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不能同活,非要有一个死在这里吗?
突然,她不想再继续跟他打下去,她只想快速的逃离太子府,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再跟他动手,她怕她会控制不住杀了他。
她若真杀了他,怕只怕会后悔一辈子。
“殿下。”李棋一直留意着夜修杰,看到他重伤,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飞奔到他的身边,扶着他,生怕他出点儿什么意外。
“吩咐你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殿下放心,有李啸在不会出差错的。”
“这里用不着你,去办其他的事情,这是本太子跟太子妃之间的事情。”哪怕真要杀南荣浅语,夜修杰也偏执的不希望她死在别人的手里。
更何况,直觉告诉他,他的太子妃不会仅仅只有这么点儿本事而已。
“可是……”
“没有可是。”
“殿下小心,属下告退。”虽心中满是不愿,但李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替夜修杰点穴止血之后,又飞身退开。
既然他不能插手两人之间的战斗,那他便只能安静的等候在一旁,一旦夜修杰不敌南荣浅语,那他便冲上前去,誓死也保护好夜修杰的安全。
“夜修杰,还能拿得起剑么?”抹去嘴角的血,南荣浅语将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那晚在伯昌候府地下室里,她便告诉过父亲南荣昌,让他不要再有任何的动作,静待夜绝尘跟伊心染带人前去血月城之后才行动,如此拿下夜国才是真正的轻而易举。
她不否认在这期间,夜绝尘会推迟去血月城的时间,但只要将事情处理妥当,再将所有的线索都一一掐断,那么他就算想查,也无处可查。然而,南荣浅语却还是低估了夜绝尘的能力,即便南荣昌处理事情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依然还是被他顺藤摸瓜,找到了头上。
不但如此,还掌握了很多的证据。
南荣浅语猜到南荣昌会在伊心染生辰时动手,她再三提醒莫要选在那天行事,结果她没能等来父亲南荣昌的回复,反而等到了夜绝尘带兵前去伯昌候府捉拿她的父亲。
她自认擅长揣度人心,可她偏偏从未猜到过夜绝尘的心,每每都让他打得措手不及。
既是带兵前去伯昌候府,便是说明一个问题,夜绝尘手中掌握的证据,足以毁灭整个伯昌候府,叛处他们一家人死刑而不引起朝野动荡。
慕欣告诉南荣浅语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知道,伯昌候府完了,而他们在夜国隐藏的那些势力,若是不尽快转移,也都将完了。
于是,她准备抛下太子府中的一切离开。
而夜修杰,已经等在她的门外。
“你都拿得起,本太子自然也拿得起。”胸口这一剑,若非没有刺正,夜修杰只怕得当场生亡。
莫名的,他能感觉到南荣浅语刺向他时,故意偏了剑锋。
摇了摇头,甩开多余的心思,他今晚必须拿下南荣浅语,要是让她离开了太子府,必然会闹出更大的风波。
那样的险,夜修杰冒不起,也赌不起。
“那就再来一场,生死各安天命。”
“好,生死各安天命。”
当李啸赶来,夜修杰与南荣浅语又再次带伤过了数百招,两人的肩,腰,腿皆是受了伤,可谓是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那些暗哨彻底被掌控起来,太子府也恢复了平静,府外的御林军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们的目光,无不齐刷刷的看向半空中,打得异常激烈的一黑一白两个人。
刷……
长剑紧贴着南荣浅语的脖子划过,锋利的剑锋割破黑色的面巾,同时将面巾挑落,露出一张完好如初的美丽脸庞。
赫然便是南荣浅语未曾毁容之前的容貌,她的脸上早已经没有那两道长长的,丑陋的疤痕。
“你……”
“拿命来。”微微怔了怔神,南荣浅语凤眸掠过一道冷光,作势狠扑向夜修杰,两人对掌轰向对方,各自倒退数十步方才稳住身形,嘴角皆是被震得流出了血。
正在这时,南荣浅语再次发动进攻,黑色的身影似夜里的极光,突然凌空翻了几个圈,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刺向夜修杰心口时,却是突然从她手中飞出一颗黑色的珠子。
夜修杰正欲伸手去挡,那珠子在距离他一米开外时爆炸开来,顿时,十米以内都升起浓浓的白烟,南荣浅语则是找准时机,迅速的飞身离去。
她无法下手杀了夜修杰,但也不能就此死在夜绝尘手里,她唯有逃。
待得烟雾散去,南荣浅语已经逃出去很远,夜修杰飞身去追,李棋李啸紧随其后。
太子府被御林军围得犹如铁桶一样,南荣浅语想要突围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她此时重伤,堪堪仅有自保之力。
“拦住她。”夜修杰追到府外,一声低喝。
御林军统领会意,立马调集人手意欲将南荣浅语围困在中间,再行拿下。千算万算,他们没料到她的手中还有那种黑色的珠子,于是接连三四颗砸下,四周泛起浓浓的白雾,伸手不见五指,几乎是敌我不分的情况,哪里还看得到她是往哪里逃的。
白雾散去,人早已逃远。
“太子殿下,末将这就派人去追。”
“不用了,她既然选择了逃,必然是早就做足了准备,想追上她是不可能的。”夜修杰摇了摇头,如果换成是他处于南荣浅语的位置,必然也是早早做足准备的,不会让自己一再陷入险境。
“那……”
有些事,有些话,他们并不适合说,也并不适合问,还是憋在肚子里妥当。
“整理一下,前去伯昌候府助战王一臂之力。”
“谨遵太子殿下指令。”
“殿下,您浑身都是伤,传太医过来诊治吧。”
夜修杰摆了摆手,强打起精神,沉声吩咐道:“传府医过来替本太子简单的包扎一下,然后去伯昌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