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自说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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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踏血而过

人的的一生会有很多的痛苦的选择,这是于我而言的,我已经精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只记得大概是这样的:没有选择往往是最幸福的。我思索着,确然,幸福,但也不幸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对我而言,最大的痛苦就是活着,因为活着就有了太多的牵绊,这些牵绊都是我一个又一个的痛苦,我无法割舍掉,所以至今也没能像佛一样飞升,也就是说,我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伟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我一直怀疑这句话,因为我从没听过思想家流落街头,可笑吧,我竟然这样奇葩。c说我既像个流浪者,又像个拾荒者,我当时还反问流浪者和拾荒者有什么区别?他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说也是哦,都没有什么钱,都居无定所。我就怒了,问他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了,凭什么我就得穷?他依旧只是笑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在我看来他是个很猥琐的人,可是看到他笑,就总觉得看到了雪莲盛开,看到了玉盘初上,反正就是看到一些很美好的东西,这让我觉得都很不科学。

小竹说我一会像个迟暮的智者,一会像个年幼的白痴,这让我很无语,因为这话本身就让人无语,我确实偶尔爱讲道理,像是很聪明的人,似乎经历过很多。通常情况下我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我没想过竟然会像智障。我认真用我哀怨的小眼神看着她,直到她咽咽口水,然后改口说:其实我昨天摔了一跤,说的所有贬义词都是夸赞的意思。然后我就得意地收回眼神,为我的小小胜利庆贺,而在这时候,c总会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说,你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我听到了,却故意装作没听见,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答案,或许是我离不开它,或许是它离不开我。这是我不愿意做的选择,我希望做个永远长不大的人。

我喜欢晒太阳,却更喜欢在半夜将自己藏起来,我觉得自己更像是属于黑夜的人。在所有人都奋发向上的时候,我却悄悄地退了场,在那一瞬间的罪恶感让我几乎承受不了。我觉得自己不像该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因为我不喜欢踏着尸体走向所谓的成功,那里不过是一片乱葬岗,脚下踏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血淋淋的头颅。

走在这样的路上让我难以忍受,但是我想起他的笑脸,收在我脑海里的话,不断的驱使着我向前,向前。等我回过头再看的时候,看到了从我脚下淌出的鲜红血液,看到了我流下的泪水,看到了各种难以言状的绝望和悲伤,我笑了。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她和我一样,却又不一样她的眼里满是嘲讽和轻蔑,而我却饱含泪水和惊恐,还有深深的绝望。我看着她,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我自己,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很可笑。我想走回去,可是脑海里有闪现着他的笑脸,疼痛感迫使我不停的掉眼泪,我蹲在了原地,我无路可走。

我不想悖离自己,我也不想让他失望。犹豫不决中,我只好咬牙坚持下去。我听到了身后张扬的笑声,我想蒙住自己的眼睛是自己不再理眼泪,可是办不到,真的办不到。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觉到极大的痛苦,这时才发现,看似柔软的泥泞路上,全是锋利的刀刃。我摸摸自己的脸,全是温热的泪水。

我在写这篇的时候正在上课,我看着时光飞逝,我无能为力地望着,连它的尾巴的都抓不住,这让我很难过,我偷偷告诉自己,2018年6月的酷刑过去了,我就可以去我想去的地方了,我就可以做自己了。所以我现在坦然地走在凌迟的路上,哪怕血流了满地,哪怕眼泪变了颜色,我依然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