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丝绸之路(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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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玉环受宠(1)

在太真观里,李隆基看着玉真公主道:“那李白虽然确实是一个大才,但其行为甚是放浪,还经常藐视朕,戏弄宦官和玉环。在贺知章未离开京城的那个时期,他天天与贺知章、李适之、李琎、崔宗之、苏晋、张旭、焦遂饮酒赋诗,时谓‘醉八仙’。关键是,他得罪了不少宦官,没有一个不说他坏话。”玉真公主试探道:“你想怎样?”

李隆基道:“因他要同光弼去洛阳,朕为了省心,就放他去了。不料,光弼都已经回来了,而他却滞留不归。你说,他是不是太我行我素了?”玉真公主道:“其实这样也好,像他那样的大才,不用太可惜,百姓也会指责朝廷不会用人。既这样,干脆就顺其自然。有他在,可以堵住悠悠众口。”李隆基道:“闲养李白算啥,只要百姓认为重视人才,这就够了。”

玉真公主道:“哎,如今太真妃怎样?”李隆基道:“还好,她已不冲动了。朕打算到了明年,就封她为贵妃。”玉真公主道:“你花了很多工夫,为何不立她为后?”李隆基道:“皇后必须是母仪天下的人。朕分析过她和梅妃,都不合适。既然不合适,朕就封她为贵妃。说到底,还是等同皇后的位置。这样做,既省了很多麻烦,大臣也不好说三道四。”

黄昏时分,赵刚、李侠、赵莉在几个人的保护下,骑着马在六盘山脚下向着长安奔驰,忽然遇到了迎面而来的李光弼等人。李光弼道:“这是上哪?”赵刚道:“找李护国报仇!”李光弼道:“这么说人是他杀的?”赵刚道:“一定是他!”李光弼道:“可我担心短期内很难找到他。”李侠道:“找不到也要找。”李光弼道:“那就到我家去。”

在李林甫府第,李林甫对李护国愤愤地道:“这些天上哪去了?”李护国道:“我去鸣沙,将赵刚的父母和孩子杀了。”李林甫道:“为何不将赵刚和他老婆一并杀了?”李护国道:“杀他们容易,但并不解恨。他既然烧了这边的酿酒坊,我就先杀了他父母和孩子。过一段时间,我再烧了他的烧酒坊。等他们再生下孩子,我再将之杀了。”

李林甫笑道:“算你狠!不过,他们肯定会料到是你干的。”李护国道:“料到又怎样?这样做就是先警示他们,让他们始终感到恐怖。”李林甫道:“可是,他们要来找你呢?”李护国道:“外甥在您府中,他们怎么能够进来?”李林甫道:“他们虽然进不来,但李光弼要进来,还是不能拦。这样吧,九女婿在汾阳,你先到那里做事。”李护国正想获得自由,高兴地道:“明天我就去!”

夜晚,李光弼等人经过一家客栈,见外面拴有不少马匹,知道是住了商队,肯定没宿处,便要去下一家客栈。这时小二出来问:“客官,你们是吃饭还是住宿?”李光弼道:“如果有住处,可以一并吃饭?”小二看了看李光弼的人数,见还有两个女的,便道:“要说房间还有,正好两个女的住一间。”

赵刚道:“她是我老婆,我们可以住一间。”李光弼看着赵莉道:“她跟我住。”小二道:“那就请进来吧。”李光弼等人进了大厅,正在吃饭的张举一回头,见是李光弼,高兴地上前道:“哟,是李大人!”李光弼道:“原来是张举。你这是出货哪?”张举道:“对,这次准备去天竺。来,坐过来,我们一起吃。”

李光弼道:“不客气,我这边还有十几个人。”张举看了看人数道:“没关系,算我请客。我们既然相遇,就多喝几杯!”李光弼道:“那好,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说好,算我请客。”张举道:“哟,见外了不是?平时就是请您,还请不到呢。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喝酒!小二,上菜上酒!”小二高兴地道:“好嘞!”

