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一路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全是莫幻的话在不停重播。
身后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在唐唐的斜下角，阳光投射的影子落在唐唐前面，是莫幻的样子。
唐唐神色复杂地看着，但也没有了赶走他的想法。
不管她想不想相信，但潜意识里，好像是已经完全信了。她很唾弃这样的她，明明是在她心里已经劣迹斑斑的那人啊，可她却耳根那么软，无可奈何。
唐唐一个人在前面走，心里想着事，没有看路，在快要撞上路人的时候，身后的手总会不着痕迹地隔开她和别人的距离，然后，又很快地收回。
唐唐纠结地咬唇。很想赶快离开他或者赌气撞上别人，却舍不得。
就这样，两人都沉默着，一前一后地回到了餐厅。
此时的餐厅里又有了几个客人，有服务员忙不过来，唐唐便眼尖地跑过去帮忙。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唐唐从柜台上抽了张纸和笔，走到其中一个客人面前，很友好地询问。
客人翻着菜单，报出几个菜。
唐唐很快地记下。
“请您稍等。”唐唐记完，转身，差点撞到了身后的人。
一个机灵，唐唐连连后退了几步，抿唇看着他，动了动嘴，想要生气，话到了嘴边，却变得有些娇嗔：“我，我在忙呢……你没事干吗？挡着我干嘛？”
莫幻目光柔软地看着眼前的唐唐，见她语气好了很多，心里更加庆幸自己及时说出了真话。唐唐应该是相信他的，只不过，还在别扭中吧。
没关系，他会努力化解掉她心里最后的防备。
“你要教我，我不会。”莫幻看着唐唐，话里有了些无赖。
唐唐避开莫幻专注的视线，咳了几声，不自然地开口：“我，我在忙，我才没有时间。”
莫幻轻笑：“没关系，我跟着你就是了。”
唐唐皱了皱眉，心想：他，怎么这么无赖啊。
顾及到身后的客人，唐唐没多停留，绕开莫幻就厨房里走，一边嘴里嘟囔着：“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才不管你呢。”
莫幻看着唐唐娇小玲珑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更浓，顿了顿，又跟了上去。
“这是18号桌的。”唐唐把单子从小窗口递了进去。
菲利默默地接过来，脸上是明显的失落。看看唐唐柔嫩的小脸，又看看他身后那个时刻追随她的影子，犹豫着，最终还是不甘心地开口：“唐唐……”
“嗯？”唐唐看他。
对面纯净黑亮的眼神让菲利心里一动，他舔舔嘴，指了指她身后的人，慢慢凑近她，声音小小的：“那个，唐唐，他跟你什么关系？”
他，吗？
唐唐看了眼身后，突然想要恶作剧一样，故意大声地说：“他啊，她跟我没有关系，一点也没有。”为了加强可信度，唐唐满脸“真诚”地看着菲利，重重地点头。
“是，是吗？”菲利心里松了一口气，嘴角的笑怎么也收不住，索性就大大方方地咧开，看向身后人的眼光也变得自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