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在瞬间凝固，月色下少年金色发丝有微动，晕染出绚烂的光彩，盛柿听到心脏以不可抑止的频率在逐渐加快。
凑近，砰砰砰……
距离瞬间缩小，帝梵双瞳似流动的湖水，似遍地开放的曼珠沙华，盛柿一时心悸，伸出手将他狠狠挡在了身前。
所有旖旎消失于刹那。
察觉出盛柿有所拒绝，帝梵也停了下来。
“那个我怕冷。”盛柿没敢看着他，她确实一直以来最怕冷了，“所以……我喜欢晒太阳，所以我……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说辞，只能一直支支吾吾。
要不是因为她喜欢晒太阳，也不至于现实里一直都是黑皮，从小学到大学的花名都是黑妹。
所以变成吸血鬼什么的，她根本一点也不想答应。
直到她说完的几分钟内，帝梵也没有任何反应。
盛柿心跳得快要奔出胸膛，双手接触的帝梵的身体冰冷如常，毫无生气。她踌躇着缓缓抬起头，观察着他的反应。
“……这就是你的理由？”映着如水凉的月色，他眉梢也似乎染上一层寒霜。
盛柿心中一咯噔，她好像拒绝的有点干脆？
“居然是为了晒太阳这么无聊的理由拒绝了我？”帝梵一点也不渴望正常人的生活，他慵懒地挡下盛柿的手，强行拉近距离，“我暂时不强迫你，不过如果有一天逼不得已，无论你说什么，我一定会让你留下来陪着我，永生永世。”
说着，帝梵冰凉的指腹在额间一点，盛柿感受到一股独特的感觉笼罩于全身，“你干了什么？”
“诅咒。”
盛柿惊了。
瞧着她讶然的样子，帝梵轻笑，诱惑的声线起起伏伏，“呐，我说了，诅咒你永生永世陪伴着我，享受着永恒的快乐……”
有那么一瞬，盛柿紧紧盯着他信誓旦旦的双眸，差点就要相信了，她以为能跳脱整个游戏世界，永远留在这里。
“……菲丽丝。”
这三个字传入耳畔，盛柿才蓦然苏醒，落寞从心脏蔓延而开，是啊……她怎么能跳出这个游戏世界，就连帝梵都不知道，他也只是一个游戏可攻略人物。
帝梵不明白她刚刚还一副很震惊又兴奋地模样，后一秒就如同被泼了一瓢冷水，瞬间悲伤起来。“你……一点也不高兴？永生可是很多人都期许的。”
“没有……快乐又不是非要笑。”盛柿尽力掩饰着，语气还是逐渐消沉了起来。
她是该告诉他，辗转于各个世界，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以各种各样的身份去揣度人心，离间别人，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就完全没有开心过。
这样也算一种永生，可悲的永生。
“菲丽丝。”
盛柿晃神竟然一时没有来得及反应。
等她再抬起头，就看到帝梵一脸了然的神情，“你的名字应该不叫这个吧。”
盛柿心虚的低下头，她这具身体确实是，只是她还没习惯外国人的名字。
“能告诉我吗？”
盛柿点点头，重新注视着他，认认真真地一字一句说，“我叫盛柿，盛夏的盛，柿子的柿。”
就在那一霎，她仿佛见到帝梵嘴角，微弱的加深了一点笑意。
门被敲响了，两人几乎同时朝门口方向望去，房内没有点灯，门也没有关，有道暗色的人影站在那，红瞳诡秘，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在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