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李志达很容易。
老姜推着李志达的自行车发愣的时候，麦林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被阳光照射的眼皮下面看见一片血红，长发女孩儿的头颅出现在这血红之中，依然是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在她面前展开了一条条道路，直通一个灰暗的满墙爬山虎的楼前。
“林子，怎么了？”老姜看麦林双目紧闭，脸上有些紧张的样子，不由担心道。
“那个女孩儿的头颅和我通灵了，她指点我去找李志达。”麦林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老姜神经兮兮地左右看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紧张地说：“难道，她、她让又让你看……下一个真的是李志达？”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我们必须去！”麦林看着老姜的眼睛。
“呃……好！”老姜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换了几换，最终还是看着麦林坚定的目光咬牙点头。
老姜确定他们俩来这座北方的城市不超过一天，确切的说是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他开始对麦林和什么头颅女孩儿通灵还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可是当他看到麦林在偌大的城市里，认路如同在家乡一样，很快带着他来到她说说的那个墙壁上布满了墨绿的爬山虎的灰暗的一栋老楼前时，他彻底信了。
“上……上楼？”老姜在楼门口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大白天依然黝黑的楼道一口一口地吸冷气。
“在四楼，左手边的房间。”麦林轻轻地说道。
“有……有些怕，那个……就是那个女孩儿，会不会也来了？”老姜咽了口唾沫，紧紧地捏着麦林的手，微微发颤。
“不知道。”麦林感受到他的颤抖，苦笑道。
破旧的楼道，有些破损的楼梯，走进去几乎屏蔽了所有的阳光。每走一步都像碰上什么东西，背后总有阴森冷冷的柑橘。老姜把麦林紧紧地拥在胸前，冷汗却从头到脚哗啦啦地出了一身。
“当当当……”麦林轻轻地敲门，却没防咯吱一声门开了。
屋内昏暗，一股难闻的呛鼻的气味儿扑鼻而来。
“李志达，你在吗？”老姜清了清喉咙，压着声音问了一句。
“李志达，我们是你的同学，你在吗？”麦林回头瞪了老姜一眼，大声问道。
“叮铃铃……”一阵过堂风拂过，屋内响起的是一串儿悠长而清凌凌地风铃声。
麦林感到老姜握着自己的手明显地用了力气，她便拉着他走进了屋子。
屋内所有的窗户都被报纸贴住了，这是一栋不太大的两居室。客厅只有十几平米，却出了一张方形的饭桌什么都没有。两间卧室的门都紧紧地关着。唯一的饭桌上放着三个盘子，上面无非是鸡鸭和糕点，盘子前有一座香火，香已经燃烧殆尽，味道却异常刺鼻。桌子下面摆着一个铝盆，盆子里黑乎乎地烧了些纸钱。过堂的风拂过，纸灰便微微地在盆子内旋转着。
看样子李志达在祭祀。
两个卧室的门夹着那张放着祭品桌子，门上很诡异地各自贴着一张符。黄纸上用朱砂画出奇怪的图形，用来驱邪镇妖的那种符，麦林很熟悉这样的符，他爷爷常常画来替人驱赶阴邪的东西。
屋子里除了风铃的响声和刺鼻的香灰味道，再也没有一丝其他的气息。整个屋子看起来不像是人居住的屋子，倒像极了装神弄鬼的香庐。
“李志达，我们是你的同学……”麦林又问了一遍，却被一阵诡异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