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四天，下午。我和林德澄、林炎又开始小品排练。
林德澄笑嘻嘻地说：“洪晖宇，看你吝啬的本性，相信你的台词稿只打印了一份吧！”我点头：“恭喜你，猜对了。我是只打印了一份，只不过——”我抽出了台词稿：“还是用我写的草稿反面打印的。”“天呐！”林德澄故作仰天大叫装，这是他和我表演小品三年的成果，他和我都差不多成了业余演员了。我便顺应着他：“紫薇，你何故这样？”林德澄表现出苦情剧的样子：“尔康，我感觉心力憔悴……”林炎在旁边叫道：“我是摄影吗？”
话不多说，我们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林德澄干涩地读着：“我早就什么什么把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买了，咳咳咳……”我说：“你读个什么东西？”林德澄把那几张破旧的纸拍到我面前：“我眼睛不好。”我看了一下，果真，上面的字迹是极其模糊的——是背面草稿的墨迹渗透到背面来，可以以假乱真一个古文物了。我说：“你接着读吧，说‘什么’太费时间了，你就说‘啥’吧！”林德澄点点头，但迟迟未开口。我奇怪地看着他：“不读了？”林德澄用一脸无辜看着我：“该你啦！”我恍然大悟：“啊！该我啦！你倒是提醒我一句啊！”林德澄说：“你没叫我提醒啊？”我说：“我不知道我怎么叫你提醒？”林炎又叫起来：“你们再这样说，我就成包子啦！天津最有名那个。”林德澄一下入了圈套：“狗不理包子？”林炎拍着手：“对！狗不理！”我和林德澄齐声说：“骂谁是狗呢！”
这样的效率何事可以排练完？
我们互相嘲讽了好一会儿，林炎忽然叫：“啊！该排练啦！”我和林德澄忙按部就班。台词现在传到我手上了。我念着：“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啥……”林德澄彻底崩溃了：“洪晖宇，你重新打印一个吧！”我说：“现在没打印机啊！”林德澄忽然问：“你记得台词吗？”“记得一点儿，问这个干吗？”我摸摸后脑勺。林德澄说：“你忘了我们第一个小品怎么排练的？按记忆来啊！”我惊呼：“林德澄说的太好了！”
当然，我只看过一遍，只是依稀记得最精彩的片段，那些其他片段我是完全不记得的。我们努力辨认着纸上的字，一边按着记忆补充原文。这让我想起了数学里面一道经常出现的题目：墨水倒到纸上面了，请按照其他数字，填写出墨水下面的数字。这不和它有异曲同工之妙吗？与其不同的是，那个题目是可以通过算式得解的，而这个单单只能看运气的。
读着读着，念着念着，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啊！我还打印了一份！”林德澄看了我好一会儿：“你不早说！”我忙跑开：“你没叫我早说！”
貌似这也是小品上面一句——唉，入戏太深啦。
于是乎，我拿了一份新的过来。林德澄和林炎抢着拿过来：“洪晖宇，你还真有打印一份啊！”我笑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拿出来正是时候。”
林德澄挥了挥手：“开始排练！”林炎就开始读了：“林德澄，我们不如把传单往里面塞吧。”“好啊。”
接下来让我瞠目结舌的是林德澄和林炎轮流把印着台词的纸往门缝里塞，塞完了之后他们甚至还拍了拍手！
“同志，你们塞‘传单’的地方是教室办公室啊。”我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