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金旗教众对这种状况显然不陌生,纷纷蹲在地上,把自己的身子缩在盾牌之下。
东南分坛,原天鹰教人马虽然没有经受过这样的训练,但也纷纷有样学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盾牌挡在头顶。
噼里啪啦,砰砰砰声不断,头顶的长箭纷纷射到,头顶上顿时传来炒豆一般的声响,有防护不严的,被箭支射在腿上的、脚上的兼有,临空俯冲而下的长箭穿透力极强,一但命中目标,纷纷扎穿,一时之间,中箭之人疼的惨哼而出。
庄铮盾牌一斜,眼角向着前方的天空看去,发现没有箭支继续射起,立刻站起身来,喝道:“弟兄们,冲啊。”运起身法向着蒙古大营冲去。锐金旗旗下教众排成阵列,纵身向蒙古大营扑去,井然有序。
明教东南分坛原天鹰教人马虽然没有排成军阵,但也很有秩序,各自以小队为主,配合无间。
当先的六百一十二名俘虏已经冲进了蒙古大营,毕竟是练有武功的江湖人士,较之这些蒙古士兵,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很强大的,但是蒙古士兵习惯军阵对敌,互相配合,招招打向要害。
这些俘虏平日里的厮杀可没有这般残酷,很快就出现伤亡,死亡威胁之下,往日里熟悉的面孔立刻聚到了一起,配合起来,向着军营冲去。
蒙古大营后营之中整整齐齐排列着五个蒙古千人队,刚才那一拨箭雨就是他们发出来的,他们还不知道将军已经死了,但是军旗的倒下他们却是看见了,军旗乃军之魂,尤其是在古代战场上,这一点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正在他们心思乱转、胡思乱想之际,张无忌已经手持长枪临空跃了过来。
这一跃,就是十二丈的距离,身在半空之中,速度极快的滑行一十二丈之远,无敌的身姿给了这些蒙古士兵极大的震撼,右手持枪,左手提着一颗人头,却是他拔出长枪的瞬间用枪头利刃割下的满都拉图的人头。
这五个千人队刚刚来得及放出第一波箭雨,就看到张无忌横渡虚空而来,一时之间人人惊呆,忘记了攻击一事,待反应过来,一颗熟悉的人头已经被远远的抛了过来,张无忌的声音雷鸣一般响了起来:“这是你们将军的头颅,尔等还不快快跪地投降,更待何时?”
声如霹雳,人如神,由远及近,转瞬及至。震的蒙古士兵心头大震,难道将军已经阵亡了,刚刚巧合接住人头的蒙古士兵,抱着人头一看,惊呼了一声:“将军。”马上就闭上了嘴巴,但就是这声将军,比之张无忌的雷鸣之音的作用还要大。
军旗倒下,将军阵亡,这个讯息迅速的在蒙古后营之中传了开来,这五千精锐士兵一瞬间产生了暴动,有继续进攻的,有逃跑的,有跪地向长生天祈祷的。
满都拉图的死亡让他们的心绝望了,无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逃亡或许是条出路,但是需要一辈子隐姓埋名,所以战死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张无忌的身形很快冲进了军阵之中,起码有超过两千人呼呼啦啦的向他挤了过来,长枪一抖,向前一送,一瞬间就穿透了十个蒙古士兵的身体,眼下再无后顾之忧,张无忌彻底放开了,双拳左右轰击,快慢有序,冲着敌人的胸膛而去。
沉稳有力,每一个敌人都是一下。张无忌陷入了人海之中,这些蒙古士兵都是死志萌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眼前之人或者死在此人拳下。
蒙古士兵一水亮银色弯刀,刀刀凶狠凌厉,张无忌却总能够在毫厘之间避让开来,避让的同时,形意五行拳随意转化,适合哪一路拳法就打哪一路拳。
慢慢的,他好似进入了一种练功状态,每一次避让,都力争做到最省力,向左移动一寸能够避开绝对不多移动半寸,所以他在外人开来简直就是在刀尖下舞蹈。
每一拳打出,都是最有效率的能量使用,劲道刚刚好,没有了震天的炮响,没有了枯树折干的砰响,没有了惊人的气势,一切好似返璞归真一般,是那么的自然。
蒙古士兵好似故意虚砍一刀,然后把自己的胸膛迎向张无忌的拳头,然后身子一软,萎靡在地。
张无忌周身三丈之内已经铺了一层尸体,但是这些蒙古士兵已经疯了一般的扑将上来,他就在这三丈范围之内应对,脚下踩着依旧柔软的尸体,但却稳如泰山,此刻他的心中忘记了一切,只在体会自己的拳法,意识海之中的精神树绿油油的仿佛能够滴出油来,焕发着一层晶莹的光芒,整个识海都感觉到清新可人,暖洋洋的醉人心肺。
蒙古大营之中除了脑子一根筋的死忠还在发起自杀式的袭击,更多的士兵开始奔逃了,前营之中的蒙古士兵开始无组织无目的性的四散奔逃,其中一部分就向着明教的山门而来,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远离营中那个屠宰场,却正好迎向了从山上冲下来的杨逍等人。
天地风雷四门原本就是杨逍的直系属下,组织性十分强。在杨逍的调遣之下,对奔逃向己方的蒙古士兵围剿合击,不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武林人士一但放下心中的侠义之心,舍身杀戮,比之军队培养出来的制式杀戮机器,威力更甚,那六百多名俘虏在付出了一百多人的代价之下,很快就学会了守望互助,三五合群,配合着向蒙古士兵发起攻击,抡起攻击的速度和耐力,这些士兵跟他们是没有可比性的,很快就在营中杀出一番天地来。
殷天正等人立刻感觉压力大减,松了一口气,连续杀人已经杀了半个时辰有余,内力消耗极大,体力流失的十分厉害,而且心头的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武德不由控制的开始泛滥起来,对于死在自己手上的一条条生命不由的烦躁起来,这就是武人与职业军人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