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雾锁人生
26821300000121

第121章 蝴蝶效应

国务院机构改革开始了。

一个决策能够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和人生轨迹?没有人统计过,这种改变,对一个个体来说,有两个方向——好的和坏的。一个政策,可以使一部分人受益,也可以让另一部分人受损,因此该变他们的人生轨迹。

国务院机构改革在BJ但有谁能够想到,它会对远在BJ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公司也产生如此大的震动呢?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吧”?

这天,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和风吹在脸上带着温柔的果香。上午,张红安排养殖场的事,梅英告诉张红,需要到街上买原料,张红就叫人找来经常给养殖场拉货的一个老头,让他去街上供货商那儿拉回来。

老头拉着板车走到街上,大约八点多的样子,只见交警在主要路口都设了岗哨,不准行人和车辆经过。好多人在路口等着,有的人急着办事,只得舍近求远绕道而行。

老头不知何故,问挤在路旁的人说:“咋不让过路了?”

那人说:“刘*晓*庆来了,马上经过这里,为了安全所以不让人过。”

哦,他这才记起来,大家早就听说并议论这事,但不知具体时间。刘*晓*庆来对于这个小县城的人来说是个大新闻。她是应地方政府的邀请来对这里进行采访的,因为这里的一个行业挣得了“全国第一”的名号,邀请她来就是采访这个第一作为宣传的。

快到下班时间了,还不见拉货的大叔回来,张红跟梅英说:“奇怪,拉货的人怎么还没拉回来?都半天了?”

正说着,拉货的老头回来了。

张红问他,怎么去了这半天才回来?

老头把车停到大门里边,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街上不准过,刘*晓*庆来了,等他们的车子过去,才让走的。”

“啊?刘晓庆来了?”几个人听了兴奋起来,围着他问这问那,“你亲眼看到刘晓庆了?”

他得意地说:“当然看到了!”

“她长得怎么样?”

“那还用问?你又不是没见过,在电影里。”

梅英羡慕地说:“你真有眼福,早知道我也到街上去了。”

......

张田园是国务院下属部委一个农业政策研究室的人员,既然是政策研究室,他对当前的国务院机构改革还有农业方面的政策当然很了解,国务院至少要分流一万五千多人,作为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在众望所归的国务院部委里浸淫了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处境很了解,人员必须分流,他既然没有当上什么官,当然知道自己分流出去在所难免。他也在为自己的出路担忧。

看新闻是他们这些人长期的习惯,由于刘晓庆的采访和节目的播出,这个地方也为一些人所知道。张田园于是知道了这个地方是全国第一XX大县,他于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起自己的一个同学正是这个地方主管市的市长。

......

这些天来,BJ人来承包公司的消息不胫而走,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议论纷纷,到处人心惶惶。不知道BJ人承包公司了,自己的饭碗还能不能保住。

有人说:咱们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他承包?他承包了能怎样?本来就这些业务,他又能玩出什么花来?

也有人说:他一分钱不投就来承包?他如果投钱就让他承包,空手套白狼,到时候把把公司的钱骗走了怎么办?

又有人说:照这样承包法,我也能干。

另一个说:你能干,我也相信你能干,但谁又让你干呢?

还有人说:谁干还不是一样,只要不撵我们走,当工人的还不是干活拿工资?效益好了多拿点,不好的时候说不定还拿不着。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震动最大的还是杨锋,他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感到危机来临,感到自己的地位不保。

BJ来人承包公司是政府出面局里同意的,人家承包了还要他这个经理干什么?即使承包人还让他当这个经理,那能一样吗?那就得听人家调遣了!

他苦恼地想:这个BJ人,你好好的不在BJ呆着,千里迢迢的来这个小地方承包什么?这样一来自己的权利就极度缩水,尽管上面承诺了领导人员不变,但他很不安,人家承包了,还由得你?

杨锋心情郁闷,心里寒意阵阵。他很想找人聊聊,一吐心中的郁结之气。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让人叫张红到他办公室,张红来到,招呼一下说:杨经理找我?”

自从前不久杨峰当面对她表白他的心思后,她更加对他保持距离,但她也不至于跟他撕破脸疾言厉色地骂他,要那样的话,还怎么工作?

张红径直在他对面坐下来,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他,她知道,他这几天一定心情不好。

杨锋首先悠悠地吐出一口气,很疲惫地样子说:“唉,感觉很闷很烦,总想找你聊聊。”

张红有些脸红,这没有逃过杨锋眼睛。他没话找话地问道问:“你最近怎么样啊?”

“嗯——,这......”

没等回答,他看着她,露出笑意,“我感觉你老是躲着我啊?”

张红扫了他一眼说:“没有啊,我为什么要躲你呢?我正在做一个配方试验。”她岔开他的话,“我看你总是面带笑容,怎么也是个成功人士,家里有漂亮贤妻,在外成群的男女围着你转,生活充实而愉快,还要烦闷,那别人还怎么活?”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张红提到他老婆,希望他能把注意力转移。

杨锋嗨嗨笑了两声,说:“谁没有烦恼呢?以前皇帝还有不如意呢!你是大学生,知道的比我多,不是说英国有个国王,宁愿当个老百姓,都不愿意当国王吗?”

