱罗父子,才使得李氏能趁势而起,你方才为何说鱼俱罗乃是为李氏挡劫之人?”

“天命难测,故而方可逆天改命,鱼俱罗生不逢时,身败乃是天意罢了。”采药人摇头道。

“然则川蜀的真命城尚在,诸多仙人照拂,却又为何?”

采药人叹口气,“此杨广自作孽也。”

不觉中又是几年岁月,南斗与采药人饮酒。

南斗笑道,“如今陈桥事了,亏得他下得了决心。”

采药人叹息道,“哎,原本还以为他会顾念柴荣的赏识恩情,若不是潘美在旁,柴荣的子孙怕是要被杀绝了。”

“若不是当初给了他那枚玉佩,柴荣早就对他动杀念了,说起来又有什么恩情,柴荣精明强干,惜者注定早夭,不然也是一位明主。”

采药人说,“怕是被他杀得将领不会这么想!”

“你的那位小徒如何了?”南斗问道。

“哎,沉迷于男女之爱,不知自惜,枉费了当初谆谆教诲。”

南斗喝了一会儿,醉意涌来,趴在案牍小憩。采药人也是颇有醉态,一挥袖,到了一间宫殿之中。

“师傅,您来了。”一个娇甜可爱的女人出现,搂着采药人的衣袖撒娇。

采药人叹口气,“灵儿,还不愿跟为师走吗?”

“师傅,灵儿修行不够,怕是还上不了仙界。”灵儿一听,嘟着嘴找着借口。

“这李煜也就一年的命了!宋军杀来,你非得那时才愿离开吗?”

灵儿听后,跪下来,请求道,“师傅,灵儿真的不可自拔,如果李郎真的要去,灵儿也会随之到黄泉的。”

“痴儿。”采药人叹息道。

“师傅,您又喝醉了!”灵儿拿起一个银壶,倒了一杯递过去,“这是酸梅汤,解酒的。”

采药人端过了,一饮而尽,“他对你倒是很贴心,当年玄宗对杨贵妃也是这样,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可是一旦禁军哗变,也只能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却又如何?”

灵儿在哪里垂泪不语。

“灵儿,为师为你改命,迟了五十年方才成仙,何况你本为狐身,果真要为一个凡人如此吗?”采药人说道。

“灵儿不孝,只得迟些服侍师傅了。”灵儿说着,趴着采药人膝头痛哭起来。

采药人从袖中掏出一本书卷,又拿出一个罗盘,手抚良久,“这是你义父当年为推衍天命而做的,你义父天资绝人,只因泄漏天命太过,这才无法得道,只能轮回,如今我把此物给你,你好自为之。”

灵儿又拜服在地,“谢谢师傅,灵儿熟读义父的《推背图》,知道宋帝将兴,听闻宋帝当年在华山遇仙,一仙颇似师傅。”

“你欲何为?”

“灵儿愿效妲己、西施旧事,乱南唐国政,使宋兵不血刃得下南唐,只盼宋帝知之,能善待李郎。”

采药人不再言语,起身长叹,眼前场景诼渐模糊,再清醒时,已到千里之外的卧室之中。

“仙人,果真是仙人大驾。”眼前紫服汉子立刻跪倒,“匡胤昔日得仙人指点,乃有今日,否则世宗精明猜忌,见将领方面大耳则杀之,匡胤日夜服侍在侧,安能有今日!”

采药人长叹一口气,“柴荣短寿,夫复何言,只是汝也真是妄为,竟敢将玉佩给了妻子王氏,险些深入死地。”

紫袍汉子惶恐的说道,“道人曾言王氏体弱,命不久矣,匡胤不忍,自戴得玉佩,乃有好转,匡胤好生感激仙人恩德。”

“也罢!”采药人说道,“汝今为宋主,北有契丹,汉,南有唐,今大军待发金陵之地,你可知宋唐之战,胜败如何?”

