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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南宫紫月

东方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早起的山雀也都开始出巢觅食,在一片呼噜声中,侯德群拽起还未睡醒的天朗一路朝南天幽谷奔去,干嘛去,堵人要账去。

他俩正在赶路,见前方晃动着两个人影,侯德群眼尖,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那设赌的包赚和潘念竹,二人此时正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的拿手比划着什么。

侯德群拽着天朗嬉笑着追了上去,边追边喊:“包师兄!包师兄!”

包赚此时正垂头丧气和潘念竹掰扯着钱的事儿,遇到兑月门那两个倒霉蛋真是倒霉到了极点,不但分文未挣,还连带着陪了十几两;令他更没想到的是一直揪着自己赌钱小辫子不放的师姐居然也和他俩赌了一把,结果悲催到还要再赔人家几十两!

这潘念竹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角,钱到了她的手里,休想再要回来。所欠的赌债她居然要包赚替她出,这简直要了包赚的小命!

包赚正拿潘念竹无计可施时,忽听远处有人叫喊,他转头观瞧,大惊失色,此处避无可避,碎碎骂道:“完了完了,债主追来了。”

侯德群和天朗追到包赚跟前,喜不自胜道:“包师兄,借你吉言,我们来和你兑钱来了。”说着,从囊中拿出押注纸符,递了过去。

包赚一脸苦笑,哎!苍天呀,我包赚怎么这么命苦啊!

不过这钱可再挣,赌品却万万不能丢,否则以后这营生便没得做了。

他强颜欢笑道:“啊,原来是侯师兄。”说着极不情愿的接过了纸符。

侯德群笑着合不拢嘴,说道:“那个我已经替你算好了,一共是十六两,嘿嘿。”

包赚听得肝颤,心中道:“哼!你不是说你不会算术吗,偏偏这个算得这般准,一厘都不差。”他躲到一旁从怀里捣鼓着什么东西,万般不舍的塞到了侯德群手中。

侯德群掂量着手中的银钱,笑开了花,却又突然安静下来,对一旁的潘念竹说道:“这位潘师姐,你好像也差我们什么东西呢吧?”

潘念竹没有想到他们要帐要的这样快,眼下还没有和包赚谈拢,便佯装无辜打量着侯德群,狡辩道:“我差你们东西?什么东西?”

侯德群错愕道:“潘师姐真是好记性,这么快就把事儿忘了?”

潘念竹装傻充愣道:“哼!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天朗瞧着潘念竹,对侯德群说道:“侯师兄,已经赚得不少了,就别再难为她了吧?”

侯德群其实也没打算真的再向潘念竹要那几十辆银子,这十几两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意外之财了,他只是想教训教训对方,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

他眼珠一转,调高嗓门道:“啊哈!潘师妹果真忘记了?那就算了吧,谁叫你是我们师妹呢,哈哈!”

这师姐师妹称谓的变化,潘念竹自是明白的很,她憋得小脸通红,瞪着侯德群,哼道:“别得意太早,谁是谁的师妹还不一定呢。”说完头也不回朝南天幽谷奔去。

包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颗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总算是可以少掏了几十两,他感激的瞧着侯德群和天朗,苦笑道:“二位师兄果然仁义,包赚在此谢过了,我那师姐虽然刁蛮,心性却是不坏的,还望二位见谅。”

候得群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就这么赚了兄台十余两银子,我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呢,不如……”

“候师兄不必如此,”包赚打断他的话说道:“既然是赌钱,就会有赢有输,岂有我包赚只赚不赔的道理!二位师兄襟怀坦白,包赚不才,愿在此与二位师兄交个朋友,不知二位师兄可否愿意?”?

候得群和天朗见他严词诚恳,相视一笑道:“好啊,能与包师兄成为朋友,我们求之不得呢。”

就这样三个人同行甚欢,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因为侯德群和天朗都不是种子选手,甚至连替补选手都算不上,因而知道古上青肯定不会派自己出场,尤其是天朗,他这次来就是滥竽充数,仅此而已。

?他们三人来到南天幽谷各自散去,第二轮比试才刚刚上演,兑月门和中宫的两位选手此时已经各自飞至幽谷高台之上,现场气氛也瞬间安静下来,期待着看到更加精彩的对决。

兑月门派出的参试的弟子是王青州,与他对弈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披着层神秘面纱的中宫新贵弟子,南宫紫月。

关于南宫紫月,元屺派中人对他知之甚少,关于他的背景则更鲜有耳闻。唯一透露出来的,便是这名弟子直到近些年才出现在中宫弟子的视线之中,平日里不苟言笑,甚少出行,行事沉稳低调,与乾天门的李天一形成极大反差。

两年前的热身赛,他也缺席参加,不知是看不上,还是有着其他什么原因。总之种种迹象表明,他是一个不同于一般中宫弟子的特别之人,所谓特别,乃是因为坊间流传他的道法修为远超同门一般师兄弟,至于真假,从来没有人出来澄清过,因此更平添了一分神秘色彩,许多人也期待着能在这届元屺峰会认识他的庐山真面目。

第一轮中,南宫紫月以气试的方式轻松战胜了乾天门弟子赵四虎,而在这第二轮对弈中则抽到了剑试。

王青州看着对面白衣飘飘的南宫紫月神采奕奕,抱拳施礼道:“兑月门弟子王青州,请南宫师兄赐教。”

南宫紫月则礼节性的回道:“王师兄客气了,请!”他的手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柄长剑,剑身如水,剑华如月,剑气冷幽,似幻似真。

人群中的道逸真人看在眼中,眼里闪过一丝惊奇之色,自语道:“道觉竟将这玉魄剑给他了!”

站在他身旁的李天一问道:“那剑很出奇吗?”

道逸哼道:“玉魄剑虽然厉害,却也并非随便之人都可以用的。”

李天一盯着南宫紫月,傲慢道:“哼,我倒想和他比试比试。”

道逸说道:“还不是时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休息,时机到了为师自会派你上场的。”

李天一恭谨道:“是。”

此时一位容貌清秀的妇人站在幽谷的外围,身旁还围着两三个弟子。妇人身穿淡绿绸衫,约莫四十岁左右年纪,一张脸秀丽绝俗,似新月清辉,只是过于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

这妇人正盯着台上,不知看着谁。

站在她身旁的正是潘念竹,只听她在一旁娇声问道:“娘,你这是在看谁呀?师兄他们可还没比试呢。”

那妇人像是没有听到,仍是痴痴的望着台上,一言不发。

潘念竹见母亲并不理会于她,很是奇怪,平时很少见她这样的。

此时台上的形势已经瞬息万变,南宫紫月仅用数个回合便兵不血刃击败了王青州,而后回归本队。

台下的妇人轻轻的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少有的欣慰笑颜,苍白的脸色也稍显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