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I冥贪第三卷第五章前奏
未知归属地B区拐角处小店
长时间的沉默后，叶尽尘终于开口了：“准备准备，等会回去要开会。”
就在叶尽尘说接下来要开会后，陈杰脸上的那挂着的些许困意立马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乐意。
自从上次和贾天昊一起探讨后，陈杰对于开会总有些抵触的心理。也许是上次被贾天昊弄成那样有了心理阴影，又或许是会议本身就让人觉得压抑。
”怎么，这么讨厌开会啊？“看着陈杰近乎于是哭丧的脸，叶尽尘调笑道，“就是开个小会而已，不至于这样吧。“
”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就当我容易犯困好咯。“陈杰的话语里满是无奈，心不甘情不愿完全就一点也不掩饰地写在了脸上。
”你以为我们要开什么会？“叶尽尘继续调笑着，”又不是开大会，没有那么多繁琐的流程。“
”不是开大会也不行，就是不喜欢开会，会犯困得。“耿直的陈杰仍然嘟囔着。
”就是开小会而已，你们还有事没办。“
”什么事，我们还要干嘛？“
......
而就在他们俩谈论的近乎忘乎所以的时候，从理发店出来就一直保持着静默的贾天昊却是仍然在安静地往前走，完全没有理会俩人的对话，似乎是在默默想着什么心事。
也就这样，原本就不算漫长的路，三个人就这样走到了目的地。
小店还是老样子，虽然这只是第三次来这里，贾天昊竟会有一种这里就是家里的感觉。熟悉的装扮，一尘不染的壁画，那违反了万有引力的吊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会时常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店主似乎今天不在，那个耍着阳谋的老家伙，按理说他此时应该躺在这前台后的椅子上才对，可却并没有发现他，今天坐在椅子上的只有一个少女，而她正默默地捧着一本书，看样子似乎已经进入了书里，叶尽尘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她都没有反应。
”琪琪，你爷爷呢？今天怎么你在这？“无奈之下，叶尽尘只能开口询问了。
”爷爷去开会了，三楼的包厢没有了，你要的桌子，一楼给你留了，但今天的人有点多，下面的人你自己解决。“少女的头都没有抬，双眼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手上的书，”还有，我知道你来了，只是不想理你，原因你知道。
少女说到这，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面若寒霜，看着叶尽尘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怒火与愤恨。
叶尽尘听后没有多说，只是转身离开那一瞬间，嘴角的那抹笑意变成了狞笑，明显的血腥的气息一闪而过，贾天昊和陈杰自然也就感应到了。虽然是一闪而过的杀气，但这两个本来就离的很近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
也就在叶尽尘三人从右边进入一楼后，之前面若寒霜的少女脸上挂满了迷茫。
”爷爷，joker为什么让我这么做？“少女询问着。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已经开始准备下棋了，正在寻找自己的棋子。“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老人将少女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前。
那老人终究还是不同于少女所说，并没有去开会，也根本没有什么会要开，而是躲在了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棋子？爷爷，joker准备和谁下棋？“少女虽是困惑不已，但也明白接下来一定会发生很多事。
”这是现实中的一局棋，不是棋盘上的那局棋，车马炮帅都要人来承担的。“
”都要人来承担？joker是里面的帅么？那黑桃A又是什么？“似乎是因为生气，琪琪连对叶尽尘的也改用代号称呼了。
”不，不会，收官者从不会将自己放在棋里，帅的身份自然会有人来承担。以那小子的性格，也就只能承担起车的角色了。“
”第一线，战死沙场么？“
......