夜晚,土匪李如天高兴地跑进山寨道:“大哥,山下的客栈里,住进了一支大型商队。”匪首计永琪高兴地一站而起道:“太好了!好久没来商队了。他们有多少人?”李如天道:“大概有三十多人,货物很多。”计永琪大喜道:“太好了!我们有五十多人,差不多是他们的两倍,全部出动!”五十多个土匪集合起来,一起骑马向山下赶去。

在客栈大厅,张举端起酒来道:“李大人,我先敬您一杯。”喝下酒后,又看着李光弼道:“大人,这是上哪去?”李光弼道:“哦,我是去鸣沙,结果路上碰到了他们,准备返回长安。”张举见李光弼身边坐着赵莉,便试探道:“大人,这位是您的……”李光弼道:“哦,是二夫人。”张举道:“哎哟,是我有眼无珠,来,我也敬你一杯。”

计永琪带着众匪冲下山后,忽然放慢马速,渐渐停了下来道:“我们先别去,等他们睡熟再突然袭击!”在客栈大厅,张举喝多了,兴奋地道:“李大人真不简单!以前的丝路几乎到了无人敢走的境地,可自您管理丝路,就越来越顺了。”李光弼道:“不过不能大意。以前土匪多,是因为全国大旱,百姓被逼为匪。现在大唐虽然繁荣,百姓有吃有喝,但由于丝绸价格昂贵,对想发家的人还是很有吸引力。”

赵刚道:“是啊!最近听说这段路面又出现了土匪。”张举一惊道:“真的?”赵刚道:“确实是真的,我们还是少喝点。”张举道:“既这样,那我们就多说说话。”李光弼忙道:“好,那就说说你走丝路的感受。”在山下,计永琪看看天色道:“现在已是半夜,他们肯定睡熟了,出发!”众匪立刻上马,催马扬鞭向着客栈快速赶来。

半夜,在客栈大厅,李光弼见其他人有些困倦,便道:“你们先睡,我和张老板说说话。”众人进去休息,李光弼看着张老板道:“哎,张举,看来这几次,你的丝路走得很成功?”张举道:“是啊!能走成功确实要感谢你。哎,有件事想跟您说说,您还想不想纳小?”李光弼道:“什么意思?”张举直言道:“我家三妹说非你不嫁。为这事我们都很头疼,谁劝她都没用。”

李光弼笑道:“哟,你喝多了,咱们不说这事。”忽然,静夜里传来马蹄声,李光弼一惊道:“莫非是土匪来了。”张举惊道:“那怎么办?”李光弼道:“尽管放心,我带着十几个高手,正好将他们消灭。”说完立刻去叫人。此时,众匪骑马赶到客栈,见外面拴着不少马匹,计永琪高兴地道:“冲进去!”众匪迅速下马,全部冲了进去。

众匪一进客栈大厅,只见桌子上杯盘狼稽,看来还没来得及收去,计永琪道:“冲进房间!”忽然各房间出来十几人,李光弼喝道:“来找死吗?”计永琪大笑道:“就你们?还敢说大话?上!”众匪扑上,李光弼带许杰、戴楚、马兖、童蒙等十多个高手与众匪杀了起来。那张举已躲在一边,紧张地想:“幸亏遇上了李大人。”

在客栈另一个角落,赵刚让李侠、赵莉躲起来,手拿钢刀也冲过去拼杀。过了不大一会,众匪死了大半,匪首见赵莉、李侠在一边偷看,立刻上前去劫。李侠跑得快,已经走开,而赵莉却被计永琪劫住。李光弼大惊失色,厉声喝道:“快放开她!”计永琪喝道:“也行,但你必须先闪开道,不然我先杀了她。”李光弼忙道:“闪开!”

许杰、戴楚、马兖、童蒙等十多个高手闪开,计永琪劫持着赵莉出了客栈。许杰等高手一看,又与要逃走的土匪激烈地杀在一起,而李光弼却追了出去。计永琪出去,骑上马带着赵莉逃走。李光弼见外面全是土匪的马匹,骑上一匹马追赶下去。赵刚见妹妹被劫,也追了出来,骑上马追赶。而客栈里的土匪,很快被许杰、戴楚、马兖、童蒙等高手杀掉,李侠忙道:“你们快去救人!”

计永琪逃到山下,但感到李光弼追得紧,一边紧张地扬鞭催马,一边回头喊:“别追了!要不然我就杀了她!”李光弼道:“你若杀了她,那你死定了。”计永琪感到追来不少人,只好边逃边道:“那我放了她,你能饶我吗?”李光弼道:“你放了她,自然按江湖规矩办。”计永琪将赵莉扔下马去,李光弼飞身下马,抱起了受伤的赵莉,赵刚追来大怒道:“好小子,老子杀了你。”于是追赶下去。

