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一剑笑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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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刺眼

你怎么能没有死?这不是让我丢脸吗!我闵良的剑,向来出手即要人命。可是你这家伙没有当场死掉,这是对我的污辱!

我不能再出剑,我要亲手捏死你!我要撕开你的伤口,把你的肠子扯出来。让大家知道,我并不是杀不了你,而是要折磨你、虐杀你。

“你是第一个从我剑下逃生的人。”闵良用只有沙秋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话。“不得不说你的轻功比我高。但是在这里,你能逃得出去吗?”

沙秋没有和闵良废话,挣脱出铁栅栏。拖着剑,蹒跚着走向闵良。每走一步,他都变得矮一点。每一步,他的腰都要弯下一分,他的腿都不站直。

“这家伙竟然还没死?”观战的人惊讶沙秋还能走路。

“就不该让他死那么快,太便宜他。慢慢折磨他才对。”

“虐杀,虐杀,虐杀!”慢慢更多的人跟着叫喊。

沙秋竟然被这些人的叫喊声吓得差点摔倒在地,好在他的左手及时撑地,才没有趴在地上。

全场哄笑。闵良的嘴角也露出不屑的弧度,垂死挣扎并没有用,不如乖乖受死。

下一刻,沙秋如一根被拉弯的青竹突然放手,猛然弹向闵良。他身后的剑挥到身前,在闵良眼前一闪即失。

闵良被沙秋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沙秋就如同一只豹子突然猛捕上前。刚才还以为是垂死残喘,转眼却如猛虎脱笼。

不过真正让闵良震惊的是沙秋那一闪即失的剑,居然如此熟悉,就好象他的光亮永恒。

闵良的停滞只有眨眼功夫,却在这眨眼之后心生险兆。他拔剑后退,剑光划过,长剑停在沙秋的腋下。

最后一刻,闵良终于看清了沙秋的剑。可惜他的左眼已经被沙秋的长剑刺穿,剑尖从脑后伸出。

“你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看穿我绝招光亮永恒的玄机,还是第一次见我施展此招,你难道真是天才吗?比我还天才吗?我不服……”

闵良说完,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双手无力下垂而亡。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相信闵良会败,更不相信明明已经快死的沙秋能够反杀闵良。

不,这绝不是真的,所有人摇头。杨珊媚更是泪眼朦胧,拼命摇头却说不出话。

没有人知道星州州主不知何时已经在看台角落观战,也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正在悄悄离开。他吩咐管事:“看紧他,不要让别人动他,给他治伤。”

闵良往后倒去,沙秋同样全身无力,被闵良的尸体带着倒地。他躺在地上,用脚踩闵良的头,才把剑拔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良哥!”杨珊媚突然大喊:“我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让你死!你不要走,我和你生死斗,杀了你为良哥报仇!”

“这家伙到底是谁,难道在江湖上真是无名之辈?我不相信。”

“江湖上藏龙卧虎,能人高手不想出名有什么稀奇?真正在江湖上闯荡过的人都知道这点。就算是路边一个乞丐,都可能是折铁高手。”

“这倒也有可能。我听说鄱振刚就曾经遇到一个江湖卖艺的把式。两人对招鄱振刚都打不赢他。”

“东将军府的那个鄱振刚?开碑初期而已,能遇到什么高手。和场上那家伙如何能相提并论。”

“哼,不管那家伙有多厉害,总之他是死定了。同时惹怒三个大家族,死一百次都不够。”

“说得不错。先是杀了昭慕阳惹怒昭家,再杀闵良惹怒闵家和杨家。啧啧,这家伙真没有那些囚犯懂事,居然敢真下杀手。以为戴个面具就可以让人不认识?除非他躲在这里,永远不出星州武院。”

“听说昭慕阳的父亲已经赶来星州城。”

“我看闵良的父亲也要赶来星州城啰。”

“没想到,闵公子居然被他杀死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家伙运气好而已。如果不是闵公子大意,他根本杀不了闵公子。”

“看,他在爬。”

沙秋抓着剑,向通道口爬去。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赶快离开这里,不能让他们冲下来把我杀了。如果我死在这里,埋在城外的那册《净心天经》就没有人知道了。

他此时已经听不到别人的叫喊,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似乎连自己的手脚都感觉不到,只凭意志指挥手脚在爬行。

眼睛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不过可以确定手脚在动,自己在一点一点移向通道。回到地牢去,养好伤,再战!

光亮永恒?我确实看穿了玄机。剑身反光的时候吸引对手视线,迅速将剑与对手视线处于一条直线,这样剑在对手眼中就是一个点。

再加上光线对眼睛刺激,使得眼睛在那个方向上因为亮斑存在一个不意察觉的盲区。快速刺剑时又始终保持剑身与对手目光重合在一条直线上,对手就难以看到剑。

闵良身手熟练,可以迅速偏离目光直线,把剑刺入沙秋胸口再回到沙秋目光直线上。最后把剑入鞘,让沙秋误以为没有拔过剑。

沙秋想通这点,立刻照做。他手中没有剑鞘,只有把剑拖在身后,相当于剑在鞘中。他又装作步履蹒跚的样子,其实也确实如此,才能骗过闵良。

竹子弯曲的压力,放开后反弹更有力。沙秋就把身体弯下来,正好借重伤掩盖。假装倒地时,距离恰好合适。

整个身体如虎豹捕猎时一样先缩弓身体,然后再弹射出去,沙秋也这样做。然后倾尽全力,给予闵良致命一击。

这一剑如果杀不死闵良,沙秋自己肯定会被杀死。沙秋没有选择,只有拼死一试。幸运的是,沙秋成功了。

闵良首先没料到沙秋还有反抗的能力。他自己认为刺入沙秋胸口那一剑虽然没有穿透后背,但也已经很深,足以致命。这一点,作为一个经常将剑刺入对手身体的人来说,不会出错。

其次,闵良误以为沙秋攻击的那一剑是光亮永恒。虽然只是瞬间的事情,可是高手过招,瞬间迟疑已经是个很大的破绽。

沙秋知道如果不是他的乘风诀好,最后关头身体微摆,闵良的剑肯定刺中心脏。结果因为他躲得及时,闵良的剑虽然从心脏正面刺入,却在身体里面擦着心脏而过。

至于为什么要用只是猜测而得到的光亮永恒这一招,因为沙秋感觉用其他招式都会被闵良看穿,从而让闵良躲开,并反杀他。

只有用光亮永恒,才能让闵良一时失神。

换成沙秋看到对手突然用化罗剑法对付他,他也会震惊迟疑。一切皆在算计,也在赌。沙秋赌自己能够用出光亮永恒的效果,赌自己能够控制好剑与闵良的目光在一条直线上。

沙秋无法将剑偏离闵良目光直线,所以最后将剑刺入闵良眼睛。插入闵良脑中将闵良杀死。

因为最后刺入闵良左眼时,剑与闵良目光直线发生偏移,让闵良发觉。可惜就算闵良发觉,也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