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浪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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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今晚我宁肯在外露宿一夜也不忍心再花一百元钱去住那单人宿舍了!昨晚花去的那一百元钱还在让我后悔!今年整整一年时间算是在长沙混过去的,那两部小说也不能带给我什么安慰!写作不像做生意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账!

又经过一番瞎折腾,我找到了三十元的单间宿舍,同样是只有一张床的空间;然而四壁却是被木板、铝合金等材料隔离起来豆洞大开的房间。其它住客的酣睡声、细语声叫我难以入睡。没办法,我叫老板帮我换了一间两人房,加了十元钱一个人住,这间房还好,四壁都是砖墙。

英国的女意识流大师伍尔芙想要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我想我此时的心情会和她一样!尽管这间房子属于我的时间只有这么一夜。

第二天我乘车去出版社!

我过马路时远远地望着那家出版社的大楼,我想象中的那些神圣的光晖慢慢在现实地靠近中消失……

随意地问了一个人,知道了出版社大楼的入口处。门外有两个保安,顿时我的心便有点紧张!仔细在外观察了一些情势,觉得只要和那些同样大摇大摆的人进去便能通行。于是我按此计,果然凑效。来到出版社大厅,我便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茫然了。

走到电梯旁,我在楼层提示牌前寻找出版社具体所在的大厦楼层。

“干什么的?请过来一下!”

原来电梯进门口又有一个室内保安在叫我,我走了过去。

“我给出版社送稿子来!”

“你们约好了吗?”

“没有!”

“出版社现在不需要什么稿子,你走吧!刚才还有一位被赶出去的!”

对于保安的粗鲁行为,使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在这样国家级的著名出版社也有这种角色存在,可是当我回到现实中来时,我又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出版社是作家的发源地,在我心目中它应该是神圣之地,然而……

我不能像在报社时最初演绎的那一幕在出版社再次重演,我没有与保安理论,反而觉得他是对自己工作非常负责的一种表现。

来到停车场上,大门外的那两个保安已经不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了,关键是刚才进电梯的那一位,我得想办法通过那一关!

于是,我再次雄纠纠、气昂昂地来到了刚才那个保安窗前。

“我找一下高老师!就是高……”我说出了这位策划兼编辑了许多畅销书的编辑的名字。

“她不在出版社!”

“那我找一下总编室的主任!”

保安在我步步为营地紧逼下拨通了总编室的电话。

“老师,你好!我手头有几部小说稿想带上来给你看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可以吗?”

“你上来吧!”

大概是保安从电话里听到了“你上来吧!”几个字,我连姓名都未登记就直接从楼梯口上楼了,因为出版社就在四楼,我犯不着去等什么电梯。

来到四楼时,我只看到楼道口赫然地写着出版社的名称,而其它的则静悄悄的,好像没什么人。为安定情绪,我走进了洗手间!……

在解手的空档,我非常失望,这就是我要来找的出版社!它显得那么寒怆、可怜似的,就像此时的我这般模样。

楼道上并排有三至六个编辑室,多数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其中一些门紧闭着。此时,我早已忘记了在楼下打电话所要找的总编室。

这时我除了看到一编辑室有人在谈话的声音外,我在另一间办公室终于看到了一位女编辑。

“你走吧,我现在没时间和精力来看你的小说,你找别的编辑室看看!”

女编辑还未等我详细说完,便一头冷水将我心中的热情扑灭了。

我没再说什么退出了编辑室,然后在楼道上徘徊。

大约十分钟过后,一位急匆匆的男编辑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随后跟了进去。

同样的一幕再次重演,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简短的谈吐使他找到了共同点。

“那些传统的小说都没读者群!我们对这样的小说是不会感兴趣的。”

“老师你说得对,我的这部小说也有打破一些传统小说的写法!”我把所有小说稿取了出来,其中亮出了“溃烂的青春”这部稿子。

“小说有多少万字?”

“大约十五万字左右吧!”

“你先放到这里,我到时有时间看看,我手头上正在编辑的小说有四五本。”

“好的,谢谢老师!”

我们握手道别。

我手头上这些让我视为珍宝的小说在别人看来就像没人要的丑姑娘,但我还是松了一口气,终于送出一部了。

此时,我没什么心思到楼上另外一家出版社,这就是菲兵托人在这家出版社非法出的我那部叫“荒漠”的地方。

如果再出现同样的一幕,我不知道将重新怎样来梳理自己那颗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