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又重新钻入信息的海洋,深情专注,连我说了些什么都没听见。
走出大楼,外面夕阳漫天,真是个极好的天气,一下子我感觉心情大好,踩着夕阳的余晖,看着晚霞中耸立的高楼,人都有种画中游的感觉。我并不急着回家,夹着公文包慢悠悠在校园中闲逛,经过图书馆时,看见三三两两的学子捧着厚厚的书,进进出出,我不由点头,这才是读书的样子。
图书馆门前的大草坪上,飞落了许多前来觅食的鸽子,有几个穿着鲜艳的女孩子正在那里逗玩着,鸽子时而靠近,时而倏忽飞开,喉咙里咕噜咕噜不断发出声响。她们咯咯笑着,青春洋溢的脸庞在夕阳下看起来格外妩媚,我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想起了那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样的美,如此的不言而喻。
我忽然想到责责,今年要毕业了,我问她想不想再读上去,她说没意思,不读了。如今她整天忙于找工作,算是家里最忙的一个了,也不知道她工作找的怎么样?我想帮她,她却说不要。这个孩子越来越凸显出性格中刚硬的一面,我都拿她没办法了。如今什么事情都是她自己说了算,最终给我个结果算是汇报一下。
至于她和那个范凡,完全没有声音。我问过她几次,什么时候见见他的父母,她总是推脱说没空,以后再说。
我倒是有种感觉,他们之间似乎变得远了些,因为有次范凡到家门口等她,我还奇怪问他怎么不打她手机?他脸上的神情很值得玩味,他说手机没人接。我问他要不要上来等,他说不用了。
我还纳闷那天责责并没说要回家。我估计他什么都没等到。
就在我走出校园时,小高忽然来了电话说,小杨老家有点事情,今天回去了,晚饭各人自己解决。
我追问她小杨家出了什么事?
她说,不太清楚,小杨没多说,下午就坐车赶回老家了。
我说,你有没有把这个月的钱给她?
她说,钱早就结了。
这个我就放心了,毕竟人一旦有事,最重要的还是钱。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表,倒是可以吃晚饭了,于是我转身回去,到食堂去解决晚饭。我有阵子没在食堂吃饭了,但我想,以后这样的机会可能会多点。
因为自从上次事情发生后,小高对我的态度有了些改变,小杨在一边看不出,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了。我们即使一起吃饭,话也少了,晚上上床睡觉,基本上各顾各,她占据她那块,我则是楚汉不越地遵守着规则。她不会主动找我搭话,我就是想找话,也因为僵硬的气氛变得没话可说。
在她面前我总有点心虚的感觉,我小心翼翼看着她的神色,努力让自己变得不讨人厌,不过内心我对自己也甚是反感,怎么说哪,有点想改过自新的味道。
在这个家里,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个犯人,刚从医院出来的犯人,不论你生了什么病,犯人就是犯人。
我就低眉顺眼地成了一个犯人。
她也没怎么我,只是变得有些冷漠,在无人时这种冷漠当中还掺杂着厌恶和鄙视。我统统接受,只恳求她的原谅。
我没有说出来,不过我的行动说明了一切,她不是感觉不到。不过若是她定不原谅,我也无可奈何。生活有时候需要一副假面具,这个时候,我觉得更需要,不是掩藏自己,而是迷惑自己,麻痹自己,假面舞会就这样旋转,旋转着继续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