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从零开始你能得多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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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从零开始你能得多少分

我来到人世间都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才好?在这个社会经济大变革的时期都应该做些什么工作才对劲?这几十年来我究竟是担当了一种什么样的社会小角色?

好琢磨社会和人生问题的平庸,直到今天许多世事还是令他琢磨不透是怎么一回事,许多社会和人生问题还仍然在困扰着他,滑稽的事情是,他这个井底之蛙,现在依旧还是时常地好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微闭着双眼,像个神道的老夫子似的臆想着去搞什么深奥的学问,去求索什么玄妙的人生,在这个红尘滚滚,雾霾浓厚的现实社会生活里寻找他自己。有的时候,他静下心来仔细寻思寻思,琢磨琢磨,也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幼稚,有些荒唐可笑。

有那么一些点头朋友和同事,看到平庸日常生活当中的一些言谈举止和嗜好,就好捂着他们的嘴巴子,相互挤眉弄眼,指手画脚地议论他,笑话他,平庸看在眼睛中,听在耳朵里,心里头不怎么好受,他经常苦笑着对自己说:“议论、笑话,就让他们尽情地议论、笑话去吧,我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好了,谁让我陷入了这种沉闷、压抑、枯燥的社会生活环境当中了,谁让我闲着没事就喜欢写诗歌了,谁让我喜欢鼓捣盆景和玩奇石了,谁让我结交了这么一群庸俗势利,嘴大舌长,没有真事的酒肉朋友了,我就是天天呆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气得自己的肚子呱呱的乱叫唤也没有什么用处。”

平庸心里也知道,但凡是和一些不会享受生活雅趣,没有社会思想,没有灵魂之类的人打交道,还是随波逐流一点的好,闲着没事跟这一些人说些对牛弹琴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他经常也好寻思着,原本大家无聊了,随意聚在一起喝闲酒,胡侃乱扯一些老骡子娶了个小马驹做老婆的荒诞故事,自己何必板着个大黑脸,摇晃着脑袋跟人家理论个一二三,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平庸经常还好这么寻思着,人,原本就是一个离不开群体生活的一种高级动物,如果我还像现在这样不知变通的为人处世,一根筋地跟现实生活过不去的话,那岂不成了一个不通世事的大傻帽了吗。如果我继续在公司里、在社会上,在自己的生活圈子当中这么不合群,说话古板的像个孔乙己,办事荒唐的像个阿Q,为人处世像个堂吉诃德似的,这个小日子那可就真的是不怎么好过了。

有的时候,平庸又好经常这么寻思着,如今这个现实的市场经济社会百病缠身,哪儿还有那么多幽雅清洁的生活环境,哪里还有那么多文质彬彬的君子语言,况且自己又不真的就是一个有思想、有学问,有灵魂,有社会影响力的大人物,原本一个引车卖浆的凡夫俗子,整天清高地闭着双眼喊什么曲高和寡,这岂不是自讨没趣吗!

近段日子,让平庸非常气愤的事情是,每天去上班的时候,公司大院里那几棵梧桐树上那一些灰不溜秋的小麻雀,一个个的竟然也开始蹦蹦哒哒,吱吱喳喳地笑话、议论起他来了,弄得他挺闹心、挺悲哀、也挺困惑的,他坐在办公室里时不时地就好自言自语地来上这么几句:“我的思想真是这么僵化吗?我的双眼真的是看不见钞票吗?我真的就是那么傻吗?唉,这都算是什么事呀!”

有的时候,平庸沉下心来仔细地寻思寻思自己这些年来的生活和工作,心里也就一时的释然了。因为说白了,平庸的生活和工作只不过就是孤独寂寞,郁闷纠结了一点,经济收入比公司里那一些经济动物少收入了一些而已。况且有些时候,平庸还并不觉得自己的家庭生活有多么空虚,有多么无聊,有多么贫穷,虽然一些亲朋好友和同事谁也没有把他当作一棵能医治人类百病的灵芝草,可他这些年来始终还是挺固执地把自己当作一块已经包了浆的天然羊脂玉。

有的时候,平庸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就好问自己,像我这一类幼稚愚蠢,头脑简单,断层思维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思索一些社会问题,喜欢思索一些人生问题呢?有时候他又好这么寻思着,一个人需要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调整心态,不断地求索社会,求索人生。否则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情趣和意义。有时候他还好这么寻思着,一个人只要在日常生活当中活得有点进取精神,有点信念追求,有点生活情怀,有点社会担当,那不就活的挺有价值,挺意义吗。

前几天,平庸闲得无聊,坐在办公室里随意地阅读《于丹心得》的时候,看到这么一段话,他越琢磨越觉得这段话还真是有些琢磨头。

“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无需精心去处世。快乐主义者,几乎都是一些勇敢、浪漫,有思想的人。他们都会让自己的心灵顺应自然,都会不断地超越自己,都会不断地完善自己的本性。”,

