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错乱的革命之轴脑中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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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大战前的宁静

尤里雕像有什么厉害之处?奇怪的是,从卫星地图到照片,那些尤里雕像都显得模糊不清。

很遗憾,如此普通的巨型胸像真是让我大失所望。虽然每个尤里雕像都有五层楼高,但是从外观来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看到它却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不出哪里不对,但这没上色的石像就是让人觉得恐怖。

“是他的眼睛……”我猛地摇摇头,抓过麦克风,“不要看雕像的眼睛!千万不要!那个雕像它的眼睛!它会勾走你的意识的!”

闭上眼睛好一会,脑袋还是一阵疼痛。该死,即使隔着一个屏幕,看见尤里雕像眼睛的一瞬间依旧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鲍里斯……你们那怎么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鲍里斯把摄像机拿给我们看。10个尤里新兵,2个心灵工程师,5个联军征召兵傀儡已经倒在了地上,被他们拖过来了。每人都有致命的刀伤或箭伤。

“恭喜你,鲍里斯同志,我还以为你们会开枪的。”真的,我一开始就没抱他们能无声无息干掉十几个世界帝国巡逻兵的希望。

“好了指挥官同志,现在怎么办?”鲍里斯的脸出现在了摄像头正前方,用浑厚的声音问,“炸掉吗?”说话时,尤里雕像的脑袋似乎旋转了一部分,但它和盟军的海防炮一样,打不着面前的目标。

“这是最愚蠢的办法。看见你们对面了吗?和你们对应的那个位置上还有一个尤里雕像,再派支部队到达那个雕像下方,干掉他们的巡逻队。”我不紧不慢地下令。

“指挥官同志,你疯了吧?要不要看看这里的地形?”鲍里斯一边气愤地抱怨一边走到悬崖边。

从尤里雕像看到对面一个雕像的距离只有短短六十米,却隔着两道十米多高的陡峭的坡壁。

“比我们海上爬坡的高度还高!”鲍里斯抱怨道,“还需要下坡和上坡,从阵地后方过去……”

几辆卡车从我们摄像头的视线面前开过,随后突然消失了。

我故意不理睬他的抱怨:“下一班运输队还有一个小时,在此期间不会有人通过这条道路过来的。这里是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他们没那么傻,会选择步行从这条通道上走过,而且世界帝国自信不会有敌人从滩头阵地的后方行走。”

达夏继续想打断,可时间紧迫,我接下去说:“爬上去之后,你们还得消灭巡逻队,然后抵达尤里雕像下方待命,我还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们。别破坏那些雕像。”

“是……你们几个,跟我来!”鲍里斯向身后指了指,叫上了九个人就准备下坡,我叫住了他们。

“你们漏了一个队员。”说话时我指了指站在鲍里斯旁边一个戴眼镜的队员,后者忠厚地笑了笑。

“这你们的任务,”我轻轻说,“你们不是要摧毁这些雕像,而是改造它们为我们所用!”

我轻呼了口气,放松地盯着屏幕,手再一次放下,下巴放在一个支点上,盯着鲍里斯的攀登工作。

三分钟后,鲍里斯下了峭壁,翻越对面的峭壁。又过五分钟,他们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对面的山壁上,干掉了对面的敌方巡逻部队。

“工程师同志们,干活的时间到了,其他人,提供保护!让尤里的雕像,为我们而添砖加瓦!”我的声音如划过大理石的尖刀,并不响亮,但我觉得肯定铿锵有力。

不知道工程师们做了怎样的一番努力。在尤里雕像熄火接受改造的半小时内,我的心比任何人都紧张。同样的,我也能感觉到周围每个人都紧张得冒汗,焦躁不安同时也在滩头阵地那边蔓延……

在此期间,我还和精神几乎崩溃的约翰逊所部通讯了一次,显然,坦克要塞和盖特机炮组成的防御阵地让约翰逊他们毫无进展。

士兵们自然在噪音中乐得清闲,担任临时指挥的约翰逊却是忧虑重重。我不得不草草安慰他几句,告诉他一些官样的好消息。

“报告……”“报告指挥官同志!鲍里斯完成了!”达夏啊,你怎么总慢一拍!我叹了一口气,对报告的通讯员说:“把画面接到主电脑来!告诉鲍里斯,他的目标是滩头阵地后部的生化反应堆群!”

