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吸吸鼻子，擦掉眼里的湿意，推了推莫幻。
“你起来，起来。”
莫幻一动不动。
唐唐只能用力搭上莫幻的肩膀，推着他，把他推到了一边。
呼吸终于顺畅了起来，唐唐挣扎着起身，腿心处疼得要命，轻轻一动都是撕裂的疼。
野蛮的家伙！
瞪向身旁睡得安稳的莫幻，唐唐使劲咬了下小白牙，然后，像乌龟一样移动着，脚尖慢慢触到了地上。
努力撑着站起来，唐唐才看向床单上，暗红的一片。
眼睛涩涩的，唐唐使劲揉了下，心里有些不能呼吸。
“莫幻，我把最珍贵的给了你，所以，以后，永远，你不要负了我，好吗？”唐唐看着莫幻的睡颜，轻轻呢喃着。
过儿会儿，唐唐虚无地笑了下，才颤着腿，朝浴室里挪去。
泡在浴缸里，唐唐使劲擦着自己的身体，可眼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唐唐边擦边哭。
唐唐呆呆看着，心里复杂极了。
最后，有些不知所措地蒙住了脸。
从浴室里出来，唐唐裹着浴袍，一步一步走得缓慢。
终于挪到了床边，唐唐看着床单上的血渍，皱了下眉，俯身，使劲拽了出来。
莫幻动了下，翻过身，闭着眼嘴里喃喃着：“唐唐，唐唐……”
唐唐手里攥着床单，指尖扣紧，又转身朝浴室走去。
唐唐把想了想，忍住把床单扔掉的冲动，一把塞进了洗衣机里，
胡乱按了几个键。
洗衣机卷着床单开始不停滚动，有血水慢慢渗出。
唐唐觉得空气里都有那种血腥味。
浴室，又有些神经质地踩上凳子，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夜风吹来，唐唐看着窗外，心里的压抑感慢慢消失。
等洗衣机停下的时候，唐唐把水放掉，床单捞出，晾在了衣架上。
做完这一切，唐唐出了一身汗，下面又疼得不行，唐唐三步两步地慢慢挪回了床上。
背对着莫幻，唐唐盖好被子，过了会儿，又睁开眼，转身，给莫幻穿好衣服，给他分了些被子。
唐唐这才最后闭上眼，轻轻地呼了口气。
——
“唐唐，唐唐？醒醒。”
莫幻轻柔地拍着唐唐的脸。
唐唐慢慢睁眼，迷迷糊糊地嗯了声。
莫幻笑了笑，嘴角的笑意温柔如水：“唐唐，起来，我们要赶飞机了。”
唐唐哦了声，从床上坐起来。
长长的头发垂下。
“脸色怎么不太好？”莫幻撩开唐唐的头发，贴着她的脸抚了下。
眼里是明显的关心。
唐唐抬头，静静地看着他：“……你说呢？”
昨天把她欺负成那样，还好意思问。
莫幻眨眨眼，懊恼了下：“对不起啊唐唐，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昨天他喝了好多，肯定是让唐唐麻烦了。
他也是第一次喝酒，看唐唐的脸色，应该他的酒品不太好。
莫幻看了眼四周，很干净，幸好他没有吐了满屋。
他还是有些愧疚地看着唐唐。
唐唐哼了下：“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