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娜离开不到两个月的一天夜里，苏琉璃再次被绿蕊从睡梦中摇醒，这次苏琉璃没有骂绿蕊饶了她的清梦，只是问：“是大漠出事了吗？”
绿蕊惊讶：“姑娘你早就得了消息了？”
苏琉璃摇头，她早就料到北渊不会甘心一直向南琦屈膝称臣，也得到消息说今年年内北渊就可能出兵，她没有想到北渊的动作会这么快。
是她大意了，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炎娜对夜煜执着如斯，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答应离开呢？
看来那时她已经得了消息，知道北渊最近就要起事了。
这场战争一直打到了第二年的冬天，开始的时候南琦还能占优势，虽然损伤严重，至少还是守住了大漠这道屏障，但是从入秋开始南琦战事已经开始吃紧了。
南琦这些年党派之争严重，国力空虚，开始应战时为了鼓舞士气南琦投入了大量的财力物力，现在财物耗尽，北渊却是越战越勇，南琦民心惶惶，关于北渊的各种传言在市井小巷越传越盛。
传说北渊人都是粗野蛮夷，不知礼义廉耻，说北渊人喜食肉，不少人还喜食人肉，人们都担心如果南琦真被北渊攻破了怕是要成为别人盘中餐了。
“云萧季想借此激发百姓的反抗之心，也为他向百姓集资铺路，这招果然是高。”
夜煜像是没有听见苏琉璃的话，一颗黑子落下，淡淡道：“你输了！”
苏琉璃心中一颤，白子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滚了很远才停下。
自从大漠的战争开始，苏琉璃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且不说她也是南琦的一名百姓，她也担心南琦会战败，她最爱的二哥还在最前线与人厮杀，她怎能不担心。
按理说，苏砚之在前线作为主帅为保卫南琦拼命，她本应该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为他提供后援，可是，她步步为营走到了今天，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就这样便宜了云萧季。
“夫子，你说我真的要输了吗？”苏琉璃有些迷茫。
夜煜看着苏琉璃心里莫名地一疼。
他想起这几日的梦，梦里苏琉璃看着他泪流满面，她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她的眼神里全是对他的失望与绝望。
每天都是一样的梦，他却是一次比一次更心痛，每次醒来他都会反复问自己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会让苏琉璃对他露出那样的眼神？
月族的每一位族长都有一定的预知未来的能力，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到自己的未来，活了一百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未来的自己。
自己的未来里有苏琉璃，却是对着自己流泪的苏琉璃，夜煜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
“你觉得怎样算赢，怎样算输？”
“啊？”苏琉璃不知夜煜此话何意。
“姑娘。”绿蕊敲门走进来，表情有些复杂：“那个，皇……四爷来了！”
苏琉璃拍掌一笑：“看来是我赢了！”
夜煜看着苏琉璃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想告诉苏琉璃，如果让云萧季来求她算赢的话，她一定会赢，如果保护自己的家人算赢的话，她怕是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