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璃的脸白了白，苏砚之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如果她连苏砚之都不能管的话，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她去关心呢？
苏琉璃低头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夫子是不是可以活很多年？”
夜煜没有回答，等着苏琉璃把话说完。
苏琉璃眉头紧皱，轻咬着唇，内心的挣扎全部写在脸上。
夜煜当然知道她在挣扎犹豫什么，他也明白她会有这种犹豫很正常，可是……看着她在心里将他与另一个男人放在一杆秤上衡量孰轻孰重，自己还极有可能比不过那个男人，他就恨不得现在就去将那男人杀掉。
苏琉璃挣扎半天，再开口语气很是忐忑，脸上全是恳求：“那夫子我们可不可以……”
对上夜煜毫不掩饰的不悦苏琉璃识趣地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夜煜略显冰冷的手抚上苏琉璃的下巴，指腹在她光洁的下巴上摩挲，语气还是淡淡的：“我会活很久，但是只要我们不定下灵魂契约，你很快就会老去。”
对啊，只要他们不定灵魂契约，苏琉璃就会跟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说不定，她会比苏砚之死得早，那样对夜煜来说是不公平的。如果他们定下了灵魂契约，她就不可以再管苏砚之。
如果非要在夜煜和苏砚之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苏砚之！
苏琉璃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不爱夜煜。
不久前幸福甜蜜感渐渐变得朦胧，刚才的旖旎此时变成了一种讽刺。
苏琉璃的身体不自觉向后挪了几寸，却被夜煜一把搂进怀里，霸道开口：“别想离开我！”
苏琉璃靠在夜煜怀里，百感交集，她现在甚至不敢去看夜煜的脸。
夜煜心中也不比苏琉璃好过多少，他能猜到苏琉璃在想什么，所以他才害怕。是的，害怕，一种他以为他永远不会有的情绪。
他怕苏琉璃会为了苏砚之放弃自己，这一刻他突然对自己非常不自信，还有隐隐的恼火。
苏砚之是她的家人又如何，他们早晚要分开的，她会比苏砚之多活许多年，生离死别是早晚的事，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他，也只能是他，她又何必为此烦忧呢？
夜煜传说中的他从未见过的奶奶是月族人，她对亲情本来就淡薄。他的母亲，在世人的传说中，曾经是游龙堡的二小姐，事实上她是出生在南琦的，被妓子出身的母亲艰难抚养长大，十一岁的时候母亲因病去世她才被接回游龙堡，她对所谓的父亲，姐姐也没什么感情，后来嫁给了夜冥，也没有世事的牵绊。
只有苏琉璃……
夜煜的手放在苏琉璃的头上，无意识地抚、摸着，他想让苏琉璃快乐，他也知道此时如何会让苏琉璃快乐，他却不想妥协。
“夫子……”苏琉璃怯怯地，却是打定主意般开口：“我想办法用别的东西赔你的聘礼吧。”
夜煜的手顿了顿，轻轻下滑，落在苏琉璃小巧的耳垂处，温柔地摩挲，温柔地开口：“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