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就不要委曲自己,也不要跟别人去斤斤计较那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更不要闲着没事就埋怨社会生活不讲道理,怨恨社会生活对自己不公平。从古到今,现实社会生活都不会很完美,但一个人可以运用大脑和双手去不断地完善自己的日常生活,只要自己善于用欣赏的眼光从各个角度、各个层面去观察多姿多彩、矛盾重重的社会生活,就会明白了不懂道理不通世事的人,恰恰就是自己这个不明智不豁达的傻瓜。

一个明智豁达有思想的人,他什么时候也不会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奴颜婢膝地去察看社会上那些所谓大人物的脸色生活,他什么时候也不会硬着头皮去做一些自己难以完成的事情。

一个明智豁达有思想的人,心灵宁静,他能够随时随地的舍得下财富名利和快乐怨恨,他能够不断地去寻找日常生活当中那些新鲜有趣的事情做,哪怕他的生命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他也能够活得轻松、潇洒和自然。

一个人只要活着,就得需要不断地认识自己。认识自己,就是认识自己的本来与灵魂,这也是哲学研究领域里的最顶峰。其实认识自己也就是人们探测人类生命深度最直接,最实际的一条大马路。

一个人的社会生活一旦有了什么新的希望和追求,他的生活劲头肯定就会很充足,生命力就会很旺盛。实质上,一个人的生命的意义,就是通过不断地思索、求索、觉悟、顿悟来寻找自己这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没有情感,没有生活情趣,没有人生欢乐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有真正的觉悟,更不要说什么顿悟了,他们那一类人,永远也不会寻找到一个清晰的自己。

自己是谁?这些年来平庸一直在寻找。那一天下午,平庸在峄山的寺庙里碰见了一个挂单的老和尚,他便上前试探着问那个老和尚,我是谁?谁知道,那个老和尚什么话也没说,只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默默地用手指头指了指寺庙院子里那棵生长了几百年,现在还依然郁郁葱葱的菩提树。

我们寻常老百姓虽然并不都是在有意识、有目的地学习、研究人生哲学。但人们天天都生活在人生哲学的氧气氛围里,这可是一件真实的再也不能够真实的事情了。

日常生活当中有些人,尤其是一些成年男人,每当他们对别人侃起自己的社会经验和人生故事,争论起一些社会焦点、矛盾问题的时候,特别是喝了一点酒的男人,能够谦虚的不多,那个时候几乎个个醉汉头都成了各种人生观念的社会哲学家。

这些年来,谁也没有强迫平庸非得去学习人生哲学这门深奥的学问,他也从来没有认真地去学习过什么人生哲学,但他的下意识里总是在寻找他自己这个人,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也许这就是社会人的一种社会生活的本能反应吧。

平庸多年来这种苦苦寻找自己的心理活动和思维过程,实质上就已经是下意识地在学习人生哲学,在解读社会上像他这一类小人物的思想和灵魂。

那天晚上,平庸跟几个朋友在海鲜王大酒店里集会,他喝多了酒,独自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喝着酸梅汤醒酒,耳耳呼呼地听到教育局的薛局长在酒桌子上像作大会报告似的,用撇腔拉调的SD普通话跟酒桌子上的那几个人讲:“说实在的,人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就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来讲,都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谜语。”

平庸听到这儿,立马就将手上的香烟拧灭在烟灰缸里,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拍拍双手,朝着大家咋呼着说:“薛局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呀!我给你鼓鼓掌。”

大家紧接着跟随平庸的话语先后地都咋呼着,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喝酒喝得已经满脸通红,醉意朦胧的薛局长,一看大家都这么恭维他,得意的双眼都笑成了两条缝,他二话没说,豪爽地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以此来谢谢大家对他的敬意。

平庸喜欢文学,尤其是喜欢诗歌、散文和小说。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时候,他也经常坐在办公室里写一写。在这些年的写作实践过程当中,他似乎是渐渐地弄明白了,为什么社会上有那么多的大人物都喜欢讲:“一个真正的文学家,实质上就是预言家、哲学家、教育家和思想家……”

钱钟书先生在1986年1月《致胡乔木》的一封信当中说得更明了:“哲学思想往往先露头于文艺作品,形象思维导逻辑思维之先路。”

现在平庸方才算是恍恍惚惚的醒悟过来,原来社会生活当中的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门挺深奥的哲学,只不过这种散乱的大众哲学,人们自己一时半会儿和别人说不明白,甚至就是自己跟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罢了。

人人都是社会生活当中的哲人,这个说法还是挺有道理的。只不过遗憾的事情是,这个社会上有很多聪明人,他们都没有费心思、动大脑、花力气运用自己的独特生活语言去书写自己的社会生活,没去挖掘、整理自己下意识实践人生哲学这门学问的理论体系。

有的时候,平庸就好这么寻思着,这辈子如果我能将自己日常生活当中这些微妙的、复杂的、矛盾的心理活动和大脑思维的一系列过程,自然而然地按照蹉跎岁月的社会演变进程,用文字一篇一篇地书写出来,也就算是还没有白活这么一生。有的时候,他还好这么寻思,这些年来,我所写的这一些不入流的文字,或许还有点人生意义,或许对人们还有点用处。每当他自己这么寻思着的时候,他的这个塞满枯草的心里也就稍微地有了那么一点点见绿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