紫袍人略一深思,回道,“金陵李煜虽然缺乏武略,然麾下大将,萧俨、陈乔、徐铉、韩熙载、潘佑、张等、林仁肇等人,我昔日游历江南曾经结识过,皆是将才。马步军副都部署杨收、兵马都监孙震、镇海节度使郑彦华、天德都虞侯杜真、都统李雄、神卫都军头郑宾、神卫军都虞侯朱令赟、战棹都虞侯王晖、江宁城守将呙彦、马诚信、马承俊,此亦南唐俊杰。南唐虽弱,不及北汉,然亦不可轻忽,此战定然胶着。”

采药人点头道,“此战你欲何人领兵?”

“晋王骁勇,曹彬有帅才,潘美武略文韬,可为将杀敌,又可治理一方,此三人乃是朕……匡胤肱骨,必能攻入金陵。”

“攻入金陵倒是真的,不过此三人仅曹彬能生还。”采药人说。

紫袍人神色大变,想是意料之外,“仙人救我,匡胤能成就帝业,多亏吾弟晋王在军中多为鼎力,潘美在旁出谋划策,此二人不能失也。若不是忧虑契丹与北汉连兵南下,即便匡胤亲征又如何?”

采药人笑道,“唐李煜岂能比之吴国当年兵威,谋臣良将又比得了伍子胥、孙武几何?然勾践终能灭吴,何者?”

紫袍人听后恍然,“夫差自杀大将,伍子胥含冤而死,内有伯嚭、西施乱政,是以为勾践所灭。匡胤听闻,李煜厚爱周后,比之当年玄宗之爱杨贵妃不让。”

“周后是我弟子,此亦她苦心孤诣,原为天下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采药人说道。

紫袍人大喜,“多谢仙人成全。”

采药人殷殷说道,“周后乃是修仙之人,攻入金陵之后,切记不能贪图美色,否则你宋国运必然拦腰而断。”

“周后与我有大恩,匡胤怎敢忘怀!但教有所吩咐,匡胤自必赴汤蹈火。只是实乃与吾弟割舍,盼望仙人救吾弟一命,匡胤铭记仙人恩德。”紫袍人说着跪了下来。

“此皆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来。汝即可辜负他人,他人亦可负汝,三思否?”

紫袍人一跪倒地,“匡胤非不念世宗提携之恩德,只是游历天下,只觉民生凄苦,百姓死于刀剑者十居三四,若是世宗在,定当躯身国难,世宗命薄,幼子继位,此乃东汉旧事,匡胤不愿基业断送人手,宁肯身负不义之名,只愿不负天下人。只愿天下安靖,纵然有人负我,此亦匡胤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如此汝弟不宜领兵南下,不然不死于刀剑,必死于温柔乡中。”

采药人说完又回到了醉酒的台案之上,只是已不见了南斗星君的踪影,自得自身在哪里饮酌。

紧接着就是数年后,金陵城破,李煜投降。小周后与李煜同至长安,一路车辚辚,马萧萧,一行人在路中等候。

小周后的车马停顿。

“晋王殿下奉陛下之命,出城接违命侯入京。”

车中出来一个青衣素带,颇有威严的中年人,目有重瞳,下车拱手道,“待罪之臣,有劳晋王殿下久候。”

“违命侯不必客气!”中间锦袍玉带的一个高踞马上,颐指气使的说,“陛下听闻违命侯将至,特设晚宴,为违命侯接风洗尘。久闻违命侯擅长填词作曲,晚宴上还望不吝献上一曲,定能使龙颜大悦,哈哈哈。”

顿时旁边的人传来轰然大笑之声。

李煜在哪里紧闭双眼,长叹一声。

“久闻宋主一条齐眉棍,一套长拳,打遍天下,介时还望宋主一展武艺,博我金陵人一笑。”车马内传来小周后的声音。

“大胆!”路中高踞马上的随从立刻呵斥道。

中间的晋王手一挥,“好一个女蔺相如,马车之中,可是周后?”

