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刺客（十二）
山龟双手插兜，半靠着墙壁，冷眼的看着姜小枫，并没有出言阻止。
走到灰色帽衫的一侧，姜小枫也不开口问什么，只是右手一下插入了灰色帽衫的腋下，猛地发力向斜上方一托，灰色帽衫就顺着姜小枫的力量飞了起来，右肩重重的撞在了水泥墙上。
山龟在一旁看着，心想，“姜小枫绝对是故意的，之前灰色帽衫受枪伤的就是右肩，现在又吃一撞，疼痛感定会加强不少的。”
姜小枫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灰色帽衫，他拼命的太高手臂想去按住自己的伤口，但是正则会的手铐又岂是好相与的？要是能让他这么轻易地就挣脱开，那才是见了鬼呢！
静等了1分钟，灰色帽衫的喘息渐渐平静了一点，姜小枫又走了上前，这回他径直抬起了右脚，然后重重的落下，脚掌结结实实的剁在了灰色帽衫右腿的膝盖上。
“咔吧”一声，，灰色帽衫的膝关节就被踩得凹陷了下去，显得分外的恐怖。
“啊！”灰色帽衫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而同处一室的山龟和5个战术行动组的队友却显得异常平静，没有为眼前暴力的一幕感到半点不适。反倒是在心底会都颇为好奇，这些手段是谁教给姜小枫的。
没错，这也是一种手段，审讯的手段。姜小枫先叫来医生治疗两名俘虏，这是在降低他们的心理防线；之后连话都不说，至关动手打人，这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恐吓俘虏；在拷问中，他只打一个人，其实是在杀鸡敬候，真正的突破口是另一个；最后，姜小枫没有持续的殴打俘虏，因为持续的痛苦会是神经麻痹，反而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快感，这会延长受刑者坚持的时间。
山龟的眼底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用眼神示意众人不要插手，看着姜小枫最后要怎么收场。
灰色帽衫用尽了全力想要躲开姜小枫远一点，但是无奈的是剧烈的痛苦用尽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现在他已经无力叫嚷了，只能躺在地上哼哼。
不过，姜小枫用行动告诉了他，这一切是不会停止的。右手抓住了灰色帽衫的头发，姜小枫右臂拎着几斤昏迷的俘虏，往一侧的水泥墙上撞去，俘虏的面部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墙上，而后又弹了起来，委顿的摔回了地上。
山龟稍稍偏头，瞟了一眼灰色帽衫，他现在的样子不可谓是不凄惨了！鼻子外向一边，这是鼻梁骨断了，嘴角也有血迹，上嘴唇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这应该是牙齿咯的。
站在一边的2号见状，还唯恐气氛不够恐怖，吓不到另一个俘虏。他居然掏出手机，放了一首歌曲。
姜小枫听到了动静，会有看了一眼2号，他只是一脸坦然的看着姜小枫。
静心听了一下，这首歌姜小枫还知道。“《鳟鱼》？第四乐章？”姜小枫问道。
2号只是递给了姜小枫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姜小枫一下就明白了。
“这是在攻心啊。”姜小枫想到。
当然，姜小枫本身的音乐造诣并不高，对于乐理什么的也没有概念。但是这个著名的奥地利作曲家舒伯特，他还是有一点了解的。现在2号正在放的这首《鳟鱼》是他所有室内音乐作品中最著名的一首钢琴曲。这个曲子本来是歌颂生命的，但是此刻2号断章取义，只播放了第四乐章的变奏曲，沉重的大提琴把恐怖的气氛渲染的淋漓尽致。
两名俘虏隐约感觉到自己就是那一条拼命挣扎的鳟鱼，而围着自己的的着六个人就是渔夫。
时间一点点推移，姜小枫和着钢琴曲的调子，开始一根一根拗折灰色帽衫的手指。等音乐进行到第四变奏的时候，灰色帽衫已经昏迷不醒了，他左手5根手指都被反向的拗成了90°，情形十分恐怖。
现在，就是一开始出言讥讽姜小枫的3号，也不在表现的轻视了。反倒是配合着姜小枫扶正了蓝色棒球帽的脑袋，强迫他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姜小枫一下一下的殴打。
姜小枫见到灰色帽衫昏了过去，转身扫视了一下另一个俘虏，这是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在打摆子了。一旁2号手机中放出的钢琴曲也进行到了第五变奏，大提琴奏出了同情和忧伤的意味，尾声中优美的主旋律再一次出现，只是在蓝色棒球帽听来，这个钢琴曲的顿挫转折之间，似乎是有着一根根的尖刺，不停地攻击着他内心的防线。
山龟把俘虏一切的状态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再添一把火应该就可以了。
随即，山龟先看了姜小枫一眼，而后又用目光扫了一下桌子上的医疗包。姜小枫会意，迈腿跨过了倒在地上昏迷的灰色帽衫，走到了蓝色棒球帽的身后，正面对着桌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3号。3号，3号配合的把俘虏转了过来，让他可以看见姜小枫在做什么。
拉开医疗包的拉链，姜小枫先从医疗包中拿出了两个医用的一次性橡胶手套，抻了抻就套在了手上，浅黄色的，半透明的橡胶手套下，还可以看见姜小枫西服衬衣的袖口，和手背上凸起的，留了一点血迹的指骨。
姜小枫表现的仿佛是很诧异的看到了蓝色棒球帽，这时他正在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往前走了半步，左手拍了拍他的脸，姜小枫用平和至极的语气说道：“别害怕，我打累了，手也酸了。咱们玩点儿别的。”
说完就由跨回了桌子前，从医疗包中取出手术刀，止血钳，带锯齿的拉钩，组织剪，手术镊，持针器，布巾钳，骨剪，骨锉……
一些拿出了十余件亮银色的医学用具，一一整齐的摆在桌上。姜小枫还故意弄出了一点响动来。他这是在给俘虏进一步施加压力。
金属器具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只不过跪坐在地上的蓝色棒球帽听起来，这每一个声音都是敲击在自己的心头，浑身上下一时抖个不停。
漫不经心的一回头，发现蓝色棒球帽还在地上，姜小枫面带笑容的对一旁的3号说道：“就把他捆在椅子上吧。”语气自然平常，只是在蓝色棒球帽听来，这个声音不啻于是阎王爷催命的铃声。
“嗷嗷嗷，大哥我错了！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倒是问我啊！你们不问我我怎么回答啊！”
蓝色棒球帽终于承受不住了，他蹲在地上拼命地哀嚎着，哭声和音乐声混在了一起。
姜小枫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崩溃了的俘虏，又用眼睛瞟了一下山龟，示意他可以开始审问了。姜小枫后撤了一步，让出空间来给专业的人员提问。他只会拷打俘虏，至于怎么提问，该问什么，他是一窍不通。
山龟并没有什么动作，倒是5号冷着脸走了上来。
“万、象、皈、依、戒、律、传、宝、化、渡、心、回、临、持、广、泰、普、门、开、放、光、照、乾、坤。你是哪一辈的？”
脸上棒球帽一时惊呆了，似乎是5号说出了什么来不起的大事。
“哼，不就是青帮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3号在一旁开口，嘲笑跪在地上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