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看，妙华这已经是第八次来到魔界了。与之前七次被“绑”来的不同，无涯这回是领着她把魔界转了个遍。
妙华被无涯抱在怀里，于半空之中鸟瞰着魔界的全貌。无论飞到哪里，都有地面的魔族向无涯行跪拜大礼。
“你瞧！那里便是本尊居住的魔宫。”无涯指了指下方那一大片建筑群，有些自豪地介绍着，“这魔宫是我父王在位的时候修建的，一共有三十六座大殿、七十二座小殿，还有三万七千八百六十二间形形色色的宫室、楼阁和配殿，魔宫之中的奇珍异宝更是不计其数！”
“这算什么？！”妙华有些小小的不服气，“神仙两界共享着三十三重天，屋子加起来应该不比你家少吧！珍宝什么的你家可能还比不过我大师兄的东海水晶宫！”
“你懂什么？这叫艺术！”无涯得意洋洋地继续显摆着，“这魔宫乃是一整片建筑群，最初是由一位来自人界的魔族长老参照人间帝王的宫殿设计的，而且规模比人间的宫殿群要大很多！至于天界的那些破屋子，最多也就相当于人间的道观吧！”
“堂堂的魔界至尊，住的地方竟还要跟人族学，人族真的那么厉害吗？”由着天规的约束，妙华从未去过人界，不免心生好奇。
“额，其实六界之中最弱小的便是人族了，他们寿命最短，饱受轮回之苦，而且没有任何法力……”无涯耸了耸肩，无奈解释道。
“人族既然这么弱小，那当年红鸾姐姐为什么还要思凡下界呢？”
“呵呵，因为人界有太多好玩的东西！据我所知，大概正是因为他们寿命太短，所以经常改朝换代，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流行元素，几乎每天都有新鲜事物！不像神仙们的生活，千年万年都一个样子，过久了自然会觉得无聊！”
妙华联想了一下紫阳帝君那千年不曾改变过的平淡神色，对无涯的话产生了些许的怀疑。帝君就是从人界飞升上来的神仙，可是明明比他们这些天生的仙胎还要清冷还要无欲无求！
“你去过人界吗？”妙华问。
无涯细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两万一千年来的生活，回答道：“额，仿佛是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妙华质问。
“小傻瓜！你难道不知魔界素来有‘小六界’的美称吗？”无涯微微一笑，“除了冥界的鬼族之外，世间但凡是活物都有机会入魔，所以魔界的成员最是复杂，我便是从那些入魔的人族那里听说的！这些人界来的家伙都很聪明，你看到下方大街上那些摆摊开店做生意的魔物了吗？这最早便是入魔的人族搞出来的。”
妙华定睛向下方看了看，果然见到大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这般的市井繁华，倒确实是她三千年神仙生涯中未曾见过的！
“妙华？”无涯轻轻唤了一声，他本就在她身后，一口气吹到妙华的耳根处，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
“嗯？”妙华应了一句，尽管早有约定，但不知为何无涯还是很少直接喊出她的名字，而每每一喊就让人感觉特别生涩。难道真如大明所说，自己的名字太拗口了？可师父和帝君喊出来的怎么就那么动听呢？
无涯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开口说话，声音略有些低哑：“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做神仙做腻了，就到魔界来，当我的魔后好不好？”
“你是说堕仙入魔吗？”妙华皱了皱眉头，“师父以前说过，如果我们不好好修炼抑或是心思邪淫，仙人也是有可能堕入魔道的，而且堕仙入魔的家伙才最是六界的祸害！我小时候常常以此自律自勉的！”
“……”无涯不知该回应些什么了，只好呆呆地望着妙华的侧脸，兀自出神。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个大魔头是个什么来历？你是人变的，还是妖精变的？”妙华的这个问题正好打破了那片刻之间的沉默。
“我？”无涯嗤笑出声，扫平了心中的一丝尴尬，“我父亲就是魔尊，我自然生来就是魔族了。”
“生来就是魔族？”就像我生来就是仙胎？
“你不信啊？你若不信，我便带你到魔族宗庙里瞧瞧吧！”