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双邪——执手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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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中

(六)

鸿莲寺之内,锺声传来,剑雪微微张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置身於一张塌上,正想起身,却看见窗外有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伊,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曾经,与伊同奏鹊桥仙;曾经,与伊同看雪中梅;曾经……说过,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越想,剑雪越觉得心血上涌,嘴角,竟溢出一丝鲜血。

门,不出所料地被打开。

剑雪想坐起来,却被来人阻止。

剑雪:“你……”

一剑封禅:“有伤在身,就麦乱动了……”

剑雪:“你怎找到此处?”

一剑封禅:“蝴蝶君告诉吾的。”

剑雪:“你见过伊了?”

一剑封禅:“是,伊是一个好对手,好刀客。……是伊伤了你?”

“不是……”剑雪欲言又止:“不是伊。”

一剑封禅:“为何不用你身後的那把剑?”

剑雪:“一剑封禅,汝当真不知?”

一剑封禅:“知道什麽?”

剑雪沈默半晌,才又回答道:“也罢,不知道,也好。”

一剑封禅:“讲话不要讲一半,我不明白。”

剑雪:“不明白对你有好处,你先回答我,吞佛童子於你,有何意义?”

一剑封禅:“吞佛童子,是吾的仇人,是吾今生要找寻的过去,不解决他,我永远没有未来。”

剑雪:“拥有不可回忆的过去,汝想过放弃吗?”

一剑封禅:“何出此言?”

剑雪:“吾今生唯一的朋友一剑封禅,如果你够坚持,够自我,离开了江湖,你就能得到你自己。”

一剑封禅:“哈,我叫你离开江湖你肯不肯?”

剑雪:“有何不肯?”

一剑封禅:“那为何你还在?”

剑雪:“因为你还在。”

一剑封禅:“……”

这是一剑封禅第一次认真地望著剑雪的眼。

为什麽?看到伊,会心跳,会压抑,会紧张,会……想要陪伴伊的身边,一生一世,会,想要紧紧抱伊在怀中,好好地保护。

也许,剑雪无名,汝就是有这样的力量吧,能让吾一剑封禅乱了方寸,慌了一切……

想著,一剑封禅为剑雪盖好了被子:“你这个人,就是太固执,吾争不过你,你有伤在身,好好休息,吾不与你争辩。”

剑雪别过脸去:“一剑封禅,摆脱不了吞佛童子,你永远找不到自己。”

一剑封禅叹了口气说道:“真想一剑杀了你,却又下不了手,哎,算了,说说过瘾也好。”

剑雪轻声问道:“汝难道很想吾死吗?”

一剑封禅:“你是吾今生唯一的朋友,我可舍不得。”虽是调笑,却让剑雪的心里,起了不小的涟漪。

不舍吗?

不舍……吗?

吞佛童子,这就是你杀了所有人,却留下了我的原因吗?

“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罢,一剑封禅转身出了禅房。

听著一剑封禅出门的脚步声,剑雪的心却是越来越沈重。

一剑封禅,魔是由心生,你千万,不要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啊……

(七)

一剑封禅离开之後,两个人影从走廊的转角处闪了出来。

蝴蝶君:“哎呀?阿月仔你真是我聪明无比天下无双的阿月仔啊,一剑封禅会来都被你猜到。”

阿月仔的扇子打过来:“少来,是你自己太笨,真是只笨蝶。”

蝴蝶君:“没有我的笨,怎麽能衬托阿月仔你的聪明呢?阿月仔你这麽神,那一定能猜到伊来这里的目的咯?”

阿月仔:“当然。”

蝴蝶君:“哦?那你说说看?”

阿月仔:“一个字。”

蝴蝶君凑近:“虾米字?”

阿月仔:“情。”

蝴蝶君:“阿月仔你麦开玩笑了拉,怎麽可能。”

阿月仔:“有人学汝乱吃飞醋,你倒看不出,哈,真是只笨蝶。”说罢,公孙月向禅房走去。

蝴蝶君:“阿月仔麦再叫我笨蝶了啦,我是看不出别人,可是我就是生气你在意那个绿发小子。”

阿月仔:“这就叫做乱吃飞醋。”

蝴蝶君再次凑近:“这是爱咯。”

再次被扇子打飞。

蝴蝶君自言自语:“剑邪不是我所伤,人邪却要与吾相杀,这其中莫非真有什麽玄机。”

看见阿月仔推门进去,蝴蝶君也跟了上去。

(八)

阿月仔:“剑邪,你感觉怎样。”

蝴蝶君:“阿月仔,你麦那麽关心他啦。”

阿月仔:“你要是被打到躺在床上,我也会这麽关心你的。”

蝴蝶君:“阿月仔你说真的哟,我现在就去追人邪。”

阿月仔:“去了就麦回来了。”

蝴蝶君:“……”

剑雪:“好多了。”

蝴蝶君轻哼道:“真没礼貌。”

剑雪:“汝在等吾伤好了还要与吾相杀吗?”

蝴蝶君:“非也,吾是陪阿月仔来的。”

正说著话,忽然房外一片吵声。

“著火啦!”有人大声喊道。

蝴蝶君:“虾米!著火了,阿月仔你快跟我出去看看。”

阿月仔:“好。”

(九)

此时的鸿莲寺,已是一片火海,一人,红发,白衣,立於一片红焰之间。

待蝴蝶君与公孙月赶到之时,看到的,只是满地僧侣的尸体,和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的,魔一般的男子。

“哈哈哈,是个好对手。”蝴蝶君亮出蝴蝶刀,正欲上前与之交战。

“住手!”後面却传来一个声音。

公孙月和蝴蝶君同时回头,看见的,却是额头上有火焰记号的剑雪。

“恩?”公孙月摇扇掩面。

“小子,知道打断我蝴蝶君交易的代价吗?”蝴蝶君收剑。

“公孙公子,麻烦你了。”剑雪向公孙月使了个颜色。

公孙月垂目思量。

立於前方的白衣男子却是转身,一句带著狂放的话语传来:

“走不掉了,谁都别想走!”

