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鞑子战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明晃晃的弯刀被举到了头顶之上。
掉落到地上的鞑子弓弩手刚刚惨哼几声,就听到了这直跟心跳的夺命音,有些机灵的弓弩手抬头向着前方看去,只见军营之中的那些野兽距离自己不过十米远,顿时肝胆俱裂,哭喊着向着大道两边跑去。
鞑子重甲战兵一但启动,结成军阵,只有两种情况会解散军阵,一种是胜利;一种是来自上官的命令。它的军阵和武装是它最大的亮点,想要击败它首先要乱了它的军阵,所以为了保护军阵的完整性,前进的道路上就是一只黄羊都会被撕得粉碎。这些战兵不会因为前进的路上躺着的是他们的同胞就会手下留情。
鞑子重甲战兵一但启动,就是六亲不认的野兽,眼中只有前进,迈步,劈刀,挥刀,迈步,劈刀,这就是他们被启动之后的所有。
是故腿脚没有受伤的弓弩手自然是开腿就跑,腿脚受伤的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向着两边爬去。更有手脚都受伤的无法行动的鞑子弓弩手两眼泛泪,望着黑暗的天空,唱起了小时候听阿妈唱过的歌,一生的记忆快速的在脑海间流转着。
鞑子战兵高高举起的弯刀狠狠的向着前方阻碍前进的同胞身上砍了下去,没能及时逃脱的鞑子弓箭手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劈作两半,战兵前进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韦一笑哈哈大笑起来,一阵风似的向前方急卷而去,眨眼间就奔出十多米远,一路之上所遇鞑子弓弩手纷纷变作飞人向着大道上的战兵头顶飞去。
宋远桥带着武当门人看到韦一笑的做法也纷纷模仿,跟在张无忌的身后查漏补遗。昆仑派的何太冲夫妇也立刻有样学样的加入进来,虽然这二人的人品堪忧,但是在杀鞑子这件事上还是不遗余力的。
一时之间,大道左边的屋顶上飞人成片成片的向着鞑子战兵的头顶落下,这些弓弩手个个都是一百五六十斤以上的汉子,带着自己的兵器就这么临空砸向战兵的头顶,有的直接就穿在了战兵高高举起的弯刀之上,有的则乘隙砸在了战兵的身上,整齐划一的战兵大队立刻变的有些混乱,出现了一丝可乘之机。
随着右侧房顶之上鲜于通等人的有样学样,鞑子战兵的头顶飞人表演愈演愈烈。战兵队伍的混乱持续扩大,虽然依旧向前行进,但是空中砸来的飞人也是要处理的。
即便战兵队长极力控制自己队伍的阵形,裂缝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恰在此时,范遥和欧阳兄弟冲了上来。看到鞑子战兵的乱状,三人心头大喜。
只要不是刺猬似的无处下手,单打独斗即便是鞑子战兵这样的对手,身为先天和半步先天的三人又有何惧?
只见范遥首先扑了上去,他速度极快,手中的长剑在真气的灌注之下十分锋利的从一名鞑子战兵的左侧腰间的甲页连接出刺了进去,剑尖深入半尺,快速抽出,看都不看一眼,身子一转就避开了旁边一名鞑子战兵劈下的弯刀,手中长剑又是一刺,又是一名鞑子战兵好似沉重的大理石雕像一般轰然倒塌。
范遥运起身法,飘逸快捷,每逢剑光闪动就是一名鞑子战兵倒地。绝不与之恋战,接连杀了十几名鞑子,鞑子竟然连他的边都没碰着。
鞑子战兵的行动能力其实是十分缓慢的,而且没有持久作战的能力,毕竟这身铁甲过于沉重。它的威力在于战阵,以战阵形成的排山倒海的攻势快速推倒敌人。这样一来即便是范遥这样的高手也会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因为鞑子战兵的铁甲防御本就严密,无论你从哪个方面下手,都将面临前方十几把三尺多长的弯刀砍向你的头顶,这才叫避无可避。一但被包围,更是可能面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攻击,一身龟壳加上密集的人数和弯刀,就是先天境界的武功好手也要头疼,除非你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或许会胜算多些。
没成想现在这样的决战之机在韦一笑的随手一击中创造出来。
脱离了军阵的鞑子战兵就是一座会挥动兵器的铁塔,对付一般人自然是无往而不利,但是碰上欧阳胜闻、欧阳胜威这样的半步先天也是立刻歇菜。
欧阳兄弟俩手中的兵器是两把软剑,专走偏锋,又毒又诡,两人联手合击之下转瞬就是三十几个鞑子战兵倒在了地上。
庄铮在后方瞧得眼热,吩咐道:“锐金旗所有,听侯成号令。我上去杀两个鞑子去。”说罢,也不理会手下人的反应,提着狼牙棒就大踏步冲了上去。
庄铮身高体壮,本就走的是外家的路子,现如今修炼三体式和瑜伽古经入了门,也算是步入半步先天的行列,先天可欺。他虽然不会小巧功夫,无法从甲页连接之处进击,但是他手中的狼牙棒却直接轰击在了鞑子战兵的脑袋上。
鞑子战兵即便带着铁盔,也顿时被砸的稀烂,庄铮就像一个荒古时代而来的野人王,手提狼牙棒专敲鞑子战兵的脑袋,就跟打地鼠似的一个个的敲了过去。
空闻在后方看到庄铮的作派,立刻带领少林弟子冲了上了上去。要说外功,少林说自己第一,武林中没人会不同意。
少林弟子中有拿镔铁禅杖的、也有拿熟铜棍的,这样的兵器敲击鞑子战兵的脑袋是足够用的了。
侯成虽然眼热,但是他没有冲上去。也没有命令手下向前方移位。
“咚……咚……咚……”声又再传来,起初侯成没有注意,战场嘈杂,然而咚咚之声越来越响,好似就在身边响起似的。
侯成心下大震,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前方已经杀作一团,左右一个敌人都没有。
突然,他扒拉开手下,向张无忌看去,蹲下身,凝神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