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天，
橄榄树和麦子死了。
夜流泪了，
黑色，像是被污染的。
二
城市的边缘，
时间的碎片，
一个孤独的老人，
正慢慢地死去。
他是如此地老，
如此地孤独。
除了孤独和老，还有一个破草席
一无所有。
一个破草席，
打开，卷上
黑夜，白天
便是他的整个世界了。
三
荧红灯闪烁着他人的快乐，
灼烧着他的痛苦。
之于他，
痛苦也是一件好事。
好久没有哭泣了，
上次，
还是在橄榄树和麦子茂盛的时候，
或是更早。
污浊的泪水
含着最后一只老山羊的尿骚味
幽绿，幽绿。
四
努力让自己相信，
尽管不相信。
前世，五百年，或是一千年。
他也和他们一样。
金钱，美女。
痛快并堕落着。
生死轮回啊！
五
夜色繁华，
来往的行人很多。
没有人注意他，
哪怕是停下脚步看上一眼。
夜在哭泣。
一只狗冲他大叫，
在凄厉的叫声中，
孤独的老人死了。
六
夜在哭泣，
黑色的，被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