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看着他，站了一会儿，范凡就转过了脸，也看着她说：“一起吃饭去？”
无极笑笑走向他，边走边说：“你怎么来了？真叫人意外。”
“你和我说过这里，我一找就找到了。”
“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
“反正我也没事，就等等你。”
“等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公司出来就直接来这里了，我公司离你这里并不远，我今天晚上的火车，所以就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无极走到他近前，拉了拉他的衣襟，说：“走吧，我正要去吃饭哪。我们去对面那家餐馆吃牛肉河粉如何？味道很不错的。”
“好的。那我车子就停在这里吧。”
“还是停过去吧，我下午不进编辑部了。”
“也行，你走过去吧，我马上就过来。”
范凡上了车，发动，无极走出歌剧院斑驳生锈的大门，直接过马路。
下雨天，餐馆里很冷清，寥寥几个人在吃饭。他们就选在里间的包厢，无极不想让同事看见他们，避免口舌，毕竟大家都是新人，彼此之间都不熟悉，公司的情况也不甚了解，大家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他们叫了两碗河粉，无极要了柠檬茶，范凡随意翻看了菜单，另外加了点菜，白灼韭菜，水晶虾仁等。他要了壶茶。在等菜间隙，两人面面相觑，无极噗嗤笑了笑，说：“今天你怎么这么严肃？”
范凡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用手搓了搓脸，好像很疲倦，慢慢说：“开了一上午的会，人真的很吃力。”
“公司怎么了？”
无极盯着他的眼睛.
“公司情况不太好，现在里面搞人搞得很厉害。”
“有人搞你吗？”
“现在还说不清楚。”他只说了半截，后半截没有直言。
无极心里很奇怪，因为范凡很少和她说起工作的事情，偶尔虽然也会提及，不过都是些销售方面的事情，无极听了也不明白。有时候听了反而会厌倦，这个经销商，那个经销商，还有什么货柜，陈列，虽然在逛超市的时候，无极偶尔也会留意一下，不过，这琳琅满目的货物背后深藏的玄机，无极是不会明白的。
其实就在你踏入超市的第一步，你的所有心理状态，视觉感官，金钱意识等等都在监控和预测之中。除非是个不正常的人，不然你的选择就在别人的掌控之下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在你不知不觉愉快地购物当中，就掉入了超市陷阱。
如果你仔细想想，就会发觉，你每次去卖场或者超市买东西，实际买的通常都会超出你的预想，这些超出的部分背后又隐含了一个巨大的争夺市场是那些销售人员，区域经理在运筹帷幄，大搞手腕。
这里就是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运作充满了智慧的头脑，纷繁的人际关系。不再是简单的物币交换，简直是在搞脑子。
范凡听了就会笑，点头说，对了，就是搞脑子，不然怎么会有市场营销这类专业？里面有经济学，心理学，行为学各种学科的知识。
无极眨着眼睛就表示奇怪，可是你都没有读过大学，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范凡哈哈大笑，反驳她，说，错了，我社会大学毕业。
香喷喷的牛肉河粉上来了。无极用筷子戳进河粉，挑起来，拌均匀，然后淋上醋和些许辣酱，那香味让人口水都下来了。
今天老板不在，因为送菜的是老板娘，一个快五十岁的女人，不过风韵犹存，对于她们这类熟客，她总是亲自招呼。
柠檬茶就摆在无极手边，无极先吸了口，发现范凡挑了两下河粉，就已经吞咽了几大口了。
无极慢条斯理地吃着，范凡三口两口一碗河粉就见底了，他拿起茶壶，倒了杯茶，然后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才拿起汤勺兜了一满勺子的虾仁，塞到嘴巴里。
无极就说，吃那么快干嘛？
范凡笑了说，早就饿了今天早饭也没吃，睡过头了，到公司就晚点了。
“你昨天在干嘛？肯定熬夜了。”
“昨天和一帮朋友在打斯诺克，是晚了点，回家又看部电影，睡下去已经凌晨了。”
无极果然发现，他眼眶都微微发红。
“干嘛总是熬夜。”
范凡双手搓了搓脸，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呆会儿下午上了火车就好睡觉了。”
范凡到并非存心熬夜，近来心情不痛快，昨天就找了几个朋友一起去桌球房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