“正是妾身。”马车帷幕掀开一角,小周后面容冰霜,“我大唐国运不济,我夫君原可宁为玉碎。宋主几次传召,要屠我金陵,我夫君正是怜惜金陵百姓,这才到如今的地步,如今宋主不思安抚,反倒令晋王前来羞辱,宋主就是这样做给天下人看的吗?”

“是本王孟浪了!”晋王说着下马,麾下自然跟着下马。

晋王对着李煜一拱手,“前为戏言,违命侯不必在意。往前十里便是汴梁,陛下担心尊侯受到慢待,特命我等前来。请违命侯随我入京,陛下也亲自为遵侯选了府邸,园中梧桐已种下多年,汴梁夏日炎热,正好供作乘阴之用。”

采药人再次前来,李煜已醉倒在旁,小周后正服侍他。

“师傅。”小周后转过身来,看见采药人,顿时满腹委屈,眼眶尤红,“夫君目有重瞳,您当初常跟我讲这是帝皇之象,为何夫君会落得这步田地,每日里借酒消愁。”

“项羽也是重瞳,死后被分尸;鱼俱罗重瞳之象,也是被杀;比起来,他这算是幸运之极。哎~,痴儿,你逆改多人命运,道基已失,就算你想登仙界,为师也无能为力了。”

“师傅,灵儿不孝,让您伤心了!宋主一再强迫我为他手下大将续命,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小周后说着掏出一本册子,递了过去,“如今这本册子害的灵儿一身修为尽失,灵儿深悔当年不随师傅,只怪当初情根深种,现下还给师傅,师傅大恩,灵儿来世再报。”

采药人接过那本册子,又看了一眼醉倒在床的李煜,瞥到了案桌之上的一首词,细细读来,“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好词啊!”说着人已了然无踪。

只留下宫灯垂光,女子独立,走向屋外,倚着长廊上的栏杆,听着屋外的梧桐叶被风声拂动,轻轻吟唱一些小调。

而后晋王登位,一日小周后入宫,后被宫人抬轿送回府邸。李煜正在哪里喝酒填词,不曾想衣衫不整的小周后进来之后,拿起桌上的酒一把泼到李煜身上,大骂道,“汝亏得生就一副好象,如今连妻子都不能保,还在这里填词弄曲。”说完大哭于地,留下李煜不知所措。

当日之间,风言传遍汴梁,李煜知道后凄然欲绝,而小周后也离去无踪,不知道去了何处,只留下孤家寡人在此。

小周后跟李煜大发脾气,想起在宫中所受侮辱,心知不能久留,狠下心肠离李煜远去,遁于汴梁城中,安心修炼,期望能恢复昔日的法力。不曾想未过多久,便听闻李煜生日之时,作了一首虞美人,词曲优美,瞬间传遍汴梁城,而后被昔日的晋王如今的陛下鸩杀。小周后痛心之余,对宋主更是恨入骨髓,运用改命之法,强行把宋国运一遍,并字字痛切的说,“赵光义后世,男为奴,女为娼,子孙坟茔为人所掘,尸骨无存。”

采药人怅然若失的坐在石凳之上,听着眼前一人念道。

“……私传改命之术,酿成大祸,革去仙录,毁去真身……”

“你可知罪!”那人一合圣谕,气势咄咄的说道。

“一为已甚!”采药人叹道。

而小周后更是被天将剥去衣衫,丢入九幽泉池之中,受冰寒之苦。小周后刚进入泉池,立刻唇白齿冷,浑身缩成一团,肌肤之上犹如结了一层冰霜,显是疼痛难当。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带着无尽的凄苦和可怜,那一刻仿若我和她多年相处的师徒恩情历历在目一般。

“灵儿……”

我只感觉心中一酸,手不由自主的往前伸,正要触碰到她的睫毛。

“吴哲!”

刹那间,只感觉一瞬间身子一轻,整个人犹如坠入万丈深渊一般,回过神来,只感觉眼前的一切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