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山岗有支雪白的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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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揪心的告别

突击队返回驻地,离营区越近人欲发感到饥饿疲乏,一路上我和陈参谋虽然行动上积极配合,但心里像似压着一根待发的弹簧,随时都有一弹而起的可能。

这个孙长剑,“胆大妄为”,“独断专行”,在不给团部请示、报告,不给我们通气、通知的情况下,擅自拉动部队。在部队集结待发时,不征求副职和同志们意见,甚至没有给大家一点说话的机会,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不下达作战目标和任务的前提下,就匆匆忙忙下达了突袭命令。你孙长剑,走着瞧!就当咱们磨合的见面礼。

陈参谋也为这事嘟囔过几回嘴,“二比一”我胜券在握,心里暗喜着。

战地营区的夜,格外地静,静的有些让人心里发怵。只有天空的夜,格外晴朗,星星总是那么眨着一闪一闪不变的眼睛,与我们相陪相望。月亮总也是那么晶莹透亮,与我们相依相守,不离不弃。今夜,一伦剔透半月,挑起了两山巅沧桑的马尾松,一条细长丝缎的白云从月下缓缓掠过。此时此景,如梦如幻。我不敢抬头多看,这是至朱静牺牲以后,我头一回仰望夜的天空,我会回忆起在猫儿洞前,在战壕里,在那颗雪白的山茶花旁,我们一起遥望着夜的星空,畅想未来的场景……。

一不小心,脚下一绊,毫无阻拦,我向地面跌了下去。起来时手掌留下了深深两道血印,血立刻从印迹里向外涌了出来。

晚上约摸9:00,我们一个不少全部返回营区驻地,路口一辆救护车早已在此等候,孙排长向带车干部嘀咕了些什么,军医上前把三名突击队员送上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向营区外土制公路驶去。听孙排长讲,从随队军医那里得知,三名队员在这次想定突袭训练中受伤。一人小月板,一人股骨,一人膝盖估计骨折,且伤势不算太重,但也绝对不轻,需要送后方医院拍片检查。

刚爬上路坡,通讯员就发疯似的向我们跑来,他边跑边哭还一边高喊;“副连长,副连长,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你们大半天了。快快!副连长,陈参谋,快快!快一点。他们要把凌参谋运走。”

运走?怎么要把好好的凌参谋运走呢。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早还在一起用餐,凌参谋还是好好的一个人,他还问我说过,“给女儿送点什么好,再过三天就是她的生日,”我心里觉得这怎么可能?突击队还没有讲评,宣布解散队列。我与陈参谋一起顾及不了这些就跟着通讯员跑了过去。

通讯员边跑边说:“他们要把凌参谋运走是我不让他们运走的。凌参谋出事了,就在今天下午返回部队的路上遭到了越南特工队的伏击......。他是从我们山茶花阵地回来的路上......。”

医疗帐篷大厅里,三柱蜡烛把室内照亮,虽然光线浑然暗淡,但比黑灯瞎火好多了。一进大厅,通讯员就指着一群人说:“喏,就是他们要把凌参谋运走。”在医疗大厅里,地上摆放着一副担架,担架上一床军绿毛毯把里面掩的严严实实,担架头朝北脚向着南,正对着大门。一束雪白的山茶花放置于担架上的三分之一处。西面窗户下,还整齐摆放6具用帆布袋兜着的烈士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