在客栈大厅,张举见大厅里死了不少土匪,忙对天祷告道:“多谢老天爷,要不然我全完了。”张举的伙计全都出来,一看呆了。在山下,赵莉见李光弼担心自己,忙道:“你快去帮助我哥。”这时许杰、戴楚、马兖、童蒙等十多个高手追了过来,李光弼对许杰道:“保护你嫂子,我们去灭匪!”许杰搀扶起赵莉,戴楚、马兖、童蒙等十多个高手,与李光弼骑着马追赶下去。

半夜,计永琪逃回山寨后,看见黄昏时抢回的那个姑娘仍旧绑着,便拔出钢刀近前道:“妈的!老子抓了你,还没尝鲜就要死。既然老子死,也让你死了当鬼婆。”说着便像恶魔一样举起钢刀,这时赵刚追了进来喊:“慢着!”同时将钢刀甩出,扎进了计永琪的后腰。计永琪的钢刀掉了下来,摇晃了两下倒地而亡。

这时李光弼进来,高兴地对赵刚道:“你好厉害!”那姑娘高喊道:“救命!”李光弼救下这姑娘问:“你是哪里人?怎么会被抢来?”姑娘感激地道:“我是长安人,因哥哥走丝路,我便追来,结果在路上被土匪抢来。”李光弼疑惑地道:“你哥是谁?”姑娘道:“张举!”李光弼道:“啊,张老板。”姑娘道:“你认识他?”

李光弼道:“我们正住一个客栈。哎,你哥走丝路,你追他干什么?”姑娘害羞地道:“我哥老骗我,说他帮我引见李光弼,却总是失信。我见他又出远门,想追回他办我的大事。”李光弼看着她问:“你才多大?怎么会爱上李光弼?”姑娘道:“他是个大英雄,我很崇拜他。”李光弼道:“可你想过吗,半夜追来很危险?”

姑娘道:“我是马失前蹄,要不然匪首劫我时才七个人,根本不是我对手。”李光弼打量着她道:“看不出你这么厉害?”姑娘道:“那当然,为了配得上大英雄,我当然要学本事。”李光弼道:“你叫什么?”姑娘道:“你叫什么?”赵刚笑道:“他就是李光弼。”姑娘高兴地想抱他,又觉不妥,害羞地低下头道:“我叫张茜。”

半夜,客栈里的许杰问赵莉:“嫂子,你不要紧吧?”赵莉忍受着疼痛道:“我感到好像右腿脱臼了。”许杰不由分地抓起赵莉的腿来道:“嫂子忍着点疼。”赵莉不自然地道:“怎样?”许杰笑道:“既然脱臼了,疼痛是肯定的,能不忍着吗?”说着话,却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趁她放松戒备,突然用巧法帮她恢复了正常。

许杰道:“嫂子,给您接上了。”赵莉道:“真的?”许杰道:“难道您没感觉?”赵莉道:“我只是感到疼了一下。哎呀,真的不疼了。”于是称赞道:“兄弟,你真厉害,还会这个本事。”许杰道:“走江湖的,哪个不会接骨?哪个不会行医?”赵莉道:“谢谢你。看来你比我要大,能做我的哥哥吗?”许杰道:“好啊,那你就是我妹子。”

半夜,大山下的张茜骑着马,边走边兴奋地偷看着身边的李光弼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刚想说得到了李光弼,又觉得这只是找到,离得到还很遥远,至少她还不知人家喜不喜欢自己,于是改口道:“没想到,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光弼?”李光弼笑道:“怎么?你想象中的李光弼应该怎样?是觉得跟你想象得不一样?”

张茜道:“是的。我觉得李光弼就像神话传说中的二郎真君、高大威武。”李光弼依旧笑道:“这么说你感到失望?”张茜笑道:“不,我觉得这才是活生生的英雄。要是像二郎真君,那是神,不是人。”李光弼觉得跟她说话很有意思,便接着道:“看来你是一个富于幻想的人。”张茜把头一偏道:“这不好吗?”

李光弼笑道:“能想象固然好,但想象过头,恐怕就会失望。”张茜也笑道:“也许吧,但我不会失望。因为我看到的是一个真实的李光弼。想象可以保留,真实才是最重要的。”李光弼道:“想不到你会因一个不切实际的想象,亲自来追李光弼。”张茜道:“是觉得不可思议?”李光弼笑道:“李光弼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必要来追。”

张茜道:“有没有必要,那是我的事。如果不追你,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是怎样的人。最让我感到有意思的是,我觉得世事真是奇妙,谁和谁在什么时间见面,都好像是安排好的。”李光弼道:“我想知道,你认为七个土匪都不是你的对手,那你都会什么兵器?”张茜道:“十八般兵器都会。”李光弼笑道:“吹牛吧?”张茜道:“好,那咱们比试比试?”