许久的宁静后，老人突然又开口了。
”琪琪啊？“
”嗯？怎么了，爷爷。“
”这局棋很大，安定了很久的局面也要开始动荡了，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好好守好这最后仅剩的店面就好。“语气里莫名的气息让人听着很心安。
”好，我知道了。“出奇的，琪琪并没有和老人争论什么，只是就着老人说的话承接了下来，语气里的肯定是那样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对于自己的孙女，老人自然是相当了解的，看到她如此果断地答应了自己，自己也算是放心了：”活了这么久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老人的喃喃自语少女琪琪自然是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耳朵紧贴在老人的胸前，感受着老人的心跳，依旧如同往日，刚劲有力。虽然知道会有离别的情绪在里面，少女还是默默地承受着，早晚都需要面对的，况且，他经常会这样说，而且每次都是完全一样的口气，然而每次也都是说着笑笑而已。
”这次也不会成真得，一定是的。“心里偷偷的想着，边想边用目光偷偷地瞄了一眼老人。
一直有这样一种传说，大象对自己的死亡相当敏感，他能提前感知到自己的死亡，当他老去时，他会提前和象群告别，独自一象前往象冢赶去，最后在里面安静地终老，化为白骨。
而在人类之中，也有这样的一部分人，他们和大象一样，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据说，年龄越老越准确，他们真的可以遇见自己的死亡，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大限，能提前安排好自己的后事，能从容不迫面对自己的死亡。
抚摸少女头发的右手微微带着颤抖，原本稳重的呼吸竟有一丝紊乱，这一次老人的话似乎认真的成分远多于玩笑的成分。
老人或许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死亡，他之前所做的种种，都是为了让自己怀中的这少女以后的悲伤会少一点，再少一点，而这一次真的是在提前打预防针了。
未知归属地B区拐角处小店一楼大厅
”那个少女是谁啊？“刚进入一楼，陈杰就开始追问着，”还有，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们要解决下面什么人？“
”琪琪是这家店的少店主，也就是以后的老板娘。怎么，看上她了？”叶尽尘·调侃着，”能解决什么人，到下面去你就知道了。“
”不是，只是觉得她好有个性。“无视叶尽尘的调侃，”而且不是我的菜，没兴趣，不会动的。“
”那谁是你的菜？“
......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陈杰和叶尽尘像是杠上了一样，两个人争论个不休，从这个话题讲到那个话题，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终于，在他们两不断争论的同时，三人也总算是到了一楼大厅。
相比于贾天昊和叶尽尘，陈杰才算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的小白，完全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厅内，热闹非凡。喝酒声，猜拳声，私语声，打闹声......各种声音夹杂着，整个大厅热闹极了。而大厅完全是古代茶肆的装扮：木桌配着长板凳，倒扣在桌面上的碗似乎在静待着来客将其揭开。悬浮在空中的灯笼照亮了整个大厅，说不出那灯笼里面到底是电灯还是燃灯。与外面相比，大厅内还有一个柜台，而这个木质柜台之上，除了一个算盘之外就是一本摊开了的账本，而柜台后面的酒柜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仿佛柜台没有人看守似得。而这其中也夹杂着不少现代的小玩意，对了，还有正对着柜台的那个飞镖标靶，标靶并不是很大，而标靶正中心还扎着一枚飞镖，似乎是不久前有人扔上去的，还没来得及拔下来。
虽然一眼就能看到预留的桌子，但是因为还是需要点酒水之类的东西，所以就走近了柜台，台面上的账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记录，似乎是各种消费记录，还有不少人在上面签着自己的大名，连叶尽尘的大名都可以看到。而就在柜台之后，一个大叔正躺在一张拇指小床上，睡的正香。
”不要叫醒他！“就在贾天昊说出这句时，陈杰已经叫醒了熟睡的大叔。
”你们要干嘛！“这句话有点带着吼出的感觉，其中的怒意显而易见。
