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爷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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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拿回掌家权

“爹,姨娘那里既然有饭菜了,也不好浪费,便让人一道拿来可好。”若欢又补了一句

秦知府听罢吩咐管家道:“德叔,你去倚兰阁取来。”德叔应下便去了,若欢一直拉着他爹的手直接带进了屋里,进了屋才想到,这桌子好像小了呀,便道:“爹,咱们还是移至大厅去用饭,欢儿这的桌子一会估计摆不下那么多的饭菜。”

秦知府看了眼女儿不大的房间,耳房里那张小圆桌,心里了然,便由着女儿把自己往前厅拉着走,心里感慨,好久没见欢儿这么亲近自己了,竟有些热泪盈框之感,顿觉有些好笑。见知府老爷跟大小姐都走了,众人也讪讪然跟上,这中间自然有花姨娘,花姨娘咬嘴一双手捏紧了裙摆,那淡蓝色纱衣给她捏出一道道皱折,却一时想不出对策。

一行人穿过小碎石路,临近中门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随着奶娘而来的秦夫人,只见秦夫人,一头圆髻后头梳了个燕尾,头上倒是简单地插了两个小玉饰看着既简单又贵气,身着紫红色的对襟衫披了件丝绸罩衫,这跟花姨娘站一块立马显现出了主母与妾室的区别来,秦夫人不紧不慢地给秦知府行了个礼:“老爷!”

秦知府其实心里有些欣喜的,多少年了,阿落(秦夫人的闺名公孙落)从来不曾看过他一眼,偶尔打一面却都是被她无视掉,而且这穿着一直是件青色法衣,今天这一收拾便觉得容光焕发,让他似想起当年刚娶她进门的模样,当即忘形地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激动地喊道:“阿落。”秦夫人有些愣神,这声阿落让她恍若隔世。

见着秦知府跟夫人如此,若欢觉得,这不挺好的,干嘛这么些年都避不见面冷淡到像是没对方这个人似的,再偷瞄一眼花姨娘,那眼睛都快瞪穿了,这不典型的小三插足么。

“爹,您是想让我们在这里站一宿不成,人家饿了。”若欢拉拉她爹的袖子,撒娇道,秦知府见还有那么多人在场,自己刚才那出显得有些尴尬,但是对发妻没有放开自己手的喜悦却是无以言表

秦知府乐呵呵地弹了一下若欢的额头:“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闹呢。”

若欢略为不满地嘟了嘴:“娘,你瞧爹都欺负我。”秦夫人真以为若欢被打疼了,这些年不管不顾的,对女儿的愧疚加心疼便直接上前揉着她的额头道:“可是疼了。”然后瞪了一眼秦知府似是怪他下手重了,但是多年来不曾交流过的她却不怎么好开口责备什么的,只不悦地拉着若欢的手直直先走了。

未了若欢把她给拉回来了:“娘,我屋里小,我们现在要去厅里用饭呢,您走错了。”听罢秦夫人只得转身,再路过秦知府身边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总觉得他对女儿不好似的。若欢暗里吐舌头,本来是想活跃一下气氛的,结果好像不太好呀!

进了厅,先上桌的是若欢的饭食,四菜一汤不出挑也不显寒酸,秦知府觉得还成,所以没说什么。

“奶娘,把我的饭食也拿上来吧!”秦夫人没瞧秦知府,只淡淡吩咐,奶娘行了个礼,开了食盒,端出了饭食,比若欢见过的早点多了一道菜,饭是白米饭,但是那菜,真心不敢恭维,秦知府瞧了,便开始不悦了,秦夫人倒是没说话,只拉着若欢在桌旁坐下。

“娘,不是说在你屋里用饭么,怎么~~~”刚一落座,秦若兰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一会儿便看到厅里的人,还没说完的话顿住了。