一听著话,原本还在彼此猜测与犹豫中的三人,全部转向那人,准备接招。

“出招吧。”白衣男子一声喝。

“哗!”三道掌风同时打出。

公孙月却是虚晃之招,一个起身便拉住了蝴蝶握剑的左手,迅速离去。

白衣人先是一顿,接下三人之招却是毫不费力,剑雪皱眉。

“走了也好,要算的帐,在你我之间……剑雪……”那人说道。

“住口!”剑雪打断了他的话:“汝,不配叫吾剑雪!”

“哦?”那人扬眉:“那谁能叫呢?伊麽?一剑封禅?”

“吞、佛、童、子!”剑雪怒了,起势亮招。

“哈哈……汝三番五次坏吾之事,今日,就让我解决了你!”吞佛童子亮出杀械。

这是宿命吗?剑雪默默闭眼,这难道是逃不过的一劫?

一剑封禅,快点找到你自己啊……想著,吞佛的杀招已近。

不出剑,不能出剑。剑雪这样想著,死护身後的朱厌,只守不攻。

吞佛却是用出了全力,很快的,剑直指剑雪的要害。

“你叫剑邪,却不用剑?”脑海里又回响起昔日友人的话语。剑雪,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好好地看著我一剑封禅,好好地看看,我是谁?

吞佛的剑,在距离剑雪的胸口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下,剑雪依然闭著眼睛。

吞佛神智有些模糊,似乎在挣扎。

“还记得我吗?一剑封禅。”剑雪幽幽地说著。

“啊!”所有的剑气,在吞佛的一声喝中,在两人四周爆发,折断了周围所有的树木。

“剑……雪……”

剑雪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熟悉的人影,倒在雪地里,倒在一片废墟中的--一剑封禅。

(十)

幽幽乐曲声传来,一剑封禅缓缓睁开了眼睛。

“剑……雪……”一声轻唤,让吹笛之人心绪翻动,音,也随之停下。

杀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你要杀的人,却是你自己,你却不知,是不是很可笑呢?是不是?一剑封禅,吾剑雪无名今生唯一的朋友……

转身前擦干了残留在颊边的泪痕。

“你醒了?”剑雪走到床边。

“为什麽我的头这麽痛,为什麽,我什麽都不记得了?”一剑封禅将手置於额头,困惑地问著。

剑雪无奈地闭眼,却不回答。

一剑封禅将目光移到了剑雪的身上。

“你受伤了?”他看出了端倪,连忙坐起来,关心起剑雪的伤势。

剑雪却躲开他的手,一个侧身,背对著他。

“怎麽了?到底是怎麽了?你不说话?是谁伤了你?”一剑封禅有些怒地问道。

剑雪苍凉地闭眼:你要我怎麽对你说,你要我,怎麽告诉你,这麽残忍的事实,我宁愿,永远一个人来承担,可是……可是你……为什麽……为什麽还要来找我,为什麽?要来中原。

剑雪还是不说话,一剑封禅顶著疲惫的身躯走到剑雪的跟前。

他把手放在剑雪的肩膀上:“剑雪,如今,你还有什麽,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剑雪摇头:“不,一剑封禅,我不能告诉你,不能……”

“是何事?让汝如此忧愁?”一剑封禅问道。

剑雪转身:“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吞佛童子,你信是不信?”

一剑封禅惊讶地望著剑雪:“你何出此言?”却又不禁联想到剑雪额上的火焰记号和阴无独阳有偶的话,心理顿时忐忑起来。

“若我真是呢?”剑雪望著一剑封禅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我、不、相、信。”一剑封禅答道。

“是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剑雪追问道。

“有何区别吗?”一剑封禅转身。

“欺骗自己,与欺骗我的区别。”剑雪淡定地说道。

一剑封禅猛地转身:“剑雪,你非要这麽说吗,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相信你是吞佛童子的!”

“就算你是……”一剑封禅缓缓垂下头去。

“就算我是,你又怎样?”剑雪的泪在眼眶里滚落。

一剑封禅轻轻抱住了剑雪的肩膀:“你不是,我知道的,如果你是,一起退隐江湖,好吗?”

剑雪推开他:“我若不肯呢?”

“你怎会不肯?苦苦执著於过去的,只有我一人,你当真以为,我会不知吗?”一剑封禅苦笑著。

你明白,你能明白……真好……真好……

“好,那麽现在,一剑封禅,我要对你说出我方才不能对你说出的话。”剑雪下定决心地抬头望一剑封禅的眼睛。

“说。”一剑封禅回答。

“你,就是吞佛童子,一剑封禅。”剑雪说出了埋在心里,已经很久很久的话,这个事实,需要相当承受的勇气。

一剑封禅震惊的表情无法掩盖,可是,他仍然想做最後的挣扎。

“不要开这种玩笑,剑雪。”一剑封禅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很可惜,我也希望这是一个玩笑,但是事实就是,你是吞佛童子,我是魔胎,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你我的宿命。”剑雪望著一剑封禅的脸。

月光静静洒进草屋,剑雪与一剑封禅就这麽站著,站著,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