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四海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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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与火有缘

火,红红火火,这是火温柔的时候,不发火的时候的姿态。火,天灾人祸。这是火愤怒的时候的姿态。一场大火烧了森林,一场大火毁了一个世界。大多人们惧怕火,不喜欢火。

乔滨却与火有缘。

第一次与火有缘,乔滨做了英雄。

乔滨出差,路过一个居民楼,当时是上午九点左右,人们多数都去上班了,居民楼里,只有一些老大爷老大妈,有的在遛弯,有的去买菜。

在远处,乔滨看见一股浓烟从二楼的窗户冒了出来。

乔滨听见,居民楼里,一片混乱,有人敲着什么东西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快出来救火!”

乔滨三步两步窜到楼下。

他看见一群老大爷老大妈在楼下,拿着大盆小盆往上泼水。

乔滨大声说:“报警,打119。”

“已经打了,还没有到。”有人回答。

乔滨走到楼梯口,一股浓烟袭来,乔滨被撞了回来。

一个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慌慌张张,到了楼下,扔下自行车,车里的菜洒了一地。

中年妇女哭着大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还在二楼!”

乔滨抢过一个大妈手里的洗脸盆,又抢过一个大爷手里的破棉袄,他把破棉袄顶在洗脸盆上。

乔滨说:“快,往上面泼水!”大爷大妈们也不问他要干什么,使劲的往上泼水,不一会,棉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也湿了。

乔滨顶着洗脸盆,冲进了楼道。

他隐约听见有人喊:“小伙子,小心点。”

楼下的老大爷老大妈更起劲的往楼上泼水。

一楼的浓烟淹没了整个楼道,乔滨用棉袄袖子捂着嘴,屏住呼吸。

乔滨窜到二楼,二楼的楼道里都是火,他听到了哭声。他顶着火苗,摸到二楼的门,用脚踹开门。

一个女孩正蜷缩在床边,吓得大哭。

乔滨抱起女孩,一口气狂跑,冲上了八楼的楼顶。

作为一名特警部队的军人,乔滨知道,此时如果下楼,他和女孩都会被大火淹没。

站在楼顶上,乔滨看见消防车呼啸而来。同时浓烟火苗也一路从三楼四楼往上窜。

楼下的人们,仰起头看楼顶的乔滨,就像瞻仰一位大英雄。

乔滨喊:“放云梯,救人!”

消防队员立刻搭上云梯,救下乔滨和女孩。一个消防队员还顺手拿下了破棉袄和洗脸盆。

女孩的妈妈跟着救护车,送女孩去医院了。有一个男人紧紧地抓着乔滨的手,这是从乔滨从楼上下来之后开始的。

大火扑灭了。

消防队长走过来,上下打量乔滨,他看见乔滨弱不禁风的,眉毛都烧没了。

消防队长问乔滨:“这样大的火,你是怎么上去的?”

“顶着一个洗脸盆,和一个浇湿的棉袄。”

“小伙子就像一阵风,不一会儿就出现在楼顶了,速度飞快!”一个老大爷插嘴说。

乔滨看了看那棉袄,此时他才发现,那个破棉袄在消防队长手里拿着,已经干透了。

乔滨到吸一口凉气!

从他开始上楼救人,然后冲上八楼楼顶,前后不过八分钟,一个湿透的棉袄已经干透,可见当时火势之猛!

消防队长问:“请问,你的职业是?”

乔滨回答:“特警部队的。”

消防队长一拍脑袋:“难怪有这样的神速。”

消防队走了,乔滨想转身悄悄地离去。可是那个男人还在一直抓着他的手。

乔滨说:“大哥,我不是美女,总抓着我的手干什么?”

那个男人说:“你不是美女,可是你是小美女的救命恩人,我不抓住你,还抓住谁?”

乔滨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女孩的爸爸一直抓着他的手,他悄悄地离去,那么女孩一家人将永远也不会找到他,他也永远是一个人们口中的无名英雄。

这一抓,却抓出了一个有名英雄!

第二次与火有缘,乔滨赢来了自己的地位。

那是在乔滨转业之后。

乔滨转业之后,来到北京,为自己某了一份职业,做一个酒吧一条街的,其中一个酒吧里的职员。

这条街,灯红酒绿,热闹非凡……但是,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都放假了,酒吧里只剩下保安和值班人员。酒吧一条街难得可以安静的歇一会儿了。

可是乔滨却安静不了,三十晚上,该乔滨值班。

每逢佳节倍思亲,乔滨却没有时间去思念亲人,北京的烟花爆竹一响,乔滨的神经就绷紧了。他一路巡逻不停,因为老板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着火。

怕什么来什么,乔滨所在的酒吧顶楼着火了!

有人说:赶紧报警!

乔滨大声说:“谁敢报警,我跟他玩命!我上去看看!”

两个跟在乔滨身后的保安傻了,起火了,不报警救火,难道任大火蔓延不成?

乔滨不叫报警,有他的理由,如果报警,整个酒吧一条街都要停业整顿,至少一个月,这要损失多少利益!

乔滨迅速地提起两个灭火器,顺着梯子爬上了楼顶。他发现起火之处,没有什么重要东西,只是堆放了一些杂物。

乔滨对准火源就是一阵乱喷。

他冲楼下保安喊:“快,赶紧给我往上运灭火器!”

两个保安赶紧行动。

酒吧一条街一个地方起火,就像放了一个定时炸弹,会牵动整个酒吧一条街。楼下围着所有酒吧一条街的值班人员和保安,他们帮着运灭火器,组成了一个运送灭火器长龙。一时间景观壮丽!

乔滨用二十四个灭火器才把楼顶的火扑灭,那堆杂物也烧得差不多了。

乔滨坐在楼顶上,北京的夜晚,这个时候安静了,因为已经深夜一点了,鞭炮声,烟花声,已经停止了。万家灯火,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饺子。

乔滨想起了老爸老妈,老婆女儿……

一阵寒风袭来,乔滨看了看自己,笑了,自己成了一个小白人了。

乔滨活动一下有些麻木的手。他看见那个保安,正趴在梯子上傻傻地看着他,就像看外星人一样。

乔滨手扶着梯子,往下一望,十楼之下,乔滨突然一哆嗦,说什么也下不去了。

保安说:“哥,你梯子下不来了,刚才你上去救火时的迅速,手提两个灭火器,像飞一样上去了,看得我直发呆,你救火时的英勇,绝对是特警片。这些都跑到哪里去了?这会儿怎么会下不来了那?”

“废话,那时候是紧急时刻,没想那么多,现在是安全时期么,当然有时间胆小了!”乔滨说。

“哈哈,哈哈!”两个保安笑了。

“哥,我扶你下来。”保安扶着乔滨爬了下来。

乔滨上去救火时,手中提着两个灭火器上去,才用几分钟,可是当他空手下来时,却用了二十多分钟。紧急时刻,人的急智不可估量!

老板开着车,风驰电掣般赶来。

第一句话就问:“报警了没有?”两个保安眉飞色舞地抢着形容当时乔滨的所作所为,听得老板心惊肉跳。

老板看着这个到自己单位还不到半年的新职工,还坐在椅子上喘粗气的乔滨,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正月初七酒吧上班了,桥滨被派到另一个酒吧分店做了经理。

后来老板问乔滨:“如果着火的地方是一个重要的地方,你让报警不?”

乔滨立刻说:“我的能力救不了火,不报警你想烧掉整个一条街吗?我还不想做罪人!”

老板呵呵笑起来。

与火有缘,机智勇敢,这也许就是每一个人都该有的火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