李光弼道:“刀枪无眼,伤了姑娘不好。”张茜道:“别说大话。你能不能与我战上十个回合,还很难说。”李光弼道:“你这丫头片子,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张茜道:“比试了才知道。”两人在山下打了起来。李光弼发现,她的力气虽然不大,但招数既快又诡,心想:“她倒不是说谎,如果真能纳她为妾,一则满足了母亲的愿望,二则我常不在家,她可以保护家里。”

李光弼这么一分心,张茜便连攻数招,招招都很怪异。李光弼忙着应付,张茜却卖个破绽,引李光弼攻击。李光弼以为有机可乘,却见她已变招。张茜攻他右肋,他刚要还手,她又变招将他挑到马下,还未等他翻身,那枪尖已刺向他的咽喉,却在离咽喉不到两寸处停下,自得地道:“怎样?”李光弼道:“这么厉害,谁敢要你?”张茜笑道:“这么说你怕我?”

半夜,在客栈里,赵莉不见李光弼回来,担心他出事,显得坐立不安。她的腿脚已能行走,便在地上来回走着道:“哎,他们追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许杰道:“妹子放心,那么多人杀一个匪首,不费吹灰之力。”这时,只听外面有人问:“回来了?”又听李光弼道:“回来了。”赵莉大喜,忙头前走了出去,很快便迎接进来。

张举正在客栈里,一见李光弼进来后,身后却是妹妹张茜跟着,疑惑而又深感意外地道:“怎么是你呀?”张茜把头一偏,显出一副可爱的女儿态道:“怎么?我不该来吗?要是我不来,等你给我引见李光弼,怕是到了下辈子也没戏。”张举看了一眼李光弼,见他正看着她,便道:“看来,你们已经很熟了?”李光弼忙道:“不不,我们也是才见到。”

张茜笑道:“是的。刚才我们还来了个比武,他不是我对手。”张举道:“你这疯丫头,莫非又班门弄斧了?”张茜笑道:“什么班门弄斧?至多算比武招亲。”赵莉在旁一听忙道:“看来,你们确实倒是一对。”张茜看着赵莉道:“她是谁?”李光弼道:“是二夫人。”张茜俏笑道:“哎哟,那你是小妹的姐姐呀,小妹这厢有礼了。”

芙蓉园里,李隆基与杨玉环走在一起说笑,忽然迎面碰到一人,那人像是早有准备,立刻跪倒在地道:“参见陛下!”李隆基疑惑地道:“你是谁?”杨玉环看着跪倒的杨钊,也深感意外地道:“怎么是你?”杨钊道:“陛下,奴才是太真妃娘娘的哥哥杨钊。”

李隆基愣了一下道:“哦,他是你哥哥?亲的?”杨玉环道:“是堂兄。我们已有很多年没见面了,也不知他怎么到了这里。”李隆基笑道:“不管如何,他是你哥哥,那就是一家人嘛。快起来。”杨钊忙磕头道:“谢陛下。”接着起来,李隆基看着其貌不扬的杨钊道:“你在何处为官?”

十一

秋日,张举带着伙计进入腾格里沙漠,忽然沙漠深处来了二十多个土匪,将张举及伙计杀了,夺走货物。土匪郭兴义道:“大哥,我们分了货物散伙吧。”匪首王铁星怒道:“胡说八道!老子发现这里是生财的地方,怎么能抢上一次就散伙?”土匪刘真道:“可这里有多少人因为贪心,结果被剿灭了。”

王铁星道:“放心,他们之所以被剿灭,是因为老躲在沙漠中,现在老子在沙坡头地段发现了一条通往南山的深沟大洞,当地人称作‘贼沟子,正好安身。”郭兴义喜道:“还有这么好的去处?”王铁星道:“当然有!老子打算劫成功三次,就离开这里,到那时我们都大发了。”郭兴义道:“好吧,那咱们就跟着你,再劫几次!”

十二

在梁宋的一条路口,李白留恋地望着杜甫道:“兄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你准备去哪?”杜甫想了想道:“我想去崂山求道。”李白喜道:“看来,我们都喜欢道学。”杜甫笑道:“还不是受你影响。”李白道:“不好吗?”杜甫笑道:“你呀,怎么问这样的话?要是不好,我焉能学道?特别是你的那句‘莫道老来方学道,孤坟多半少年人’,使我想到了孟浩然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