任谁被扰了好梦都不会给别人好脸看，这个大叔又怎么会避免生气？
”找一下我们提前预定的座位。“
就在陈杰说出这句话时，叶尽尘就感觉要坏事。
果然。
”就是你们预定的桌子啊。“大叔的声音陡然间提高好多，整个大厅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今天这么多人，好多人都是拼桌子一起做的，唯独你们，老板给你们留了一张能坐下八个人的桌子，还特地提前给我打招呼的。“
也就在大叔的话落音后，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汇集在了叶尽尘三人身上。因为是背对着大厅，面部朝着柜台，而且叶尽尘此时已是满头血色，自然也就没人能一眼看出就是他了。这里面的人终究还是受了首因效应的影响，完全没想到熟知的人会换造型，况且这里面不同的发型所代表的含义大概是都能知道的，过分暴力的血色没有多少人敢染。
”王叔，我们能不闹么？“叶尽尘的语气里除了无奈还有一丝怒火，”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我可没功夫陪你闹。“
王叔看了看有些怒意的叶尽尘，人畜无害的笑脸随即摆出，可他那眼神之中满是等着看好戏的期待。而此时大厅里很安静，虽然很多人没把留桌子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毕竟有人会和店主的关系好一点，讲人情这种事还是比较常见的，而然还是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背对着他们的叶尽尘的，而且目光里都带着些许杀气。这也并不是毫无理由的，要知道，丛林法则之下，没人愿意低人一等，凭什么叶尽尘可以受到优待，可以提前订好桌子，而他们只能看着那个桌子空着，只能几个人挤挤？
虽然杀气很淡，但还是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得。然而除了叶尽尘表现出了些许怒意，陈杰在叫醒了王叔后就和贾天昊一样，默默地站在那，不出声却淡定无比，就像是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看客。
”成心想看戏么？“叶尽尘看着王叔，脸上带着不屑一顾的笑意，嘴角上扬，此时，若是萧痕在这里一定会看出来，叶尽尘是真的生气了，”想看戏？王叔，这是你不该参和，不过，你们少店主的话你也不得不听，罢了，这次就不跟你多计较了。“
听似矛盾的三言两语就在刹那间分析出了一切因果，听着叶尽尘的话的同时，贾天昊和陈杰脸上虽然看不到什么特殊的反应，但他们的心里此时都带着窃喜，看样子，他们的选择没有任何错误。
话一说完，叶尽尘缓缓地拿出了右手，这一次，贾天昊和陈杰看的清清楚楚。
就那样突然得，一张卡牌的轮廓出现在了叶尽尘右手手心之上，然后一个极薄的空心的卡牌的框架就那样悬在右手之上，而后就像是空气中的某些元素在汇集一样，慢慢的，这框架被不断填充，就这样，那张象征着叶尽尘黑桃A的卡牌就这样出现在了叶尽尘的手上。
”想看戏是吧。“叶尽尘脸上那邪魅的笑意更浓了，”那就看好了。“
王叔，准确说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叶尽尘下一步的动作。
哦，不对，负责上酒的服务生没有注意这些，一袭西装配着领结的他，正带着白手套，默默地给各个桌子上着顾客所需要的东西。
而这时，他正巧侧面正对着那个飞镖标靶。
也正是这时，叶尽尘的右手动了，也就是一瞬间，右手上的那张黑桃A不见了，就那样突然，标靶上出现了那张黑桃A，硬生生的把那原本扎在正中心的飞镖从中间劈开，然后又狠狠地扎进了标靶之中。而那站在叶尽尘与标靶之间的服务生，此时他那脖子之上的领结已经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一刹那发生的事，服务生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仍然端着自己手上的托盘往自己的目标走去。
也就是说刚刚那黑桃A就这样切断了服务生脖子上那领结与西服相连的部分，最后还将那飞镖劈开扎进了标靶之上，也就是说，如果再往上一点，服务生就被切到了脖子。
而此时，那扎在标靶上的黑桃A此时还在铮铮作响，那清晰的图案就这样印进了大厅里的众人的眼里。
没理会王叔那有些发白的面色，叶尽尘转了个身。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了叶尽尘的脸。
满头血色下，脸上挂着一丝邪魅。
”还望大家卖我叶某一个面子。“叶尽尘双手一供，标准的侠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