“哦,你说的是那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菲利普亲王的故事。怎么,你也想学他?带着你的那个美人私奔吗?呵呵,那可要出大新闻了。”张红故作轻松调侃道。

杨锋知道她说的是谁,有关他跟路平平的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当今社会对这种事情,好像舆论都不太谴责了,更没有什么法律法规来制裁约束这些行为。像那种****找情人,社会上已经司空见惯,况且是双方自愿的,人家老婆老公都不说,别人还不是瞎议论。

单位里曾有一个人,他老婆跟别的男人外遇。一天,她老婆跟一个女人吵架,那女人就骂他老婆不要脸,跟野男人睡什么的。谁知那男人知道了,找到骂他老婆的人,当着众人的面骂道:我老婆再是婊子,只要我不说,我看那个卖X的女人敢说?

听杨峰听了张红的话,故意撇了一下嘴,似乎不屑地冷笑说:“哼哼,我可不想带她私奔,我倒是想带你私奔,你愿意吗?”

张红脸瞬间红了,低头说:“我可不会跟人开玩笑,人家开玩笑我都不会接茬。”

杨锋点点头说:“嗯,你很内敛,有涵养有深度,我就是喜欢你这些。”

张红不知怎么接话,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语言敏捷犀利的人,只好不说话。

杨锋说:“走,陪我到外面走走吧,透透气。”

张红想拒绝,但他不容置疑地语气使她无法拒绝,好在母亲来了,她能在家照顾小孩。她只好被动地跟他走出办公室。

已是傍晚,公司院内寂静一片,失却了平时的喧嚣。他们穿过公司院子,来到河岸边,河水散发着腥味。他们沿着河岸慢慢散步,由于前不久下了几场大雨,河水猛涨,水位很高,昏黄的河水滔滔东流,不远处泄洪大闸放水的声音如雷声轰鸣。虽然看不见,但张红见过那场面,此时她能想象到那种卷起千堆雪的壮观场面,能闻到那飘起的水雾潮湿的腥气。

河边有稀稀落落的散步的人。

天色还没有全暗下来,他们沿着河岸往前走,西边的太阳已经落下,留下一抹橘黄的晚霞染亮西边的天空,河边的垂柳在晚风吹拂下袅袅依依。

杨锋首先打破沉默说:“现在社会上观念跟以前很不一样了,许多女人愿意傍大款,像以前,黄世仁硬逼着喜儿,可是喜儿宁死不从,躲进深山,受那么大的罪。按当时的标准,黄世仁也是个大款吧,搁现在,多少女人打着灯笼还还找不到黄世仁呢。”说完自己笑起来。

听了他的话,张红说:“那时候也有傍大款的,不然,那些有钱人怎么会妻妾成群呢,就是那种女人甘愿跟有钱人。现在一夫一妻制了,不允许妻妾成群了,所以,有钱人就找情人***什么的。”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正是浪漫的时刻,所谈话题充满着暧昧的气息。

杨锋抑制不住自己的激情,他心跳加快,不自禁地搂住她喘息地说:“当我的情人不好吗?”

张红没防备他会这样,挣脱他的双臂,说:“千万不要这样,杨经理,难道不能正常的聊聊吗,我很尊重你的,你是领导。我知道最近公司里的事让你很烦,我只是想——”

张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身后,有个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杨锋恢复常态,好吧,“我不会强迫你的。”

张红本想一走了之,但那会使他太下不了台,以后没法见面。

为了不至于太尴尬,也为了转移注意力,张红提到他妻子,“李姐最近忙不忙?她真是个出类拔萃的女人,你应该忠诚于她才对,不应该在外面……”

她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杨锋也平静下来,笑说:“两码事。”

张红说:“李姐这人,不仅人长得漂亮,又高雅能干,当个总统夫人都绰绰有余。”

杨锋又把话扯到她身上,”哈哈,她可以当总统夫人,你可以当总统情人。”

“你怎么老往我身上扯?要不咱们不聊了,天晚了,回去吧。”

杨锋忙打住,“好好不说这些了,随便聊聊。”

张红一本正经地说:“听了你刚才的话,我倒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嗯,你讲,我听着。”

“这是在什么笑话上看到的,克林顿和希拉里二人开车出游,到一个加油站,两人停车加油,希拉里在一旁跟加油站老板说话。加完油克林顿付了钱,两人开车继续前行。克林顿问希拉里:那人是谁?你怎会认识他?希拉里坦诚相告,说是她初恋情人。克林顿笑说:看,你幸亏跟我结婚了,要不然你现在就得跟他在这儿加油!希拉里说:不对,幸亏你跟我结婚了,不然,现在当总统的就是他。

杨锋笑了:“哈哈!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