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远方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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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墨鼠篇

远方的足迹(元宵)疯老六

龙年初三,猫说她要去旅游。我问她去哪?她说别管。我说“带什么?要不我送你?”“不,我们猫不兴这个”说完进屋打扮了。“什么时候回来?”我追进屋问。她停下了手中的眉笔,想了想说“陪你看灯,对了别忘了替我写小说儿”于是,我一边写小说儿,一边等她。正月十四她就回来了。小说还剩一篇。于是就全让我煮了,拿给她看。

墨鼠篇

“方雨庭”

怒不可制的金老师突然提高嗓音,停止了阴阳顿挫的讲义,冷冷的凝视着靠窗伏案不止的方雨庭。

异乎平常的宁静并没有惊动他的思绪打拢他的半点儿灵感,旁若无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仍然写个没完。

“方雨庭,你站起来!”金老师颤抖的手指钉死墙角怒目圆睁道。

“我不会,总可以了吧?忙着呢,少烦我”。

“你,你给我滚出去!”

“我以为没有什么人或是什么事可以阻止我做什么。浪费别人的时间无异于图财害命不是吗?而且恐怕该滚的不是我吧?”不请自坐,而且依然伏案如故。

颤抖的手指变得僵直,别扭地划了一道长弧合上了书,欲言又止的嘴唇干巴巴挤出两个字“自习”。

全班在座29位同学对于这位怒气冲冲摔门而去的金老师这一举动并没有多大震撼。因为这类事在企管二班早属司空见惯了。更何况是发生在他方雨庭身上?抬头看了一眼,便该干嘛又干嘛了。

32张桌椅横七竖八乱七八糟地挤在一块儿。摇摇摆摆被涂得人模狗样儿的横幅下,叽叽歪歪哼哼咧咧地聚着一伙儿“职业赌徒”吆五喝六声声入耳;烂书废纸中正鼾声阵阵的“觉主天尊”憨态可掬;大胆忘情于台前窗边阳光下爱你爱到死的“死恋一族”依然痴梦如故;三闯少林,四灭武当的少年奇侠的崇拜者与白马王子、白雪公主的情痴们依旧亡命江湖情舍其谁;对耳朵千般仇恨,对聋子万般羡慕拧紧眉头,抱卷死读的“劲学一族”唉声叹气,宁为学而死,不求噪中随的可悲可怜又悲壮得的确可敬可佩。可是震得门楣上高挂的“企二的牌子摇摇欲坠。

吱地一声,班主任方翠霞半愠半火地推门进来。伴着她脚步延伸的还有悦耳的下课铃声。屋里懒洋洋地响起了一片稀里哗啦。“达摩”周化明从书桌里抄出一个黑皮夹起身就走,“先不要走,我利用课间几分钟跟大家说两句”。

“老师下午学生会开会,我现在得去通知”“达摩”不等小方点头便出门走了,顺手重重的关上了门。

“你们都看看,这都是什么样子?入校到现在也两年多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我也说烦了,说累了,说得你们耳朵都长茧子了,可是你们仍旧是一点都不给我张脸,现在有那个老师说咱班好的?都是你们自己走的,怨不得别人,少惹点儿乱,我也乐得清闲,可话又说回来了,最好别给我惹麻烦,否则你更麻烦。萧晓,把上周缺课的名单给我”

“罗峰23节、焦兵20节、张广18节、周化明8节、方雨庭6节、袁革新6节、孙红山4节、刘霏雨4节、白梅4节、付东流2节、牛帅1节。把钱交上来”。

张广和焦兵是顶着“留校察看”处分全校挂号的魔王。吸烟、酗酒、打架已是家常便饭。逃课嘛,那就更像是扔个烟蒂那样地稀松平常啦。至于旷课大王罗峰嘛,那可就是称得上是位让校里大大小小黑白两道儿的头头们头疼的人物了。罗峰的老爷子是市常委人事科科长,官虽不大,权却不小。因为儿子在这儿所以时常光临。而校内大小的头头又因为种种利害关系,需他日后关照,所以摄于大科长的神威,都对罗峰一路开绿灯。罗峰于是更肆骄狂,孤傲无人,上课嘛,哪天他高兴偶尔来一次。不过他从不与那帮小混混为伍。实实在在一位“独行侠”所以一周一次的黑名单上这三位必是榜首。今天也不例外,当然不在啦。

除了这三位经常不在的“挂账”外,其余没有假单又找不足理由的都给钱了事儿,也都懒得跟她烦。

因为风大课间操停止。所以还剩下一段时间,惯例性地她还要进行一周一次的间谍汇报大曝光。唠唠叨叨地烦上一阵。

“最近咱班的风气越来越差了,成什么样子?有的同学竟还大言不惭的说,我一周就给她小方扣了一百多分,还挺自豪!这人是谁我也知道,希望你往后收敛点儿,别等我找你头上,那可就麻烦了”说着往下冷眼看了看又接着说;“