尤里雕像纷纷开始转头,眼睛里放出的不再是紫光,而是红光。

接下来是一次屠杀,尤里雕像的火力十分强大,又处在居高临下的死角位置,世界帝国安全部队没有防备能力,生化反应堆和坦克碉堡纷纷炸毁。那些盖特机炮也纷纷哑火,地下掩体和战壕在尤里激光的射击下纷纷被翻了个底朝天。

“很好!”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喊,“通知指挥部,开动一切火力支援,掩护我军登陆!我们要创造伤亡低到难以置信的胜利。”

“话说……”达夏低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今天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低头向她这个方向看过去……

刚才我一直把手搭着的地方,就是她的肩膀;下巴放置的受力点,是她的头顶;脖子伸长之际,每次我们的脸其实都实现了亲密接触,连呼出的气都可以喷在对方脸上;还有……手放松下垂的时候……碰到的位置……有点软……

前方战火纷飞,我却在这里借指挥战斗的名义公然吃别人豆腐!

摘下手套之际,无意间把手套放到鼻子下,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缭绕在我的整个大脑中。不是吧……难道……我喜欢达夏?

……

“有两下!只有三个受了轻伤,就把世界帝国的滩头阵地彻底摧毁了!”梁思邱差点把我拍到散架。

身后的一切设施刚刚展开,我们控制下的尤里雕像还在不知疲倦地开火。指挥帐篷里,士兵们川流不息地布置着各类设施。

“这没什么,”我轻轻回答道,“如果是维克多的话,他应该也能做到。而且登陆只是进攻尤里格勒的第一步,战斗还早着呢。”

尤里格勒的防御系统一定无比严密。稍有不慎就会重蹈覆辙……

“别那么悲观嘛,”梁思邱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你那些光辉事迹已经是如雷贯耳。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都能屡次挫败尤里的阴谋,现在世界形势一片大好,再取得胜利也不在话下吧?”

世界帝国最近几年坍塌的速度,简直比我的事迹流传的速度还快。尤里用了十年才建成的,这个几乎没怎么遭遇战败挫折的帝国,最近几年里却是败绩连连。

前两天联军和盟军在非洲发起了新的攻势,把世界帝国的部队包围在撒哈拉沙漠深处;盟军已经稳固了美国西海岸阵地,东海岸也在向内陆进攻,世界帝国在美洲最后的部队被包围了;中东更不用说,尤里下达了“向欧洲撤退”的指令,世界帝国控制的土耳其摇摇欲坠;去年世界帝国在南法和南德奥地利一带的冬季攻势只得到了惨胜,联军如潮水一般蓄势待发,正准备从北非登陆西班牙,而东欧的联军在莫斯文克安排下,已经展开了全线进攻;只要这里的世界帝国海军研发中心毁灭,世界帝国的深海幽灵也就失去了总巢穴,歼灭他们的残余海军力量是易如反掌。

之所以浪费那么多口舌细述这些“形势一片大好”的消息,就是为了衬托……衬托心里这种隐约感觉到的不安,是有多么可笑。

在黑森林的看着空荡荡的军营和寥寥数十个部下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紧张;现在跟着几十万大军,反倒紧张得坐卧不安了。

想到这个,我就陷入了沉思。

“那个……”我能感觉到,谁在轻轻拉我的衣角。不用说,当然是达夏。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她一眼,顿时满脑袋都是问号。

“你的脸怎么了?”我奇怪地问。好像从下船到现在,达夏一直涨红了脸,一句话都不说。

“你还好意思问!”她突然抬起头,通红的脸蛋一下子成了猪肝色,“刚才在船上吃了人家一个小时的豆腐,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跟人家说,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声音很大,大到像在开广播。要不是我用威力比尤里雕像眼睛还恐怖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四周,这会围观的人一定可以站成一堵墙。

但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在她没引来更多人注意之前,我捂住了她的最,把她拉到了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总算丢人没丢到家。

“对不起……”我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我……不小心……”

我继续道歉:“我很遗憾……但是达夏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真没有想对你……”

“别说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真希望你是……唉呀,我在说什么……”

她开始支支吾吾,讲话也不流利了。不知道是为此还是别的,反正我觉得自己肯定脸红了。

直到现在,我还在想她有没有记恨我在摩洛哥干的事,她看起来早就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

“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达夏踮起脚尖,又一次抱住了我。

我知道她想干什么。以往因为潜意识里莫名的厌恶感,我都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来逃避,可现在……我竟然没有排斥……

不能相信她。又是奇怪的直觉。我相信直觉,所以在某些不可描述之事发生前一秒,我很快推开了她,也不管她的脸上的失望。

“你不该待在这里。明天开始,我们的风暴小组几乎相当于要去启动踏进坟墓的倒计时,我不知道岛上有什么,但我知道,一旦打起来,我顾不了你,”我轻轻说,“我从没有遇到过哪一次任务,让我像现在这样,能感觉到恐惧……我不知道这个岛上有什么,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尤里在这藏着的,是不是只有一堆造船厂而已。”

没等达夏说完,我拂袖而去。鲍里斯他们应该还在等着我开会吧?我却在这个我曾视为累赘甚至敌人的家伙这里磨蹭了这么久。

不过……她应该是牵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