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争吵复合的反复中,我和绒花的心越拉越远,转眼就到了一九九九年的元旦,我也无心卖纸了,仓库还有堆积如山的纸,我的心随着和绒花的争争吵吵而起起伏伏,荒废着学业,也无心经营我的小生意。
重病的母亲放心不下我,拖着病体来省城看我,雪年,绒花,小崔和我陪着母亲到仓库转我和绒花在学校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双方的家长都不知道的,我只跟母亲说,他们都是帮我的朋友。
“你和那个高高的绒花是不是在谈恋爱?”我和母亲吃饭的时候,母亲拉着我的手问我:“他看的眼神可不样。”
“没有,·····吃饭吧,吃完了我送你到车站,”我躲着母亲的目光,转移话题,“你最近身体还行吧?”
“还不是那样,摇摇,我不管你别的怎样?你还小,照顾好自己,不要荒废了学业。”面对着母亲无条件的爱和信任,我无言以对,闷头往嘴里扒着米饭。
范某冲着我喊:“你又凶又邋遢脾气古怪,咋么会有人和你一起,和你做朋友的······”我被气得直跺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绒花走过来,把他推走,用一种不舍,怜惜的眼神久久的看着我,一动不动,他的眼神看得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伸手想抓住他,他留下一个哀伤的眼神,转身走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心痛,痛······我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个梦。这个梦好真实,就好像刚刚真的经历过一样。
我和李华在撕开虚伪的面纱后,已经形同陌路,和雪年的相处也很尴尬,虽然还是哄哄闹闹得到一群人,感觉心之间总有什么东西挡着一样。
转眼到了寒假了,我和绒花一起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一路上我就那样躺在他的怀里,谁也没有说什么。到了火车站他帮我提着行李,送我到去我们县的汽车站,帮我把行李放到汽车上,绒花紧紧的抱着我,很久,他拍拍我的肩膀,让我上车。当他转身离开时,我不禁又跑下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好想追过去,我有种感觉,随着他远去的背影,他的心也走了,我已经抓不住他了。
整整一个寒假,他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过年我没有等到他的电话,我过生日也没有等到他的电话,虽然我家没有电话,但是我把邻居的电话留给他了,在整个寒假里我我强忍着对他的思念,不去给他打电话,但是我还是打了两个电话给他,一个是刚刚放假不久,一个是我准备提前三天返校,打电话给他约他一起,可是在火车站我没有等到他。开学的头一天他来了,我在宿舍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他来找我,我在六楼听着他在楼下操场打篮球的声音,我的心都碎了:“花,为什么?即使你不喜欢我了,也不要用这种钝刀子来鞡我的心啊,为什么不来看我不来找我?你不知道我在思念着你,我在等你吗?要死也让我死个痛快啊。”我在心里呐喊着。
到了教室我赌气的不和他说话,事实上他也没有和我说,我坐在他的身旁,一句话也不说,他和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打打闹闹着,我就那样强撑着,不动不说,下课了我塞了张纸条给他,是根据《逃之恋》的歌词——--劝君歌改的,要分手的意思。他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我一会儿,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
我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一句语言的结束了,我变得郁郁寡欢,绒花也明显的失落和憔悴了,我仍然和他同桌坐着,那样倔强的辛苦的撑着,每次下课,放学后我就像虚脱了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边的一群朋友也猢狲散了,只有小崔偶尔陪我说说话,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卖着我的纸。
我就这样硬撑着,一个学期,我基本没有和他说过话,可是他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梦境永远那么真实,他总是那么温柔的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无奈和不舍。他在我的梦里呆了十年,即使我以后又恋爱了,结婚了,生孩子了,我总是在梦里见到他来找我,他的眼神永远是不变的不舍,无奈,心疼。
因为我拉的纸有一万多块的,父亲也再没有给我生活费,我只有卖一点,花一点的过着,我身边再也没有了喧闹的人群,每次在打饭的人群了我显得那么的孤单,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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