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林雨辰是完全没有机会和林雨寒一起练功的,林雨寒的武功是林承厚亲授的,而林雨辰嘛,只能跟着那些剑门子弟,也就是林雨辰的师侄们一起练习。虽然林承厚明令禁止林雨寒和别人一起练功,更不许林雨寒将武功另传他人,但是只要是林雨辰练功时,身边站着林雨寒,那么林雨辰就能意外学到很多东西。而今天,林承厚不在身边,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和林雨寒一起练剑的机会,林雨辰又怎么能错过呢。虽然林雨辰明白,自己这么一身的伤,林雨寒是怎么也不让也不会让自己摸剑的。不过先跟着去吧,不去是却绝对没有机会的,去了嘛,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起初呢,林雨辰坐在一旁,忽而说这一招没出到位,又说那一剑刺得有些偏,而林雨寒却是完全不做理会,林雨寒知道林雨辰就是手痒痒,倘若自己搭了话,林雨辰定要去拿剑亲自“示范”一遍。而林雨辰见自己的阴谋诡计没有的得逞,渐渐地也就不说话了,转而去折个树枝,在一旁自顾自地比划着。开始呢,这比划还当真只是比划,拿着树枝摆摆姿势,忽而舞上两招,动作幅度也不大,速度也慢,可是看着林雨寒不理会,林雨辰这胆子便越来越大,最后所幸完全跟着林雨寒的步调一起练了起来。林雨寒也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个弟弟天生就是个武痴呢,自己也只得暗自放慢速度,减小幅度,让林雨辰练起来不要太吃力。一套剑法练毕,林雨寒收起了长剑,而林雨辰却是意犹未尽,自顾自地又练了起来,林雨寒便在一旁看着。可是刚才没注意,现在站在一旁,一眼便看到了林雨辰右胳膊上那片血迹,将衣服都浸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林雨辰是没有觉察,还是视而不见,竟然还在自顾自地舞“剑”,而且幅度越来越大。林雨寒连忙上前制止住林雨辰,厉声喝道“你自己觉察不到吗,你不想要胳膊了?”
谁知林雨辰却是嬉皮笑脸,完全不在意“反正都流血了,等我把这套剑法练完再说。”
林雨寒是气不打一出来,揪住林雨辰就拎到了屋里,给林雨辰上了药,又重新换了衣服。也不知道是兴致过了,感觉到疼了,还是想在林雨寒面前卖乖,林雨辰竟然是痛得嗷嗷直叫,甚至于泪水都憋不住挤出了几滴。不过这几滴泪水是当真有用,林雨寒的火气瞬间就消了,原本下手就轻,这下真变成蹑手蹑脚了。
林雨辰衣服刚换好,四下却忽然传来了阵阵骚动,一个个丫鬟、仆役纷纷朝正厅跑去,边跑边议论纷纷“状元郎来了你知道么?”“可不,我这不是跑去看么。”“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状元郎长什么样呢。”“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他还能多张一个不成。”“诶,你可不知道咱们这位状元郎,那从小可就是个大帅哥,成年后,说媒的人更是从没断过。”“哎哎哎,你跑那么快干嘛,好像赶个早,你就能当上状元夫人一样。”“还好意思说我,说得好像你跑得比谁慢似的。”说完便是一阵嬉笑。
就在这时,四下却忽然传来了阵阵骚动,一个个丫鬟、仆役纷纷朝正厅跑去,边跑边议论纷纷“状元郎来了你知道么?”“可不,我这不是跑去看么。”“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状元郎长什么样呢。”“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他还能多张一个不成。”“诶,你可不知道咱们这位状元郎,那从小可就是个大帅哥,成年后,说媒的人更是从没断过。”“哎哎哎,你跑那么快干嘛,好像赶个早,你就能当上状元夫人一样。”“还好意思说我,说得好像你跑得比谁慢一样。”说完便是一阵嬉笑。
“状元郎?说的是大哥吗?”林雨辰连忙问道。
“不是大哥还能有谁?”
“大哥竟然考上状元了。”林雨辰一阵欣喜,可是转而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低下了头。
“怎么,不高兴?”
“能高兴吗?不是一顿打,就是一顿骂,换你你高兴?”
“你不去接接大哥。”
“用接吗,以他的脾气,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定蹿到这儿来。”
“没看出来,还挺了解大哥的嘛。那你说说,要是我呢?”
“你呀,你会连正厅都不去,闻着味儿就跑来了。”
“臭小子,拐着弯儿骂你哥是不是。”
“诶,二哥。”林雨辰忽然笑道“你不去迎接大哥吗?”
“我倒是也想去啊,可我这一走,谁看着你啊,再说了,你不是说半柱香的时间大哥就来了么,那就等半柱香呗。”林雨寒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书,便翻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子,也没见一个人影,不禁说道“你不是说半柱香的功夫嘛,怎么……”
林雨寒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阵阵喧闹声。“状元郎这边儿请。”“叶师兄,您就别取笑我了。”“诶,怎么能说取笑呢,这状元郎便是状元郎,哪里能说成是取笑。”说话之间一群人已然来到了门口,走在最前头的便是众人口中的状元郎,林雨寒和林雨辰的大哥林雨杰。却说这林雨杰当真是一表人才,身高八尺有余,身材修长,而且面容也是俊朗之极,谈笑之间已然让一众丫鬟小姐看直了眼,叶江年赶了好一阵,一群人才渐渐散去。有时候,林雨辰就想,有这样的两个哥哥,到底是自己的幸运呢,还是自己的不幸呢。大哥是新科状元,以后必是朝廷重臣;二哥呢,自小便是个武学奇才,众人口中的天之骄子,日后剑门的掌门人,不出意外,武林盟主也是其囊肿之物。而自己呢,就像是生长在两棵大树下的一棵小草,即使是自己再怎么努力,自己的那点儿小能量也会不出意外被这二人的万丈光芒所遮住。更有些时候,林雨辰甚至会想,如果自己不是什么剑门的三公子,自己的爹娘也不是什么武林盟主啊,当朝公主啊,而是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或者,直接自己就是一个乞丐,那么自己现在这么努力,以及所取得的成绩,会不会得到别人的赞扬和认可呢。
见到众人进来,林雨寒连忙起身行礼道“大哥,叶师兄。”
“雨寒也在这儿啊。”林雨杰说着拍了拍林雨寒的肩膀,转而看着林雨辰,立马变了一张脸,林雨辰抬眼看了看林雨杰,没说一句话。却听林雨杰厉声说道“怎么,跑出来了一趟,连你哥都不认了?”
“要骂赶紧骂,要打赶紧打,打完了,骂完了,赶紧走,你忙我也忙。”
“臭小子,什么态度,你以为我不敢吗?”林雨杰说着便扬起了巴掌。
“你打呀,打死我算了。”林雨辰说着抬起头,鼓着嘴,直勾勾地瞪着林雨杰。
“臭小子,你一天就不能乖点,就不能消停点儿吗?”林雨杰越说越恼,说着便揪住了林雨辰的耳朵,一把将林雨辰提了起来“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