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宁静与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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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晃晃悠悠

我下午闲得没事就躺在床上玩手机。迷迷糊糊睡到天黑才起床,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见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好多都是小胖跟张星星打的。我给他们分别回了电话。小胖问我怎么这两天不见人,也不过去吃饭,我告诉他我刚起床,等下会过去吃晚饭。小胖说他等着我一起试吃店里刚研制的新菜肴,我说一定过去,但是可能会晚一些。

张星星今天刚从医院出来就闲不住,约我们晚上见见面,庆祝一下。

我说:“庆祝什么,大难不死吗?”

“呸,童言无忌”张星星骂到。

“知道啦,我先去小胖店里一下,然后去找你。”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到小胖店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小胖店有两层,一楼有一半是厨房,还有一半是普通座位,二楼是包厢。

我进去的时候,一楼没什么客人,但是二楼似乎很热闹,人声吵杂。

厨师老张看见我来了过来打招呼。

“你这几天怎么不来吃饭啊?掉女人堆里啦!”老张笑呵呵地说道。

“我倒是愿意掉,可惜没女人愿意接啊!”我笑着回答道。

“你们老板呢?”我问。

“楼上包厢”老张食指向上指了指。

“楼上好像很热闹啊?”我问。

“是啊,老板叫来的,本来就叫了几个,结果来了一群!”

“那不更好,你老板最喜欢热闹了?”

“呵呵,喜欢归喜欢,但是来这么多人白吃白喝的,他也心疼啊,最近本来生意就不好!”老张无可奈何地摊了摊两只手。

我心里想小胖这是活该!没事三天两头请客装逼,然后事后嘀嘀咕咕,让人白吃白喝了心疼。张星星说他说的一点没错,打肿脸充相扑选手。

我没有再接老张的话,不要在人家下属面前数落他们老板的不是。

“我走了,告诉你们老板说我来过了。”我对老张说到。

“你不上去坐会,很多人你也认识的。”老张说道。

“不了,我不喜欢人太多,而且有这么多人在占他便宜,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说完冲老张摆摆手走了。

出了店门我给张星星打电话问他在哪?

“我在佳怡店里,快点过来。”

“还有谁在?”我问。

“就我自己一个人”。

我挂了电话,想想就觉得又好笑又好玩。自己开拉面店的人,还天天泡在人家拉面店里。

这才几天,称呼就从拉面西施升级成佳怡长佳怡短的。古老的泡妞步骤三部曲: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洞房花烛。

我已经习惯了张星星的高效率泡妞手段:一回熟,直接洞房花烛。

但是认识他到现在,还没见他对谁这么执着过,看来这个拉面西施的魅力不可小觑,把张星星迷得神魂颠倒,一个劲地往她店里跑。

第一天常亮带我们去,张星星第一次见到拉面西施钟佳怡。

第二天他自己又去了,还为了英雄救美跟人干了一架,然后住院。

第三天刚出院,这不刚打的电话,又在人家店里。

哎,这男人啊!

传说造物主先是创造了世间万物,尔后才创造了人类。最先只有男人,后来造物主觉得男人太过强大没有对手,违背自然规律,于是又创造了女人,用来克制男人。

.............

我没有打算去拉面西施的店里找张星星,没事过去当个电灯泡干嘛。

我点了根烟边走边抽,一时也想不起来去哪里。我给老朋友林雪英打电话,想找她出来陪我坐一会,被告知她跟家人在包饺子没空,改天再约。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多余的人,竟有些莫名失落。一直觉得自己交际挺好,认识的人很多,朋友也不少。但是有时候又会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这种感觉时常会有,间断性出现。当常亮忙于工作,我却无所事事的时候;当小胖推杯换盏醉生梦死,我却不想参与的时候;当张星星神魂颠倒,努力追求目标的时候;当我想高玉珍却无法联系的时候;当我还沉醉在菲雪的温柔乡里,她却已经回到真正属于她的男朋友身边的时候,我想或许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轨迹或者生活圈里忙碌亦或放纵的时候,我却独自抽着烟,在这异国他乡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满街的繁华和热闹似乎跟我毫无关系,我晃晃悠悠着我的脚步、我的身体、我的思想、乃至我的灵魂.......

在锦通路的十字路口,我碰到了沈阳妈咪店里的小姐在发传单。我认得这个女孩,叫小艾,刚到妈咪店里不久,估计是新人一个,手上没什么客人,所以摊了个苦差事,出来发传单。

酒店行业就是这么现实,手上有客人的小姐,那就是妈咪的摇钱树,在店里地位尊崇。手上没客人的新人,往往会受其他小姐的气,而妈咪也不会为她说话,所以上班时难免要辛苦一些。

过红绿灯的时候,小艾看到我了,招手冲我打招呼,我走了过去。

“你干嘛去啊,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小艾冲我笑到。

“我今天闲得没事就来街上瞎晃荡,随便走走。你呢,在这干嘛呢?”

“我在这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等到一两个瞎晃荡的男人”小艾笑着说到。

...............

...............

那晚我在沈阳妈咪的店里喝到打烊时间才走的,那是我第一次单独一个人上酒店,第一次在酒店里喝到打烊时间,也是第一次在酒店里喝到意识模糊。

我就记得自己中途偷偷上厕所里去吐过一回,小艾整个晚上都坐在我旁边,我们还合唱了一首张学友和汤宝如的“相思风雨中”。

小艾歌唱的很好,至于我自己喝得醉醺醺唱成什么样,已经不记得了。好像中间沈阳妈咪跟好几个小姐都过来敬酒打招呼,还说了好多话,具体说什么我也没印象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我迷迷糊糊感到口渴的厉害,醒过来感觉自己头痛欲裂,我敲了敲脑袋看见躺在身旁的小艾,才隐约记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熟睡中小艾的脸,感觉越看越陌生,越看越迷茫。对她的陌生,对自己的迷茫。在昨天以前我几乎没跟小艾说过话,昨天晚上算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然而今天早上她躺在了我的床上,一丝也不挂。

我忽然觉得很悲哀,对小艾、对自己、或者对这个社会的浮躁和当代男女流行的速食爱情。睡吧!生在这个操蛋的年代,尽情地睡吧!睡对了就是爱情,睡错了那叫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