“千金小姐,说话如此喧哗成何体统。”秦知府一听秦若兰放大的声音,便训了一句,秦若兰便有些踌躇地撅着嘴,一脸的委屈站到花姨娘的身边。

“妹妹,昨儿个不是跟你讲过,在人多的时候不可喊花姨娘为娘么,怎么今日又.....。”若欢状似不经意地提醒秦若兰也没有带过多的责备声

秦若欢立马就开始掉眼泪,不分状况地扑向秦知府:“爹,你看姐姐她这是欺负我,人家一直都是这么喊的啊,您都没说什么的。”这意思就是说,爹你默许的,你都没说我她秦若欢凭什么教训我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起来秦知府也觉得不对了,当初若兰喊花姨娘叫娘的时候,他下意识就觉得她生的女儿喊她娘挺正常的,今天若欢这一提醒,他才发现,花姨娘只是个姨娘,让府里的姑娘喊一个姨娘为娘,这是把当家主母置于何地,顿觉自己又疏忽了,可这女人间的事情他一个男人确实没怎么在意啊。看着秦夫人的眼神中有些尴尬

咳了声,不轻不重地推开若兰:“你姐姐说的也没错,以前是爹疏忽了,以后记得喊花姨娘为姨娘。”指了指秦夫人的位置道:“那个才是你叫娘的人。”

秦若兰毕竟才十三岁,这知府在这边远小镇算是最大的官了,而且十几年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何曾受过如此的委屈,说话也是不经思考地便出来了:“才不要,她才不是我娘。”然后便拽着花姨娘的手臂道:“这才是我娘,爹你欺负人。”

秦夫人听罢,不轻不重地哼了声。

秦知府脸色便黑了下来,便是要训斥,只是若欢觉得正头戏还没上来,不想闹得现在就不欢而散,便拉着秦知府道:“爹,你就别气了,兰儿自小便叫花姨娘为娘的,这你让她一下子改过来确实不易,何况她还小,不着急改,咱先用饭。”安抚好了秦知府,若欢便道:“兰妹妹也别哭了,先用饭罢。”

花姨娘一直不吭声,本来见若欢跟秦夫人摆了自己的吃食,便有些不安了,这若欢一来就闹,本想阻止的,但一想这何尝不是好事,只要老爷一生气,这顿饭便不用吃了,便也没阻着兰儿不知轻重的话语,结果到最后却被若欢给破坏了,花姨娘恨及。

刚坐好,德叔便到了,眼尖地看到了桌上的饭菜,便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花姨娘的这份给端出来,只是秦知府却不给他机会多想:“德叔,来了就把花姨娘的吃食也端上桌来,好早些用了。”

德叔硬着头皮喊着身后端着食盒的下人开始摆饭,只见三个下人一人拿着一个食盒,食盒有三层,红木雕花的甚是精美,比你若欢跟秦夫人的竹编食盒上了不止一个档次,秦知府疑惑了:“这食盒倒是精致,打哪儿来的。”

德叔如实回道:“花姨娘屋里头备的。”

然后便见下人把食盒打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便上了桌,松鼠桂鱼、红烧蹄傍等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便这么上桌了,放在若欢跟秦夫人的菜色面前,便显得若欢他们的吃食要多寒酸便有多寒酸,而且他们俩的菜加进来也就七道,而花姨娘的吃食是八菜一汤,整九道菜,而且这菜不说,这碗盘放一块便能立见高下。这下秦知府的脸上都快黑成炭……

花姨娘赶紧道:“老爷,你先别气,妾身准备这么些也是有原因的。”

秦知府看她,倒是想听她能说出个什么门门道道来:“原因?”

花姨娘点头,然后便有些虚地道:“妾身准备这些是因为老爷您会来,所以便让厨房准备得好些。”花姨娘这意思就是她没错,她只是因为秦知府才准备这么好的。

秦知府气笑了,这算是理由么,别说他没去她那吃过几回饭,就算去也是事先让德叔通知过的,他今天可是没让德叔通知她去用饭,难道她便天天用这个理由给自己置办这么一桌的吃食,再瞧瞧自己女儿跟发妻的,这都算什么?

