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金色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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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铁哥们儿(二)

一个夏天,班长、我还有彪子,趁着晚霞的余晖还没完全落下帷幕,我们几个便去了村南边后博明村的东河塘,它是由上游开闸泄洪流下来的积水汇聚成的一个小池塘。整个童年我们都在那里捉鱼。班长三下五除二脱去衣服,脚一深一浅的走进池塘,还不时的往后看我们:“你们真的不进来吗?哈哈,水很凉,爽得很!”还打算在里边玩个狗刨,这时彪子看了看我,挪逾道:“怎么?你不跟着一起去玩会儿?”“我压根就不会游泳,你以为我不想玩吗?”我一五一十地讲到。彪子故作叹息着,“哎,那你可真是无福消受啊,哈哈哈...”说着他也要脱衣服下去了。正当他脱衣服的时候,他不经意间往南边看了一看,结果便停下了动作,“老驴你快往那边看,是不是有几个比咱们大的后生?”我也转过头去看了一看,还真是,的确是几个不认识的后生站在南边的垄堑上,正在缓缓地往这边走,一边走还一边往池塘里打量着什么,看来是过来捉鱼的。为首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后生,看来长我们好几岁呢。这时我已经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好看着彪子和班长。彪子向班长示意,“我们该不该走啊?看他们来者不善啊。”“怕什么,难道还能吃了咱?”班长说,“大不了我们走就是了。”我当时心想,还是班长有勇气,这叫做什么来着,对!临危不惧。

不一会儿那伙后生过来了,不出所料,开口他们就说自己是后博明人,接着他们以一种轻描淡写地语气问道:“你们呢?是本村人吗?”班长回答说不是,接着他们眼里便流露出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为首的高个子问道:“那你们是哪个村的?”班长停顿了一会儿正要考虑要不要去说,结果那位高个子不满意了,呵斥道:“怎么,你们还想骗我们吗?”他指着班长挑衅地说道,“你!就是说你呢!哎!后生!不要装作听不见啊!眼睛溜溜的不知想什么鬼主意哩。”班长不满的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被他听见以后更是大发雷霆:“什么?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有种你在重复一遍!?我告诉你啊,你别以为我不知你们是哪里人,你们村的人可不止一次的来过池塘了。今天给你们说一声,别让我在见到你们了。还有就是你们村的人,你们回去之后也相互通报一声,别再让我见着了,否则下次就不客气了!”高个子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们几个都被他骂傻眼了。怔怔地盯着他出神。高个子身后边的一个胖子补充道,“嘿!你们几个,还发什么呆啊?还不快给二哥滚!欠收拾啊?!”这时我起码明白了这个高个子叫二哥,班长听到这句话后拉着彪子一股脑的溜了,胖子看着我,“我刚才说的人里边没有你是不是?发什么呆?”我听到以后也匆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其实那个时候农村人的地域观念很强,各个村之间由于一些斤斤计较的利益而相互埋怨对方。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也许你会说你们彼此之间难道就不沟通交流吗?可是有时根本就没有交流的机会。最夸张地一次是关于我们村与另一个村争夺水源的事件,由于水源的归属问题牵连着庄稼收成的问题,而庄稼的收成问题就是村里人的命脉。这是一个大问题,可是当时上面没有合理安排水源的归属划分,而村里人又因为农活不等人自行主张,结果最后升级到两村斗殴,听说还出了一条人命。听老一辈儿讲这也算是本村的一件大事件了。应该是六七十年代的事了,距今太过于久远了,小一辈大多都不太了解。今天我把这件事情记了下来,是想告诉我们每一个人,万事沟通为先,千万不可义气用事,特别是关于双方的核心利益的事件绝对不能存有偏见与任性。凡事一定要多了解实情,多交流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