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杰刚给璩曼楼服下药，便瞧见卓羽泽从地下室里走了上来。他一惊，本来只是想给她吃了药扶到客房休息一夜卓羽泽不会怪他多管闲事的，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站在了大厅里，双眼半眯着，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在沙发前紧张。
“你还不休息吗？”卓羽泽冷冷的吐字，眼神犀利而冷毅。
夏林杰眼神晃了晃，装作不慌不忙地绕到沙发后，试图转移卓羽泽的视线，“我还有两个文件要看，看罢就去……少爷你先休息吧！”
“嗯！”他轻声应过，吸尽了最后一口香烟，随手将烟头掐灭在柜上的烟灰缸里，径直朝着楼梯走去。
夏林杰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在猛然间看见他停下了脚步，微微倾斜过身子。
“家里还有别人吗？”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林杰，可视线早已在移动的时候瞟见了地上的水渍。
夏林杰沉默了下去。不知道是否还有必要隐瞒。瞧卓羽泽的眼神，犀利，冰冷，锋芒毕露……这双本应柔和似深潭的眼眸却戒备的好似冰封的海面，没有情绪却冷得人血液倒流，他不明白卓羽泽今晚到底经历过什么以至于他一直都这样阴寒。
他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再和卓羽泽发生争执。
他垂低了眸，往沙发里一瞟，往一边挪开。
沙发上蜷缩着的湿漉漉的女人，不是雨燕还能是谁？卓羽泽似乎没看明白怎么一回事，轻轻倾斜了下巴，看向夏林杰，漆黑的眸中风卷云涌。
“我只是帮她……”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老师？”卓羽泽打断了夏林杰的说话，嘴角邪肆地扬高，极具讽刺意味地咬字，让夏林杰顿知自己成功惹恼了这只蛰伏的豹子。
屋内的气氛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似乎连空气都开始停滞凝固，卓羽泽盯着沙发上的璩曼楼，眼底有着沉沉的煞气。
“少爷，她发烧了！什么都应该看不见听不到的，明天一早，不，雨停了我就把她送出去！”夏林杰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的医生，总也不希望一个病人还要在雨中挣扎，哪怕这人是敌人又如何，在他眼里，生命都是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