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表情终于破开，他开声笑了。极沉的笑声中夹杂着仿佛来自地狱的沙哑，漆黑的眸子隐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落地的碗碟碎片被他脚尖一挑，寒光顿起，她的右肩顿时见血，划痕清晰狰狞。
他的眼底，血色变成实物，反射在她看他的眼中，那是她的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猩红，会痛，眼睛会热。
一阵阵的凉意，彻底沁透了她的肌肤，几个月来的纠缠，她内心深处想读懂的他，用这一下的出手绝妙地阐释了。
大约是看出了她的收敛，他高大的身子蹲了下来，与她一双清明的眼眸对视着，淡淡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如果这里是蓝夜和金联盟对抗的地方，我会让你知道你今天说出来的话有多愚蠢可笑！”
璩曼楼想怒，却更想笑。说不出此刻心中那想笑的感觉是什么？是不服还是失望？
他说完话并没有松手也没有起身，仿佛在等着她认输点头。两人对视间，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卓羽泽一手拿出手机，听着电话里的人说的事，可能是因为雨燕的身份，一分多钟的电话，只是在结束的时候听他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扫过她受伤的右手，勾唇轻笑道，“你救过我的命，我也不想留什么把柄受你牵制，换个不贪心的要求，我可以让你少受十分钟的痛。”
好狂妄的语气。
她苍白的脸别了开去，将视线落在那堆破碎的碗碟上，忽然有了想法，“不贪心的要求？请问是什么？如果你觉得随便一个要求就能等同你夜冢的命的价值，你只管教我说！”
“我非得一定报答你吗？”他浮出不自量力的嘲笑。
“那就走着瞧！”她针锋相对地接过话茬，刺激他。
也不知他是怒了还是消耗完了耐性，她以为他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猛然甩开了她的手，力道大得将她一把甩出去几米远，重重地撞到了墙壁。而他，视若无睹地转身朝着楼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