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主子,的确是出事了,你快跟属下去看看。”
“把话说清楚。”
傅利捎了捎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一边快步急走,一边开口道:“主子,门房的人发现一个身受重伤的丑颜女子,她临昏迷之际指名要见你,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亲口跟你说。”
“你可有亲自去查看。”
“属下去了,本来很是小心的提防着,怕中了别人的圈套,那女人相貌的确很丑,属下到的时候她已经昏睡过去,想赶她走时发觉她气质出尘,不像是普通人家能教养出来的女儿,就查看了一下她随身之物,结果发现了一物件儿。”
“是什么东西?”
“一个手镯。”
伊律瑾脚步一顿,甩了一个利眼给傅利,傅利苦笑道:“主子,属下好像在长公主的手上看到过那个镯子。”
“长公主?”
“是夜国长公主殿下。”
这句话,犹如晴天惊雷,直击在伊律瑾的身上,把他雷得外焦里嫩的。
怎么会是她?
怎么可能会是她?
她怎会……
太子府·暖香阁
鸟语花香,莺飞燕舞,如烈火般艳丽的花儿迎风绽放,远远的一眼望过去,仿佛看不到尽头,那火一般炙热,血一般妖冶的花海美得令人失神。
格局独具匠心的花园周边,蜿蜒的青石板小道旁,碧绿的垂柳倒映在清澈的湖水里,明媚的阳光照耀在湖面,折射出灿烂的星子,衬得那倒映在湖中的垂柳越发的青翠欲滴,惹人不由自主的多瞧上几眼。
青石板小道连着一座通体晶莹剔透的石拱桥,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建造而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桥是用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的。
穿过让人印象深刻的石桥,走进一片笔挺青翠的竹林,入目的是一座翠竹所造的竹屋。
竹屋为分上下两层,四周假山环绕,亭台楼阁散布其间,无一处不散发着清新淡雅的竹香,让得踏足此地的人都觉得舒心,惬意。
一桥之隔,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天地。
桥外,繁华与喧嚣。
桥内,平静与淡然。
谁能想到在恢宏雄伟,气势磅礴,象征着地位与权利的太子府后院深处,竟然会隐藏着这么一处,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一夜的昏睡之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宽敞明亮,竹香怡人的房间里时,躺在床上的夜月渺也终于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刚刚清醒过来的她,意识还没有完全的跟上节拍,浑身几乎在她睁开双眼的同时随之紧崩起来,朦胧而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而充满戒备与警惕。
一路伪装前往南国的路途中,她就知道她已不再是夜国养尊处优的长公主,她的肩上扛着责任,带着使命,她绝不可以倒下。
咬了咬依旧苍白的嘴唇,夜月渺强撑着疲惫不已的身子坐起身来,她小心而谨慎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直到没有察觉到危险,紧崩的身体才放软了几分。
这是什么地方?
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双手抱住疼得厉害的脑袋,她努力的回想着,她好像隐隐的记得,在昏迷过去前,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太子府在何处,然后有侍卫拦住了她,要赶她离开。
后来,那些侍卫听了她的话开始犹豫,但还是很谨慎的去请能做主的出来见她,然后她好像看到了伊律瑾的贴身侍卫傅利,刚奔上前几步想要跟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她就该死的昏了过去,再之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该死的,这个地方真的是太子府吗?
小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以她现在这副尊容,别说只是跟她有过几面之缘的傅利不可能认识,就是她自己瞧见,也觉得不认识。
想到这个可能,夜月渺越发觉得不对劲,她怎么能昏过去呢,真是要命,她就该再撑一会儿的,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清不楚的。
不能着急,她要冷静,一定不能急,不然她就真的辜负父皇的嘱托了。
“碧荷,你说那位姑娘醒了没有。”
“你问我,我问谁去。”名唤碧荷的丫鬟皱了皱眉,尖细的声音透着几分刻薄的味道。
她就想不明白了,那女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模样长得那般丑,跟无颜鬼魅似的人见人怕,怎么就能劳动太子殿下亲自将她抱到暖香阁。
暖香阁可不是别的地方,这里是太子殿下的私人领地,平日里除了那几个特定的人之外,府中上上下下是没有人可以未经允许踏进这里的。
擅闯者,唯死路一条。
现如今不知有多少女儿家在盼着被太子看上,要知道太子殿下的身边非但没有太子妃,哪怕是通房丫鬟都没有一个。
若能跟了太子殿下,得了太子殿下专宠,别说有可能坐上太子妃之位,更有可能坐上皇后之位。
如此荣耀,有哪个女人不想要呢?
“碧荷,你小声儿点,别吵醒了那位姑娘。”梅香双眉紧拧,不赞同的看了碧荷一眼。
她们做奴婢的,最要紧的就是要懂得察言观色,就算那位姑娘相貌丑陋又如何,只要能让太子殿下放在心上,那她便不是普通人。
她伺候伊律瑾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未在他的脸上瞧到过那样担忧心疼的眼神,因此,梅香明白切不可惹得夜月渺不痛快。
夜月渺要是不痛快了,她们这些听命伺候她的人,就得更不痛快。
“吵醒就吵醒,她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难不成还会一怒之下砍了你的脑袋不成。”碧荷嗤笑出声,接着又道:“你说那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太子殿下对她那么好,不但亲自抱她回来,还在她床前守了一整晚。”
出口的话酸溜溜的,各种羡慕嫉妒恨,淋漓尽致的被表达了出来。
大有一种,像她这样漂亮美丽,又温柔端庄的女人,怎么就没有男人疼呢。
“主子的事情不是我们做奴婢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