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山庄里的危局被叶少坤等人化解,司徒家人赶紧叫下人给在场的人上酒,大家也当今日之事过去了。
“叮”的一声在院外响起,在场的人不由吃惊地看了看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汲婆婆,大家都知道,汲婆婆的银杖一响,阴鬼都到阳间来赶场,汲婆婆听到这声音后也是四处张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敲她的银杖,这时几个家丁被扔进了院子里,一个黑发的老妇人进到院里,刚才的“叮”声是她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一只黑色的豹子像宠物似的绕在她脚边,这时一个手下搬来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就在这些人进到院里的时候岑文瀚忽然就像被雷击一样,愣坐在桌子边双眼紧盯着那个老妇人的身后的一个大个子。汲婆婆等人目光早被这些人吸引过去,他们都没注意到岑文瀚这个无名之辈的表情。
这时司徒风上前仔细看了看这些人说道:“羿红翠,怎么是你?”
听到这个名字汲婆婆也是沉吟了许久,但从她的表情看来似乎不知道来人是谁。就在这个时候了缘大声说道:“蛊王,你不是发誓不再回中原了吗?”
“蛊王乔越!”汲婆婆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汲婆婆的话把愣在一边的岑文瀚惊醒了,这个时候岑文瀚总算知道他的乔大叔竟然是蛊王,怪不得他对蛊这么了解。
这时乔越没认出易了容的岑文瀚,他看了看了缘说道:“我当时答应司徒老楼主,只要他一天在中原我就一天不得踏进中原一步。”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
这时羿红翠说道:“我们得知司徒老楼主归西,所以今日到此祭奠一下,难道司徒家的人也不让吗?”
“你们血族当年为祸江湖,家父将你们除去并让你们永不得踏足中原,你们是立了誓言的,难道你们要毁去你拉的誓言吗?”司徒风知道在场很多人不知道羿红翠是什么人,所以他故意说了句血族。
“啊……”看来很多人是知道血族的。
“血族是什么?”莹香知道汲婆婆知道的江湖事可不少。
“三十五年前,江湖中出现了一个组织,他们自称为血族,当这些人到中原后他们为了立足,所以就在江湖上无恶不作。”
“要立足就得无恶不作吗?”莹香显然有点迷惘。
汲婆婆又向岑文瀚看去,岑文瀚这次可不上当了,他赶紧把头扭到一边不理汲婆婆,见他不理自己汲婆婆只好说道:“要想在江湖立身你得有几样东西,一是银子,因为你得吃饭,二是名气,否则没人会买你的账,三是脑袋,如果你没脑子想活命都难。”
“哦!”莹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汲婆婆知道这丫头没听懂,她接着说道:“血族这些人到了中原就想办法挣银子,为了钱他们什么都做,一来有了银子他们就可以在中原置办地产,人总要有个窝,二来做些恶事可以提高自己的名头,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们,但他们把事做得太过了……”
汲婆婆还没说完就听到羿红翠说道:“请司徒家里的人看看我们这里还有当年跟你们立誓的人吗?”
司徒风放眼看去,这些人中还真没有当年血族的人,当年那些血族中立誓的人对天发誓终生不踏进中原一步,血族也不得在司徒老楼主在世之时出现的中原。那个乔越也是因为给自己下了蛊,作为条件他给自己解了蛊,但他也只是说在司徒老楼主在世的时候不涉足中原,看来这些人也没有违背他们的誓言。
这时了缘说道:“洪夫人今日到此不只是为了祭奠司徒老楼主吧?”听了缘这么一说大家才知道,原来血族的族长姓洪,而这个羿红翠正是他的夫人。
羿红翠看了一眼了缘冷冷地说道:“难道这是你们少林关心的事?”
