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战国物语
2609700000007

第7章 幕间间场 杀妻求将

“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曹刿请见。”

哎呀呀,这不是《曹刿论战》耶!是“战国物语”的咧。

十二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吴起请见。(公元前412年,齐宣公发兵攻打鲁国的莒县和安阳。)

鲁国有大夫曰:“我国之政,自有齐鲁大地之能者当之。尔外邦之民,况妻为齐女,入见公福祸尚不自料,然熟信尔之巧言哉?”

“凡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如何呢?”

吴起乃入宫,问鲁穆公曰:“您凭什么跟春秋五霸之一的齐国开战呢?”

“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

“小惠未遍,民弗从也。”

“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

“小新未孚,神弗福也。”

“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

“忠之属也。可以一战。”

“四下无将可遣,况齐自古以来皆是大国,虽霸业不存,然地大物博,兵精粮足,弗敢当之!”

“公何过谦也,方才鄙人入宫时,众大夫言:自有齐鲁大地之能者当之!”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先生师从孔门,德行高尚,岂是此等儒生所及耶?先生为将绰绰有余,助吾破齐师亦绰绰有余,只是令妻为齐女…………”

“不劳主公挂念,臣自决之。”

“如此甚善。”

“我昔日求官不得,散尽家财,杀众乡邻,逃亡至此。与母诀别时,我啮臂立誓:我吴起如果做不了卿相,就绝不再回卫国。而后母亲病逝,我碍于誓言,没有回去奔丧,先生曾参便将我逐出师门,今幸得鲁公赏识,任我为将。大丈夫当奔赴沙场建功立业,以传子孙后世也!”

“恭喜夫君拨得云雾见青天,贱妾这就为夫君准备宝剑一柄,以拒强敌。”

“只是…………”

“夫君还有什么好消息呀!”

“只是…………”

“夫君试言之,贱妾无所不喜的哦!”

“只是……只是……齐,师,伐,我。”

“啊?!夫君之意若何?!”

“…………”

“贱妾已明君意!但鲁乃小国,决容不下游龙凤鸾,唯君图之。”

红巾翠袖见吴起左右为难,不愿注视自己,又不忍心痛下杀手,乃拔宝剑,声泪俱下,回顾吴起的身影。

“望夫君好好保重!”言讫,自刎而死。

吴起拾起宝剑,以手轻轻地拨了拨披散在妻子花貌雪肤上的秀发:“大丈夫有此一妻,夫复何求!”随即登坛,擂鼓震天,众将士慷慨激昂,连夜奔赴前线。

吴起深知齐国是春秋五霸之首,虽然现在霸业之不存也久矣,但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胜过小小的鲁国不是一点点哟。

“我亲书降表,你可速携书请降。”

“诺。”

“我小小鲁国乃弹丸之地,实不敢与春秋五霸之首的上国争锋,奈鲁公不识时务,吴将军特派某来请降,乞望将军准降。”

“哈哈!识时物者为俊杰,吴起既然求降,本将军所率乃仁义之师,不击弱旅,明日我自率大军嘉奖吴将军。”

“谨受令。”

“齐师如何?”

“小将依将军之言,示之以弱,麻痹齐师统帅,骄其志,懈其备。”

“好,传我将令,命军士尽皆饱食,半夜径袭彼营。”

“诺。”

齐师上上下下自恃兵精粮足,今皆酣眠入睡,不留一人看守营寨。

吴起连夜率军飞驰冲杀,四下纵火,出其不意地向齐军发起猛攻,人人耀武,个个扬威。

齐师大醉方醒,仓促应战,吓得屁滚尿流,个个哭爹喊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齐师尽皆被鲁军劈瓜切菜,刮果去核,纷纷作鸟兽散了,说得冠冕些,就是,“齐师败绩”哟。

吴起大败齐师的消息传到鲁国后,鲁国朝野上下震动。见吴起得势,“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上大夫啦,中大夫啦,下大夫啦尽皆诬陷吴起,顿时鲁国朝野上下到此都是流言蜚语。

“吴起早年散尽家财,求官而不得,乡邻耻笑他,他就杀死乡人三十余人,此不仁也;其母病逝,他没有回家奔丧,此不孝也;主公对他有所怀疑的时候他就杀死自己的妻子,此不义也:此等不仁,不孝,不义之人实乃我国之祸患矣!况且鲁国是小国,一旦有了战胜国的名声,就会招致各国的攻打,此不利一也;鲁国和卫国是兄弟国家,主公重用吴起,就等于抛弃了卫国,此不利二也:唯君图之。”

“卿言甚善!”

“将军以寡敌众,以弱胜强,终非池中之物,我鲁国乃弹丸之地,实在容不下游龙凤鸾啊!”

“臣罪该万死,谨受令。”

“听说魏文侯礼贤下士,将军何不另谋高就?”

“店家,此话当真。”

“魏文侯之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将军岂无意乎?”

“多谢店家。”

吴起乃携那柄宝剑,只身前往魏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