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节草的效果在秦禹的意料之中,但是更让秦禹感到惊喜的是,从现在的小食人花的反应来看,之前小食人花对水节草的反应并不是因为那时候它还未发育的原因,而是水节草确实对食人花有某种刺激作用。
具体到底是因为水节草的什么成分对食人花产生刺激,没有神农尝百草勇气的秦禹不得而知,但从刚才小食人花的应激性反应来看,水节草对于食人花来说显然应该是要归于“难吃到没有办法呼吸”这一个类别中来的。
大家都是依水而生的植物,何必这么水火不容呢?
相煎何太急啊。
秦禹站在不远处一边望着黑化的食人花幼体疯狂喷消化液一边在心里想。
照这个速度喷下去,很快小食人花就要陷入昨天那种类似“假死”的状态了。
一动不动!
根本戳不活。
但是第二天一起来又是生龙活虎。
……那如此这般一想,水节草难道是无毒的?
毕竟小食人花昨天已经被摧残了一遍,还是在小天使软弱形态的时刻遭受到的袭击,但是过了一天它又完好无损了。
不仅完好无损,还开启了黑化模式走上了向成年食人花进化的不归路。
所以可能对于食人花来说,水节草指不定就跟新盖中盖一样。
吃完水节草,腰好腿好精神好,牙口也变好了。
昨天咔擦一口断掉的那些根本没啥卵用,就是用来好看的牙齿今天已经变得能咬到人手指。
简直是促进了骨骼的发育促进了食人花的完善。
所以……水节草莫非是个好东西?
秦禹狐疑的看了食人花底下掉在地上的那棵水节草的果实。
青色的皮,在她袖子里呆了一天之后也没见有什么变化,没有皱缩也没有变软,依旧是那个油盐不进的样子,其貌不扬的根本看不出杀伤力惊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隐士高人”类型的果实。
着实是需要仰望膜拜一番。
她抱着小鳄鱼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那边的小食人花最后吐了几口消化液,闭上嘴不动了。
头顶上的花苞也蔫塌塌的耷拉了下来。
看起来十分沮丧。
简直垂头丧气半死不活。
秦禹小心的避开地面上少许的消化液,走回它面前蹲下,轻轻戳了戳它花苞上没被毒液的地方。
小食人花蔫塌塌的从花苞的开口小细缝里有气无力的吐出一点点毒液。
根本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秦禹,“……”
连花瓣都懒得张开了啊。
这么神奇吗?
她再次戳了戳花苞。
小食人花彻底没动静了。
#感觉身体被掏空#
#人类……真是太狠毒了!#
如果小食人花也是有人类的思想的话,可能会打出这样的话题吧。
指不定还要成立“******残害联盟”,每天扎根在残害食人花的人的门前对着那个人飚消化液。
想想实在是世界末日一般的恐怖景象。
秦禹收回手,翘着兰花指挠了挠脸。
现在她的行动都要翘兰花指了。
看起来真的是非常娘炮。
然而食指受伤的时候,兰花指真的是有必要的。
大概有过在厨房切菜把自己手指切了的经验的少女都能懂得其中的痛苦和心酸。
她心酸的挠完脸,又扭头看了看远处还四面漏风的棚子。
……今天真的是找不到可以用来当篱笆的东西了啊。
又不是可以修那种十米高的大围墙。
就算能够弄好篱笆也肯定会被轻而易举的一顿踩烂。
完全可以想见自己修筑的篱笆在荧光熊或者独角兽的袭击下会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更别说猴子了。
猴子是会爬树的,科科。
爬个篱笆那是问题吗?
一个秋千从小溪这头荡到小溪那头这种技能猴子们都是能够点上的好吗?
更别说区区篱笆了。
十米都拦不住。
她心累的继续挠挠鼻子。
然后就感到怀里的小鳄鱼哼哼唧唧不安分的往外爬。
秦禹还以为它终于要大发慈悲开启“我要自由你放我走”的正常动物模式了,于是随手松手让它爬。
然后就见他麻溜的摆着尾巴一路爬上食人花叶子,对着小食人花耷拉的花苞就是一爪子!
秦禹,“!!!”
她连忙想去拽它。
但是已经迟了。
爪子正好拍在花苞上,这家伙再怎么聪明那也是动物,根本不懂得避开消化液,于是瞬间就被烧得唧唧惨叫起来。
秦禹,“……”
一瞬间这种看着自家熊孩子熊起来把自己坑了又想笑又心疼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所以这回该长记性了吧?
你怎么就管不住你这爪。
小鳄鱼团成一团抱着爪子一路滚回秦禹脚边。
秦禹扯扯它的爪子,“蠢东西……让我看看?”
小鳄鱼十分委屈,“啾……呜嗷嗷!”自发自觉的伸出被烧伤的小爪子给秦禹看。
秦禹有点惊讶。
……这家伙莫非还真能听懂人话?
以她的语言学习天赋也不是不可能啊。
更何况它一见到自己就那么亲近……莫非是当地人养的宠物?
……不是吧?
难道这地方真的有人类?
有人类吗!
还是说普通话的?!
握草!
内心激动不可言喻!
秦禹马上就兴奋起来了,一边掏出厚草给他擦爪爪一边开始可劲儿跟它讲话。
“你能听懂我说话?”她捏起小鳄鱼的小爪子,用厚草擦擦沾染上消化液的鳞片。
小鳄鱼摆尾巴,“呼噜呼噜。”
“真的能听懂吗!”秦禹高兴,“那你是不是见过和我一样的……生物?”
“呼噜噜……嗷。”小鳄鱼用黄澄澄的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她,仿佛在回答她的话。
秦禹觉得,这一定不是我的幻觉!
它绝对是听得懂的!
她激动的捏着它的爪,“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唧唧。”小鳄鱼歪头看着她。
刚从树林边缘抱着一捆茅草回到棚子,正好往这边走看到秦禹动作的沈渊,“……”
……这家伙发瘟还没好?
对着一个畜生自言自语?
难道是离开他太久,这么快就寂寞了吗?
……哼!
就这么黏人吗!
不知羞!
他抿着唇,极力绷着一张脸抬步往那边走。
秦禹毫不所觉,还沉浸在仿佛发现了原住民的喜悦之中,捏着小鳄鱼的爪子不放,“你要是告诉我他们在哪,我就给你吃好多好吃的……你吃什么?肉吗?我有好多肉,都给你吃!”
小鳄鱼吐出一个泡泡,“咕。”
爪爪舒服!
它抽出爪子,把另外一只爪子往秦禹手上搭。
这只也要。
它期待的望着秦禹。
秦禹,“……”
这发展好像哪里不对?
她下意识捏了捏小鳄鱼的爪子。
小鳄鱼舒服的眯起眼睛,“呼噜呼噜……”
秦禹有点想挠脸。
这反应不对啊。
她翘起兰花指,习惯性的想挠脸。
还没挠到,腰间一紧,已经被一双手臂卷着抱了起来。
“如何又受伤了?”教主大人的目光阴沉的看着地上的小鳄鱼,“它弄的?”
“咦?……啊你回来啦。”秦禹抬头看看教主大人的下巴,“不是它……是刚才食人花的消化液喷到了……一点点。”她丝毫不觉得沈渊的动作有什么奇怪,反而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靠——这就是之前双腿受伤留下的恶果。
她伸手一指那株细小的食人花,“喏,它干的。”
沈渊,“……”
他的目光落在那细瘦得只有两个手指大的花苞上。
……
这种东西也能弄伤她?
……这家伙是脑子被猪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