另外,逃课现象最近又死灰复燃了。这其中有好学生,还有的竟是班干部,你们有空都想一想,跟他们学有什么好?重要的是把学习搞上去,成天折腾什么?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噹的一声,重重的踢门声打断了方翠霞的话。忽晃的门扇处闪进一人。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独行侠”罗峰,一身古典式的黑装,外罩拖地黑绸风衣,大衣领儿竖翻着,盖住整个脖颈后脑,斜挡着两颊披散的长发边稍处,显露出嘴角那道阴森森的长疤。面前被鼻息吹拂飘舞的那缕染成金红色的长发显出他一副横世不拔的孤傲。斜峭剑眉下冷峻阴利的眼神泛着一股寒气,露出他逼人的冷酷。随着噹噹直响的高筒皮靴敲击地板的声音,走到墙角的单桌旁。大刺刺地坐下,插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小方看了看,转手关上了门。似是自语,又似是警告地说;“罗峰逃课费50”也不待罗峰回答。因为她知道罗峰十有八九不会搭理她。说这一句,仅是让其实根本都不把她尊严当回事儿的学生们看看,她竟连罗峰的帐也敢“记”。又前走两步把钱往班委汪红叶桌上一放。转身边走边说“中午,方雨庭、袁革新到我那来一趟。”门声响过欢送她的是及时的上课预备铃儿。

“最近咱班风气越来越差了。成什么样子?有的同学还大言不惭的说,我一周竟给老师扣了一百多分。。。。。。”

牛帅照例要进行一段阴阳怪气的转播。

“嘘”吕春雨立指唇前故作玄虚低声道;“小心走狗”

“兄台差矣,人人畏犬,何士报国?我辈应为真理争,何惧狗彷徨。。。。。。”不用回头,准是付东流。你看他嘻嘻哈哈,摇头晃脑全无正形,手舞足蹈,活像范进;又时而装酸,酷似孔乙己。自号东流居士,可人人都称他为“二疯子”这可是企二的一大颠星。蓬头污面,活像“鸡窝神下凡”;闲着没事儿,自己个儿对话也能唠上大半天;倒穿鸡心领坎肩哪都跑;就着半瓶儿醋吃了半斤生猪肉,还愣说是享受。要说他疯事儿趣儿闻,那可没个提了。哎?那你可也别小看人家,周易八卦玩得精通,铜钱古币也颇晓一二,尤其是倒背《三字经》、《百家姓》可算一绝。不过就是喜欢没事儿贫嘴耍笑。虽无恶意,却也可恶。

“别吵了!”身为一品受命大臣的班长袁革新起身制止。

“唉呀,小人一时贫嘴性起惹怒了袁大人。请袁大人恕罪”说罢付东流起身恭正一揖。复而坐定。

自幽静的走廊遥遥传来一阵悠扬的尖跟儿皮鞋声响至门处。却推门而入一长发女郎回头轻轻扣上门。冲着满脸奇怪表情的同学笑了一下,脆声喊到“起立”

“请坐”跨步到讲台上把薄薄厚厚、大大小小的一打儿参教书放到讲桌后说;“同学们好,我叫温兰温馨的温,兰花的兰,是刚转到咱们学校营管教研室的《商品学》主讲,由于董老师手术住院,所以这学期将由我同大家一起学习。也许刚开始大家会有些陌生,听不习惯。不过我希望大家多多配合。相信经过我们共同的努力一定会学好这门课。”

“因为是第一节课,为了了解一下同学们对前一段知识的掌握情况,我打算采取随机提问的方式复习一下前几章的内容,”说着她翻出了点名册。

“焦兵”

“没在”萧晓答道。然后在焦兵的名后打个叉,“张广”嘿,邪门儿。谁不在就点谁。其实她是有意的。知道企二有这两祸包,所以想先看看是谁。“也没来”萧晓应到。

“哈,看来这两位同学今天跟我没缘,那我再点一个,韩刚,”呵,看来“觉主”要倒霉。

韩刚被同桌于洋捅醒。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我不会”耷拉个脑袋往那一楚。

“呵,我还没问你呢,怎么就不会啦?听好我的问题,暖瓶的保暖原理是什么?”

“不知道”韩刚头都没抬,只巴望老师说一句“坐下吧”好继续睡他的觉。

“那我再问你,玻璃制品大多是由哪几种方法制成的?”

“不知道”韩刚不耐烦地抬头看了看心道“八婆你怎么这么烦,问别人好了,干嘛盯住我不放”。

“你。。。。。。你好好想一想”等了片刻见他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又道你猜想一下,你家的玻璃制品都是怎么制成的?”她好像极有耐心,也许是因为头一天上课吧。

“嗯,我猜想一定是用非常高级的手法。”有人在窃笑。韩刚放了一个“没味儿屁”其实只图让老师失去信心好让他坐下睡觉。

老师一惊,随机抿嘴一笑;“看不出,你还挺幽默的,照你这么说,往酒里倒点泻立停就可以防止“跑度”了?好,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乒乓球是什么制成的?”

“赛璐璐”韩刚脱口而出心道;“这个我还不知道吗?”

“好,请坐,小心踩到你的乒乓球”,老师狡黠地笑道“哪位同学把这两道题回答一下?”

“好,这位同学”

站起来一个土蓝布“吊兜儿服”“剃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