“你……”了缘被呛了一口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羿红翠走到院子中央向大家抱拳说道:“老身今日到此一是祭奠司徒老楼主,二来是跟各位老朋友打个招呼。”
岑文瀚对他们的穿着对不奇怪,他知道这些人穿着是南边民族的特色服装。
这时司徒风上前说道:“家父架鹤也只几天,羿夫人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我们当然有自己的办法。”羿红翠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一句。
“你们有办法,从你们身上的服饰可以看得出是西南边陲民族服饰,从那里到我们这里少说也得一月的时候,我不信你们能飞,想必你们早就潜伏在中原。”看来司徒风对南边的事还是很熟悉。
羿红翠对此似乎早有准备,她也不解释为什么来得这么快,“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你们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早就进入中原。”司徒风一语道破天机。
“想当年我们血族中人到中原安家,我们也只是做点小生意,没想到你们青霄楼的司徒老爷子纠集一大帮的武林中人围捕我们族人,把我们杀的杀逐的逐,让我们在边陲一呆就是三十五年,现在我们回来看一看还不行吗?”羿红翠也不接司徒风的话头。
“做点小生意,你们的动静可真不小哦!”皇甫门主这时在一旁冷冷地说了一句。
“皇甫念有什么话想说?”原来这个皇甫门主叫皇甫念。
这时皇甫念起身用手里的龙头杖指着羿红翠说道:“你们的小生意让我们一门八兄弟只剩下我一人了,你说我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时莹香扭头又想问什么,但汲婆婆摆手阻止了她,岑文瀚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一些,看来当年魅主门跟血族的恩怨还真不浅。
“当年你们魅主门的人自不量力,跟我们抢什么生意被我们所灭,难道这种事还要分对错?”羿红翠也是冷冷地回了皇甫念一句。
皇甫念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这就是江湖,谁的拳头硬谁就说了算。这时了缘起身说道:“羿施主难道不知江湖道义吗?”
听了缘这么一说羿红翠忽然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尖细如丝,直钻进人的耳朵里,听得在场的人心里难受。过了许久羿红翠才收声不笑,这时很多人才松了一口气,而羿红翠则大声说道:“你们还敢跟我讲道义。”
“我们怎么没讲道义了?”幻清微感迷惘。
这时羿红翠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乔越说道:“蛊王,你跟他们讲讲吧!”
乔越看了看在场的人说道:“当年你们为了把我们血族的人赶走,联合了整个江湖中人跟我们作对,最后用尽手段将我们的人杀得几乎一个不留,如果不是我布置的蛊阵让你们忌惮才没能将我们赶尽杀绝,否则今日我们这些人还能站在人们面前吗?”
“那是因为你们尽干些歪门邪道的事,我们当然要共同清剿你们。”幻清当年的岁数也不大,其中的细节他也知道的不多。
“我们只是去跟一些人争他们的生意,怎么就成了歪门邪道了?”羿红翠说道。
“你们净做些伤天害理的生意。”幻清看来当年参加过围剿血族的战役。
“我们这些伤天害理的生意从哪里来的?”羿红翠回了幻清一句。
这时幻清才知道自己的话说得肤浅被别人抢白了,他默默地坐了回去。皇甫念见幻清被羿红翠几句话就顶了回去,他接过幻清的话头说道:“如果江湖中没有一点特别的生意,那么还算什么江湖。”皇甫念的特别生意让大家也感觉很特别。
皇甫念看了看大家又接着说道:“江湖里有人拿邪财,但也有人挡你的路子,这也算正常,但你们血族一下就想把整个江湖的邪财生意全部拿走,你让别人怎么活?还有什么人能够挡得了你们?”
“那是你鼠目寸光。”羿红翠到是很满意血族当年的作为。
莹香实在听不懂了,她拉着岑文瀚的衣角问道:“刚才这几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岑文瀚没想到这丫头直接问自己,但看情况这丫头还不好惹,汲婆婆很喜欢她,“他们所说的邪财就是捞偏门。”
说到这里岑文瀚还怕莹香听不懂,那知道她还点了点头,看来她知道什么是捞偏门了,“但这些生意终归是有损别人的生意,所以官府会打击这些事。”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莹香有点不耐烦岑文瀚跟她解释这些。
“所以这些生意始终被制衡着,如果像他们刚才说的血族想把天下的邪路生意都收到自己的手里,那么就没有人能制衡他们了。”岑文瀚赶紧把话说完。
“怎么制衡?”莹香简直就是打破砂锅纹(问)到底。
“官府是一方面,但他们实际有时也跟一些人勾结做这些生意,所以就有了正道人士,他们阻止那些大的奸恶之徒做这些事。”岑文瀚感觉跟女的有些话不好说。
“哪些事?”莹香才不管他好不好说。
岑文瀚差点就趴下了,“比如贩卖人口。”
莹香还想问什么,但她忽然脸一红就不说话了,岑文瀚总算得到了一点清静。
“既然你们血族破誓而出,你们到此想做什么?”司徒风不再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