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这流氓就像没听到我的话般,脚下生风般一溜烟就走出了好远。
路可心正费力的把我那巨大的行李箱提起来,我看着惨不忍睹的行李箱,气得直哆嗦。
“小小啊,那个,你怎么拖着这么大个行李箱啊?”路可心好奇的问我。
我这才想起来正事;“额,那个,不是你老是催命似的让我搬宿舍来吗?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如你所愿了呗。”
“这样吗?”
“不然呢?”我瞪了路可心一眼。
……
……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和路可心做了这么久的同桌,开学没两天,就被胖子强行拆散了。
还是一节数学课,假期中慵懒的习惯还没有完全沉淀下来,路可心似乎忘记了上个学期胖子可怕的嘴脸。刚一上课就趴桌子上睡觉,结果还没睡两分钟,胖子就假模假样的拿着书一边讲着一边朝路可心这里靠。
可怜我未经世事的小心脏就这样被他蒙蔽了过去,忘记叫路可心了。
忽的,胖子手里的粉笔头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精准的砸在了路可心的头上。
“路可心!”胖子一声大吼。
“有!”路可心条件反射般一下子站了起来。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头都快埋在桌子上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收拾东西,把桌子搬到那里去!”胖子用命令的口吻对路可心吼着,说着,还掏了掏腰包,抽出一根烟来点上,一脸享受地猛吸了两口,他这样子,像极了乡下的穷酸老头,我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胖子的另一只肥手指着教室第一排的一个位置。
当时我就不乐意了,心里想着凭什么啊,你说换就换啊,你他喵的算老几啊,当上班主任再说吧。
当着他的面儿,我也不敢太放肆,嘴里轻声念道;“你又不是班主任,凭什么让路可心换位置啊?”
“你说什么?”胖子假装听不到我说的话,厉声问我。
“我说你凭什么让路可心换位置啊,你又不是班主任!”我心里本就不爽,他还吼我,索性豁出去了,猛地站起来说道,特大声的那种。
全班同学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望过来,一时间,教室里静得出奇。
路可心拉了拉我,示意我别冲动,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哪里还有退路,没有理会路可心。
“你还抽烟,你看看全校哪个老师像你这样,上课还抽烟,老师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我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
“滚到后面站着去!”胖子被我说得急了眼,一把丢下还没抽两口的烟,肥手指着我吼道。
我倔脾气上来了,管他说的什么,一屁股坐下来,一手撑着脑袋看着窗还没抽出新芽的小树。
胖子见我这个模样,居然也没再说什么了,静了一会儿,接着让路可心搬座位。我心里一阵奇怪。
路可心担心地看了我一眼,乖乖的换座位了,我已经吼过胖子一次了,而且已经坐下来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路可心换座位,她一个人费力挪了半天桌子,桌子被她拉的“嗡嗡”响,却没挪出去太多。
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男生跑了过来,一下子把桌子举过头顶搬到了前面。我瞥了一眼,发现正是那天扶我起来的那个混蛋。
经过那件事后,我几次三番想要报仇,也知道了原来他叫夏之宇,打得一手好球,泡得一手好妞,也生得一张好皮囊。我总是想,老天是瞎了眼吗把这些好东西尽数给了一个人渣!每次我叫住他让他道歉,他都不要脸的说;“大姐,是我救了你哎,怎么说也应该是你感谢我吧,你应该叫我什么来着?”说罢还做出一脸沉思的样子,简直讨打得不行。我果断就想要给他来一发我自创的“专打流氓拳”。结果这货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一把抓住我伸出去的手。一脸狐疑地问;“你想摸我?”
“你脑残吗?我这是拳!”我气急败坏地吼道。
“就算我长得帅,小小你也犯不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意图不轨吧?”他居然直接无视我的话,一个人在那里嘀咕着。
我是打心眼里服了他,太不要脸了,真的,我发誓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放手!”我有气无力地命令他。
“不摸了吗?”他随口接道。
“不摸了。”我的内心已经崩溃了,顺着他的话接道。
“卧槽!你也太不要脸了吧?谁要摸你啦!”瞬息之后我才明白过来中了他的圈套,奋力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走,真的,老天,我不再想跟这禽兽多说一句话!
夏之宇帮路可心搬桌子的时候还不忘对我挤眉弄眼一番,又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以此来表明对我刚才的表现感到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朝他狠狠比了个中指,以示不屑。
等等,他为什么帮路可心搬桌子?难道……我心里突然想起来夏之宇就是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也就是说,他要和路可心做同桌了!不对,很有可能他会代替路可心搬到我旁边坐下,我靠!绝对不能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正想着,却瞧见夏之宇已经帮路可心安顿好了,正准备把自己的桌子搬过来。
我心想这下完了,真的完了,我心里一阵绝望。却不想胖子止住了他。
“老师您不会是想让我们三个坐一排吧?”夏之宇一脸不可置信的问。
胖子或是已经被我气得懒得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也被胖子这样的行为搞得莫名其妙,不过心里也暗自庆幸着自己能逃过一劫了,不然要是这禽兽搬过来我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胖子讲课的吼声又开始在整座学校里回响,我已无心听课,说起来,自己究竟在庆幸什么啊,做了这么久的同桌就这么突兀地离开了呢。
正是三月时节,所谓扬州三月,所谓草长莺飞,所谓万物复苏。我看着窗外树下几点盎然的绿,心里却一阵烦躁,我抬头看了看路可心,她也正用手杵着脑袋对着窗外发呆,她是习惯待在我身边了的吧,这么突然的分开会和我一样有些难过的吧。
有风吹过,撩起她乌黑的长发,也撩起了她柔软的内心吧,要不,她干嘛要拿手揉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