“你准备那么多说是因为我要去吃,那我倒问问,夫人的吃食是个什么理由了。”秦知府不动声色问她

花姨娘便道:“这不能怪妾身,妾身有吩咐好好为夫人置办伙食的,至于为何这样,妾身不知。估计是下人自作主张了。”

好一个不知,这是把责任推给下人喽,若欢讽刺地笑道:“爹,这些下人可真能耐,能把主母的吃食给短成这样,而且爹你不知道,咱知府府内的下人也太能耐了,不仅能短主母吃食,还能给自身调工作,估计是太不喜我娘了,竟然能发挥如此大的潜力,只有一个毁了容哑马的婆子在伺候着母亲,我想估计也是这婆子是没人要才没自己调其他地方去了。”

这话一说可真的是讽刺了,哪里有下人自己挑主子的,这样的下人谁会要,秦知府看着德叔:“你可知夫人院里有几个人在伺候着。”

德叔一脸汗颜,他还真不知,平常只管大人的事情,都没留意过后院的事情,而且这后院都是花姨娘管的,他也不好插手,德叔不出声,只给身后一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便转身下去,秦知府也不催,这饭也吃不下了,他不动其它人也不敢动,所以饭厅里就这么静默着。

一会儿,那小厮便回来了,在德叔耳边叨絮了许久,然后行礼退下。

德叔清了清嗓子:“回大人,夫人院里就一个洒扫婆子,平时便是她伺候夫人起居等一切事宜。”

秦知府拧眉:“其他的呢?”

“回大人,夫人的奶娘本是管事婆子,夫人念其年迈,家里又有孙子要照顾,便放其回乡养老了,其余的都被花姨娘以各种理由调去其它地方任职了,有两个似是不听管教被发卖了。”德叔了边回一边也心里犯嘀咕,这花姨娘是怎么个回事,其它地方有人也不能把夫人院儿里的人调走吧,这明着欺负人了,夫人也不知道跟大人知会一声。

“其它地方要用人?怎么我见花姨娘院儿里倒是不少人。”秦知府似笑非笑,可不是,刚才在大小姐院里就有不少人了,这还没去的指不定还有多少呢。

花姨娘急急辩解:“妾身知道调姐姐院里的人不好,只是这管家实在是难,妾身身边这些人都是帮着妾身处理府里的事务的,且妾身认为姐姐平日里既不出门只一心理佛,院里人多了也打扰到清静,所以便去向姐姐讨要了些人,姐姐当初也是应下了的。”

这话确实也不假,当初秦夫人跟知府大人闹气性,花姨娘带着人来炫耀,便说了一堆家里开支大如何如何的,便想从她院里挪些人好节省一些费用,她懒得跟她闹便随便她怎么折腾了。

“那让你管家还真是辛苦了。”秦知府本就一句讽刺的话,但是花姨娘没觉得只听她回了一声:“为老爷解决后顾之恍乃是妾身的本份。”

若欢差点就笑出声了,但是这场合不太适合,便暗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忍住了。

“你管家辛苦了,既然现在夫人已经出门了,那管家的事情还是由夫人来吧,您就安心呆自己院里休息些日子。”秦知府没二话,直接就把管家权拿回来给了秦夫人,而且后面这话有变相禁足之意。

花姨娘有些不可置信地含泪看了眼秦知府,轿声喊道:“老爷!”

秦知府补充了一句:“明天就交给夫人吧,现在吃饭,吃了好回去休息。”然后便开始举起筷子吃将起来,便没有动花姨娘那些饭菜,总觉得看着觉得膈应的慌

饭毕,秦知府还补了一句:“这以后花姨娘跟兰儿的吃食就按欢儿今日的标准来,太浪费不好。”

若欢笑着点头,她没意见,横竖都习惯了,只是秦若兰那儿可就不好受了,怒地站起身来:“爹,我不干,那是丫环的吃食,我不要。”

花姨娘都要哭了,这兰儿真是怪她之前太宠着了,这会儿,她有些心虚地看着秦知府,没敢抬头。

秦知府不知道这道道,但是兰儿这一喊出来,敢情他的嫡女还跟丫环一个份例了,而且听这意思,兰儿这边要比欢儿的好,顿时气恼:“兰儿目无尊长,说话不知轻重,回去抄女戒十遍,禁足一个月。”

怒瞪一眼花姨娘:“刚才说的吃食标准不变,欢儿跟夫人的都按正常份例来,如果让我知道有谁阳奉阴违,直接打二十大板发卖了。”

知道自己不宜管后院之事,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管了,而且管得很彻底,若欢都差点忍不住为他爹拍手叫好,哎!以前的若欢怎么就没注意他爹是这么一个人呢,尽疏远了,不然日子不知道多好过,一个就知道秦知府是个疼女儿的人嘛。

一场掌家权的换位便这么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若欢都觉得好无趣啊,她还以为要使很多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